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生香(北齐)
“我与她也不过因裴涵才认识的,也不算熟悉。”高长恭大有拒绝之意。
“可是人家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司徒鸿有些羡慕的说高长恭,“只可惜,她看不到我。”
高长恭笑着拍了拍司徒鸿,“你不是总说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吗?她眼中总会瞧见你的。”
“我还真得借你吉言,定把白姑娘给追到手不成。”司徒鸿给自己使了把劲,“对了,我瞧见你的玉笛再也没随身带了,是不是真的放下竹青了?”
高长恭现在不愿人再提及竹青,她就像是一条毒蛇,不过是陆令萱安cha在自己身旁的一枚棋子,现在陆令萱想要把持朝政,不过也基本差不多了,皇帝是食她rǔ汁长大,最信她,都不知道现在朝中有多少的大臣被她所控制。
这控制不得就想办法根除,是她陆令萱的手段,从一个小小的掖庭奴仆到了如今差不多只手遮天的地步,她的脚下是踩着了多少人的尸骨上来的,她每次为陛下分忧去jian佞,就真的都是jian佞吗?
人果然是权利越大,yù望就越大。
“我又说错话了。”司徒鸿见高长恭不言,有些不自在的拿扇子搔了搔头。
高长恭送走司徒鸿后,缓步走回府中。现在朝上权贵势力多,只是没有人敢谏言,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北齐的期数算是尽了。
穆昭仪诞下皇子,陆令萱说服陛下给斛律皇后抚养,理所应当被封为了太子,穆昭仪晋封弘德夫人,位分更高了,得宠正是如日中天。想想这朝臣与后宫都有陆令萱等人的一手,也着实叫人寒心。
不过他不想卷入这些旋窝之中,陆令萱的招数他只要小心防备便是,这样的朝局,也不是他一人能够挽救的来的。
晚间郑云笙端着一碗甜汤到了高长恭的书房,见他还在处理事qíng,便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敲了敲门。
高长恭放下手中的书,捏了捏眉宇间,颇有些倦意,道:“进来。”
郑云笙推门进来,道:“晚膳你都没用,是不舒服吗?”郑云笙与高长恭二人已算熟友,且郑云笙因裴涵与高长恭相识,对他也别有感qíng。
虽然高长恭看似不爱说笑,其实他只是不愿与人多说罢了,郑云笙也知道,他身处在朝政中,也知道陆令萱曾几番险些害了高长恭,好在陛下并未真的信过,他之所以这样殚尽竭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郑云笙更想多了解她,也慢慢对他产生了依赖。
香儿曾问她是不是喜欢王府,郑云笙虽然没说,但是香儿可是府中的资格老的丫头了,郑云笙有时还要唤上她一声香儿姐,香儿对高长恭也算了解的多,毕竟跟的时间久了。
香儿是高长恭打仗时救回来的女子,留在府中做了丫头,她说高长恭虽然也是权贵的人,但他与别的权贵不同,他打仗爱护将士,对百姓爱戴,对俘虏从不大肆杀戮,只是高长恭幼小便未见过母亲,且她也不知自己的母亲究竟是谁,因幼时没有父亲和母亲的关怀,所以养成了这种xing格。
高长恭对她很不一般,希望她真的能够伴在高长恭左右。郑云笙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她连自己的事qíng也未曾弄清楚,她怕自己有时会连累高长恭,所以,她从不言,与高长恭没人说破。
其实,她怎么会对高长恭没有感觉,在北周时,她便常常想起高长恭,虽然与他相处时日不多,说的话也不多,可是有一种感觉是说不清的,或许那日她故意接近他打听哥哥的消息时没想到这个结果,但那日她从楼上跳进他的怀中时,就有了感觉吧。
不然她也不会心中总是念着北齐,她还不明白这究竟是不是爱,不知道该问谁。只是觉得,她不想高长恭被她所累,两个都在漩涡边缘的人,又怎么会走到一起,想了很久觉得,应该不算是爱。
“是你啊。”高长恭看是郑云笙,这才起身走出书桌旁,来到郑云笙跪坐的地儿坐下,“陛下吩咐的一些事qíng,要处理完才是。”
“你也有这么多事qíng要处理?”
“当然,文武百官在其位司其职谋其政,我即便是个王爷,也总不至于吃闲饭的吧。”他难得有一句闲笑。
郑云笙把甜汤盛好递给他,“尝尝这个,我亲手做的。”
“你会做饭?”高长恭显然很是意外,“能吃吗?”舀了一勺问郑云笙。
郑云笙看着他那不信的神qíng,“什么意思,我就不会做饭了?我做饭那是做好吃的,裴涵哥哥的嘴都是我养刁的。”说到这她微微垂眸,“只可惜他现在不在了。”而且她也不知道裴涵究竟是被谁所杀,心中有些难过。
她立刻收住了自己的难过,看着高长恭道:“你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喝了。”
“嗯,味道是不错,你在里面加了什么?有些淡淡的花清香。”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尝,“是牡丹的香味,被你处理的很是清淡,可口适中。”
“我见你后园中的牡丹葛巾紫开的极其茂盛,怕凋谢了可惜,就把它全部摘了,芯子给你煮了甜汤,花瓣烘gān磨了成粉,做了一些糕点。”
郑云笙说完这些,高长恭险些没稳住将手中的碗给打翻,“怎么了?”郑云笙很显然不大明白。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果然是无人能做的出的甜汤。”他慢慢喝着,那葛巾紫的牡丹是他去洛阳时,求了花农许久才得来的一株牡丹之王,竟是这样给吃了。
这甜汤别人做不出只有她做得出,只能说郑云笙有胆量。希望他的玉板白还能安稳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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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湖游
无事献殷qíng非jian即盗,郑云笙之所以为高长恭做吃的,必定是有事相求。只因先几日便收到了司徒静找人送来的拜帖,邀约一同游景,她为了能唤出相愿,就必须拉着高长恭,这其中缘由未说,当然,高长恭答应了,他姑且几日并无大事,出去散心也是该的。
今日相聚,郑云笙一早便起来,收拾好想了想便去找高长恭。二人出了府门,与早已在门外等候的相愿遇到。
由于郑云笙并未告诉司徒静她是客居高长恭王府的,故她先到与司徒静汇合,又假装遇见出来同游的高长恭与相愿。司徒静与高长恭是旧识,在郑云笙不知的qíng况下,为郑云笙介绍高长恭,好在郑云笙演的极其真切,活像初识一般。
在醉仙湖游着游着,郑云笙瞧见司徒静与相愿聊的甚欢,便拉着高长恭躲到别处去了,高长恭不解的问她:“不是说要游湖?你怎么又拉着我躲在此处?”
郑云笙瞧见相愿与司徒静并未因他们二人突然不见而来寻找,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脯:“你是木头吗?没看见他们二人相聊甚欢,我们再继续跟着,就不大应景了,你想当棒打鸳鸯的棒子吗?”
高长恭对郑云笙这中心思暗中表示无奈,自己陪同她这样戏耍,也颇为无奈。
郑云笙坐在一旁的长亭栏上,看着高长恭:“唉,出来玩儿就应该开心啊,你怎么还绷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