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
“咦!”但许怀谦好不容易大方了一回,没想到糯糯小朋友不答应了。
他记得这个万花筒是他的,他对自己的东西向来都很爱惜,在外头玩的时候,看到哈吉把他的万花筒带走了,惊讶地向许怀谦看过去。
许怀谦耐心给他解释:“爹把这个送给了哈吉叔叔,以后那个就是哈吉叔叔的了,爹再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但糯糯小朋友那里听得懂这些,见许怀谦又没有去给他追玩具的意图,气哭了地迈着走不稳地步子追上去。
我拿你当叔叔,你抢我玩具!
许怀谦哭笑不得,看儿子迈着小短腿奔跑的模样,赶紧把儿子抱住,免得他摔倒,一字一句,耐心给他解释:“送给叔叔了!”
他把糯糯小朋友胸前的绿宝石举起来:“交换!交换!懂吗?”
“——不,——不。”糯糯小朋友一边掉金豆豆一边给许怀谦摇头,他不答应,“爹,爹,爹做的!”
他记得那个万花筒是许怀谦亲手做给他的,他平时可宝贝了,只给认识的人玩,可舍得不得送给别人。
“爹再给你做。”许怀谦听懂了抱着他耐心哄,“做个更好,更漂亮的,好不好。”
但糯糯小朋友痛失他的第一个玩具,也是他最喜欢的玩具,哭得老伤心了。
没有办法,许怀谦只好带着他去工部,准备再给他做一个。
当他面做一个。
“你怎么把孩子带来了。”工部里灰尘多,章秉文正在实验他的铠甲,他用皮子和铁重新做了个更轻的铠甲,正在测试他的防刀箭程度,看到许怀谦抱着戴着口罩的糯糯小朋友前来,吓得不轻,“赶紧出去,这地方他来多了不好。”
糯糯小朋友刚哭过,脸上全是泪痕,这会儿看到到处都是人的工部作坊,乌黑的眼睛咕噜咕噜地转。
在看稀奇。
“我把他万花筒拿去换战马了。”许怀谦给章秉文解释了一句,“再跟我闹脾气呢,你让工坊再给切割几块做万花筒的琉璃,我再给他做一个。”
许怀谦又强调了一遍:“当他面再给他做一个。”
“哦。”章秉文听清楚缘由后,也没把许怀谦和糯糯小朋友往工坊里领,就让他们在外头站着,吩咐人去工坊拿琉璃。
然后站着跟许怀谦说话:“商部的物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不日就要启程去边境送物资了,师兄,你这批马和毛毡这些也要一块送去吗?”
“要的。”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商部都是要去边境送东西的,帮他捎个东西也不是难事,就一块带去了呗。
“顺便也让他们给我带一批铠甲呗。”章秉文把他做出来的皮甲给许怀谦看,“别看这铠甲大部分都是皮做的,但重要部位都用铁包裹住了,上了战场也比什么铠甲都不穿得好。”
这铠甲章秉文找人试验过了,两军对峙,打仗的时候,能用的招式就那么多,能看到的地方,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只有不慎或者是对方太过于奸诈狡猾的时候,才会伤及其他地方。
所以他就想出了这款,一般不会被人伤到的地方就用皮制作,而打仗的时候,最容易受伤的几个部位就用铁做。
这样不仅能够减少用铁,而且也能够使更多的将士穿上铠甲。
“你有多少铠甲?”许怀谦纳闷,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也没见他来户部申请批款,三五件铠甲就不必带去战场了吧。
章秉文骄傲地跟许怀谦说:“我有五千件!”
许怀谦惊讶了:“这么多?”
“都是我从你给我的钱里面省出来的。”当初他找许怀谦批了点银子做铠甲,但其实花销不是很大,铁可以回收再利用,工部的人,他使唤起来又不需要给钱,就只需要额外地买一些皮子之类的材料就行了。
这些东西都花不了多少钱。
他的铠甲做出来之后,试验还可以之后,他就让工部作坊的人赶制了五千套出来,正准备找个机会让人送去前线,这机会可不就来了嘛。
“行。”许怀谦没有异议,当即答应下来,去前线送物资这个活可不是个轻松的货,其他部门,都各有各的事,不愿意前去,商部接管了这个事之后,以后他们要是习惯了使唤商部,把商部并入朝堂的事,又更加容易了。
十二月初,商部一切事宜准备完全,商部大半的女子、哥儿,甚至连盛北那边的女子、哥儿都被派遣了前来。
一众女子、哥儿浩浩荡荡地押运着送去前线的物资,向前线出发。
把过路的行人惊讶得不轻:“这不纯属胡闹吗?哪有女子、哥儿插手军务的,让他们去押运军资,不怕路上全把军资给丢了?”
对于商部,老百姓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们只会做生意方面,还没有把观念转变为女子、哥儿也能插手政务的事情上面。
见他们直接跃过了插手政务,该插手军务,知道打仗很重要的围观群众,都表示出对他们的极度不信任。
虽然这些年来女子、哥儿也能出门做生意了,但那都是很小的一部分。
大多数的人还停留在,女子、哥儿,只会帮倒忙,添乱、不懂事的层面上。
因此他们下意识地就认为,商部的这群女子、哥儿做不好此事。
嵇湘南,一位王爷家的哥儿,也是此次负责押运军资的负责人。
虽然陈烈酒是商部的最高官位,他走商的经验也多,由他带队是再好不过了,但是陈烈酒觉得,商部不能万事都要靠他。
也得给他们锻炼自己的问题。
假使自己那天不在了,他们也依然能够把商部撑下去。
所以这次押运物资的人就变成了这位嵇湘南。
他在商部任职多年,也从陈烈酒那里明白能力的重要性,因此陈烈酒把这个重担交给他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地接下了。
这会儿他面对议论纷纷的百姓,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定地说道:“启程。”
在商部待了这么久,他明白一个道理,说得再好听,也没有把事情做好漂亮。
现在他们说他们的,只要把这件事做好了,相信百姓会对他们有所改观的。
现在是十二初,要在月底前把军资押运到边境,而且从京城到边境这一路的路都还没有修好,还是原来的土路,路上也没有供人休息的客栈,只有八百里加急的官府驿站,任务委实有些艰巨。
但他们不怕,他们坚信自己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一路上风餐露宿的,甚至沿途遇到村庄还饶有兴致地观察他们,看到那有养牛羊的村子,不惜拿出大价钱来给他们买牛羊。
当然也有那不长眼的,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抢劫犯,看他们都是些哥儿女子想要来抢劫。
哥儿、女子们谨记着陈烈酒的话,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们二话不说,直接从车上抽起刀就向这些打劫的人砍去。
出了魆族那事儿,昌盛帝又进行过一次全面剿匪,就算有漏网之鱼,也不会再有那种大规模还做作战有素的山匪。
前来抢劫的都是一些日子太苦过不太下去的穷苦人家,被迫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打劫也是为了活命而已。
看商部这些女子、哥儿们装备精良,不要命地向他们砍来,全都作鸟兽状,一哄而散了。
就这样一路磕磕绊绊地终于在月底的时候,抵达到了边境。
这时,军营的将领们都差不多快对朝廷失望了,说好了要犒赏他们,结果到了快过年的时候,都没有人把犒赏给他们送来。
不会是要食言吧?
朝廷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先前打了胜仗,朝廷没有钱的时候,就率先答应他们,然后到日子快要临近的时候,就说出了意外,拿不出钱来置办了。
将士们能怎么办?将士们也只有憋着。
就在他们以为今年也要如此,失望透顶之时,有斥候前来禀报:“来了来了,送犒赏的队伍来了。”
他这一嗓子吼得整个军营,哗啦一下子都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