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
但是孩子奶奶打着为了孩子好的名头在教育孩子,她这个当儿媳的就算不满,也不能当场抚了她的好意。
“你别生气。”沈温年见秋若笙为难,拉过她的手,安抚道,“我明天去跟娘说,孩子还小,让她别操心这些。”
秋若笙也没有生气,她就是有些忧愁:“你去说了也没有用,今天推了音律,明天她估计又要张罗着学诗书,我们可以推一次两次,总不能次次都推吧。”
而且传出去都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不对,不体验长辈也不为小辈考虑。
秋若笙是女子,她站在沈温年他娘的角度上想问题,把他娘的心思,拿捏得死死。
沈温年想了想,秋若笙说得有道理,他们若是不能拿出一个万全之策来的话,他娘总有由头。
这就是生活在世家的不好了,家族里这个亲戚那个亲戚的也多,这人一多,嘴就杂,说什么的都有,他们可以不去听外面的嘴舌,他们的孩子以后也能不去听吗?
他要是能够如同许怀谦一般,就只有沈家一家人,除了陈烈酒,旁的别的什么都不用担心就好了。
想到陈烈酒,沈温年突然顿了顿。
他低头看着他娘给他擦了脸后,打了个哈欠就要入睡的孩子。
跟秋若笙道:“我觉得这孩子有出息的始终都会有出息的,你看陈府的陈烈酒,人家一个乡下哥儿能够做到爵爷,京中哪个哥儿能比?”
秋若笙抬了抬眉,她当初有勇气跟着沈温年出关去西域,甚至在缙朝和西域通商后,能够那么快地抓住商机都多亏了陈烈酒。
要没有陈烈酒,她也不知道,原来女子、哥儿也能走出家门,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
沈温年想起前太子妃来:“商部那边不是给商部的女子、哥儿们弄了个可供他们的孩子上学的幼儿园。”
秋若笙颔首:“对,先前还是你撮合的许大人去找的姑母呢。”
因着沈晏殊现在可以随意出宫了,偶尔也会回沈家看看,秋若笙对她还算是熟悉。
“把垚垚拿给姑母带好不好?”沈温年跟秋若笙商量,他知道孩子还这么小,就让他去外面不好,也要是不想个对策出来,这孩子以后就只能被困在沈府这一方小院里了,“她那里孩子多,我看教的也不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古板书籍,偶尔还能去京城外郊游,我们也不要求他去学什么,就让姑母带着玩就行了。”
本以为秋若笙肯定会为难,毕竟这孩子可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还没有带多久就要放出去,她肯定舍不得,但没有想到,秋若笙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我看行,正好垚垚在断奶,我手头上堆积的事情也多,姑母能帮我带带孩子,那可真是太好了!”
原本秋若笙还在愁,她这样天天带着孩子没有办法做事情,听沈温年如此一说,觉得商部这个幼儿园开得简直太是时候了!
既能够帮她们看孩子,也能帮她们教育孩子,让她们这些有事情要做的母亲阿爹们没有后顾之忧。
高兴过后,秋若笙又有些犯愁:“就是母亲那边能够同意吗?”
沈母跟秋若笙这种自强自立的女孩子不一样,她从小学的是三从四德,因此把这套观念也带给了下一辈,要求家里的孩子也要这样。
特别是沈杳这个异类的孩子,她觉得为了他的以后,得更加严加管教才对,只要他规矩学好了,以后未必不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商部那边的女子、哥儿都能为官了,把孩子提前送去,说不得以后会有优势。”沈温年想了想说道。
他娘或许不会放弃继续培养沈杳,但是她觉得不会放弃以后沈杳能够进入商部为官的机会。
即使这个官还不是什么正式官,但只要能够经常入宫面见皇后,能在皇后面前为他们沈家美言几句,她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作为儿子,沈温年也同样把他娘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我就照着这个方向说,娘不会不同意的,说得还会请姑母来家里坐坐,让她费心了。”
“我知道了。”听沈温年这么一说,秋若笙松了一口气。
她不求她的孩子有多么聪明,能为家族做什么贡献,只要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以后选择一样自己喜欢做的事,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不必依附于人,开心快乐就行了。
沈家这边的事敲定了,这边,陈小妹出了府之后,就跟章禀文接上了。
“小文哥!”一出府,陈小妹就看到了在府外等她的章秉文。
章秉文看到她,问了她一声:“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陈小妹食量比一般女子要大一点,但这也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她点了点头又摇头道,“但刚从府里出来,我又觉得我饿了。”
她二哥说的,谈恋爱了就不能随便了,约会前好歹要打扮一番,于是吃了饭还她沐浴重新换了套衣服才出来的。
这么折磨一通下来,刚吃饱的肚子可不就又饿了。
“这不正好。”章秉文递给他一个油纸包,“刚买的糯米桂花糕,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哇,这个好好看看。”陈小妹打开这个油纸包,看到里面透明的糯米糕里撒着金黄色的桂花,还带着一股桂花的香甜,喜欢得不得了,“肯定很好吃。”
说着她也不矫情,拿了一个塞嘴里,眯了眯眼,朝章秉文笑道:“好吃。”
“是吧。”章秉文看着她的月牙眼,心中也欢喜,“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这家店的糕点,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嗯嗯!”陈小妹使劲点头,觉得章秉文简直太懂她了,但是毕竟刚吃了饭,她也吃不了多少,象征性地吃了两个后,就把油纸包给重新包了起来,舔了舔唇上的糕屑,问章秉文,“小文哥你在哪儿买的,我给我大哥二哥也买些。”
她的口味就是家里人的口味,不能厚此薄彼,每个人都要尝尝。
“就在我过来的那条街,我带你去买。”章秉文自从盛北回来后,就从陈府搬了出去,自己在外单独买了一处住所,不大,但安置他一个人绰绰有余了。
但他嘴上这样说着,行动上却是拿帕子出来给陈小妹擦了擦嘴:“别动,你这里还沾着一点,我给你擦干净。”
陈小妹就当真没有动了,站在原地耐心地等章秉文给他擦拭。
章秉文现在长得可高了,她记得她初次来他们家里的时候,十几岁的他比她没有高多少。
现在长得比他二哥还要高了。
二哥在私底下说他,这绝对有一米九了,一米九有多高,陈小妹不知道,但她现在看他,得仰着头看。
这会儿章秉文低下头,认真给她擦糕屑,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
陈小妹第一次发现,好像小文哥长得也挺好看的。
“好了。”章秉文没有注意到陈小妹的眼神,给他擦好糕屑后,收回帕子,变戏法般从怀里又取出一张红纸给陈小妹,“要上口脂吗?”
“现在不用。”陈小妹摇摇头,她天生不爱涂这个东西,但她想到待会儿她们还得去放花灯,“待会儿放花灯的时候你再给我。”
放花灯的时候,上个口脂也会显得庄重一点。
“好。”章秉文没有异议,“那我们先去买桂花糕,买完桂花糕,再去买花灯许愿。”
“行。”陈小妹听完章秉文的安排没有意见,点点头,高高兴兴地跟着章秉文去买桂花糕。
可能因为这家做桂花糕的铺子做得太好了,明明刚刚章秉文刚才过来的时候,还没有人。
但等他领着陈小妹过去的时候,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他左右看了看,见旁边有家卖烧烤的铺子门前有空档,他将陈小妹领到这家铺子面前,要了只烧鸡,跟店家说:“店家,我家妹妹在你铺子上稍坐一会儿,我去隔壁铺子排个队。”
“好。”店家没有异议,麻溜地从炉子里取了只烧鸡出来给陈小妹打包,笑陈小妹道,“姑娘你好福气,都这么大了,你家哥哥还这么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