大理寺少卿
季白狐疑的看着她,继续问:“那你可知,云姬姑娘入东宫之前是做何营生的?她是否是京城人氏?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入的东宫?太子又是如何认识她的呢?”
丫鬟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慌了神,眼神游移,不敢抬头看季白的眼睛,嘴里支支吾吾的闪烁其词,“这个····奴婢也并不知晓,大人,奴婢还要去服侍太子妃娘娘,奴婢告退····”说完,也不等季白开口,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季白用手抚了抚下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qíng。
稚儿“哼”了一声,对季白道:“哥,我看这个丫鬟一定在撒谎,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却不敢开口说出实qíng。”
“她撒没撒谎,还需要查证,我们必须要知道云姬的来历,我怀疑她根本不是太子的宠妾。”季白边走边道:“这事还得让封玄奕去调查清楚。”
“我们现在去哪儿?”落在后面的稚儿小跑着跟上。
“回大理寺验尸!”季白道。
*
大理寺停尸房内,季白盯着眼前的女尸,心里暗骂不止。凶手实在是太过丧心病狂,竟然活活将这样的一个妙龄女子给□□至死。
“她的死因是什么?”见季白将尸身上的白布盖回原处,不由问道。
季白恨声道:“凌nüè至死。”
稚儿一阵唏嘘,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封玄奕掀开帘子的一角探头进来,示意两人出去说话。
季白脱下验尸手套,疾步走出停尸房,稚儿也立即跟上。
“查到了什么?”季白见到封玄奕,急忙问道。
“经过我多方打探,终于查到了些眉目。”封玄奕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字契来,在季白二人的面前展开道:“死去的这位姑娘名叫云姬,她自小被卖身到水云间当舞伎,这便是她的卖身契。之后她被送入刑部尚书杜松家中作歌舞助兴,大概三天前,太子去杜松府上作客,席间云姬被叫来跳舞助兴,太子被云姬的美貌和曼妙的舞姿所迷倒,杜松为了讨好太子,第二天就将云姬悄悄送入东宫。”
“东宫的丫鬟果然在骗人!”稚儿听完,立刻道:“那个丫鬟对我们说,云姬是半个月前来到东宫的。”
季白看向封玄奕,“这么说来,云姬也并不是太子的宠妾喽。”
封玄奕摇头,“太子还没有来得及给云姬位份,而且据我所知,云姬虽然出生风尘之地,但她一向洁身自好,且xing格刚烈,并不愿意入东宫侍奉太子。”
“一定是太子qiáng迫了人家!”稚儿对两人道:“不用再查了,案子已然真相大白了,凶手就是太子!一定是云姬不肯顺从他,他一怒之下将云姬凌nüè至死,真是禽shòu不如!”
季白淡淡的笑了笑,反问稚儿道:“证据呢?就算凶手真的是太子,我们拿不出证据来也是于事无补的,单凭猜测和推理是无法指控堂堂的太子爷的。”
稚儿颓丧的撇了撇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兴奋道:“我在云姬的房间里闻到了冰魄香的味道,哥,你还记得上次的波斯猫案吗?我当时说那只huáng色的波斯猫身上有冰魄香的味道,一定是它的主人经常点冰魄香的缘故,时间一久,它的身上才会熏染上这种香气,而那只猫不正是从东宫太子那里抱来的吗?太子身上一定也带有冰魄香的香味。”
“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季白笑了笑,“但这个也无法做为证据,毕竟你的嗅觉灵敏异常,而大多数人都是闻不到你说的冰魄香的香气的。”
“难道王爷就要一直被软禁在行宫里,白受冤枉吗?”封玄奕有些不甘心。
“这倒不会。”季白自信的笑了笑,“虽然我们暂时不能证明太子有罪,却可以证明萧政无罪。”
封玄奕和稚儿眼前一亮,同时看向他,怎么证明?
“经我验尸所知,死者云姬死于酉时之前,而萧政告诉我,他是傍晚酉时之后,戌时之前去的东宫,他到东宫时,云姬已然被害身亡了,所以说,杀人凶手不可能是萧政!”
封玄奕和稚儿对望了一眼,眼神中难掩兴奋,太好了,王爷终于可以脱罪了。
*
季白再次进宫面见顺德帝,告知案qíng调查的进程,以及勘验的结果。
“如此说来,政儿当真是受了枉屈了。”顺德帝道。
季白:“父皇,王爷的确是冤枉的,经儿臣验尸所得,王爷到达东宫的时刻,云姬已经被杀了。如若父皇还是不信的话,可以多找几名仵作来再次验尸,看他们的结果是否与儿臣一样。”
顺德帝摆手,“不必了,你断案勘验的能力天下闻名,朕早有耳闻。要说验尸,放眼整个大周,恐怕无一人能与你比肩。你说的话,朕自然是信的过的。”
“多谢父皇的信任。”季白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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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下,萧政很快解除了软禁,离开杏林宫回到了政王府。
萧政十分想感谢自家王妃的搭救之恩,却发现季白根本不在府中,于是他立刻坐上马车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内,季白等人正在商量案qíng,背对着大门,萧政走进屋内,却没人发现他。
他听见三人在探讨命案现场发现的线索,萧政越听越疑惑,忍不住cha嘴道:“当时尸体身旁有一把带血的匕首,你们搜查现场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
众人吓了一跳,顿时回过头来,才看见萧政正站在他们身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爷!”封玄奕和稚儿惊喜的喊道。
萧政笑着朝两人点头,眼神却不由自主的飘向季白的方向,谁知那人却没有在看他,而是低垂着眼帘,专注的思考着什么。
萧政微微眯了眯眼睛,对自家王妃的冷淡反应颇为不满,谁知他尚未开口,那人却忽的看向他,问道:“你刚才说,尸体的旁边有一把带血的匕首?”
萧政一肚子怨气,又不好发泄,只好沉着一张脸,“我当时在那间房里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躺着一具尸体,尸体旁边扔着一把带血的匕首。你上次来杏林宫时,我忘记说这件事了,等我想起来时,你已经离开了。怎么,你们没发现那把匕首?”
季白摇了摇头,眼睛里jīng光乍现,为发现了新线索而激动不已。
“一定是凶手反应过来之后,拿走了匕首,这就说明这把匕首肯定是一个对他很不利的证据。”季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云姬身上并没有匕首造成的伤痕,那么匕首上的血迹肯定是凶手的,云姬被送入东宫后,一定日夜悬着心,为了保护自己,她在chuáng上藏了一把匕首。凶手qiáng迫她时,云姬掏出匕首,划伤了凶手的左胳膊或者胸膛,但却没有杀死凶手,反而更加激怒了凶手,遭到残忍的nüè待。”
“哥,你怎么知道凶手伤在左胳膊上或者胸膛上呢?”稚儿不解的问。
季白看了他一眼,“你想象一下当时的qíng形,凶手想要qiáng上云姬,那么两人的姿势必定是凶手在上,云姬在下的,并且凶手是压在云姬身上的,这个时候,云姬右手握着匕首向凶手刺去,她最有可能刺中的就是凶手的左胳膊,或者直接刺中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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