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
这下原本只是两国交战的,结果演变成了三国交战,缙朝勇往直前地往魆族推行的脚步暂时慢了慢,并且随着嬿国的加入缙朝军队也明显感觉到了吃力。
他们先前能够勇往直前,一路直捣魆族老巢而去是因为他们先前一直在打胜仗,将士们有强烈的战斗心理,可随着魆族和嬿国的合作,他们又在魆族内部,对魆族的地形本就不是很熟练,外加还有不断捣乱偷袭的嬿国人,吃败仗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前面一路都在一往无前,突然一下吃败仗了,将士们凝聚在一块的那点军心,一下就被击散了,他们想不通他们怎么就败了。
这就是战争的无奈之处了,不管是谁,再好的将领,都无法面对军心易便的事,他没有办法要求一个将士永远地保持好战心。
军心一散,后面起起落落又打了几场败仗,军队被围困在一个名叫麒麟山的地方,这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个不错的集聚地。
但同样的被困在这里,大家也觉得憋屈得很。
更可怕的是,这里在敌军内部,战线的粮草很难从外头运送得进来。
穆将离有丛林作战的经验,被困在这山中,对她有优势,这两年是他带着人杀进杀出的,将围困他们的魆族和嬿国逐一击败,还开辟出了一条能够运送粮草的战线。
功劳不可谓不大。
即使军中从未有过女将军出现,昌盛帝还是破例升任她为骠骑将军。
但因为她在战场上敢杀敢拼,不要命地为缙朝不断撕开一条口子,杀进敌国内部,大家私底下还称呼她为缙朝第一女将军。
这会儿缙朝第一女将军正带着一队人马在和截运粮草的魆族和嬿国人在战斗。
她腰间的两柄长刀早就没了踪影,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红缨长枪。
只见她笔走龙蛇般挥舞着长枪,长枪上像是有她的眼睛一般,挥出收回都能带走敌军一条生命。
她的脸上已经褪去了年轻时候的青涩幼稚,变得刚毅而又冷峻,她一边对付着围剿她的敌军,一边指挥军队道:“粮草,被截走的粮草通通不要了,全都一把火烧了!”
这两年,魆族和嬿国在他们开辟出来的战线上截获他们粮草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没有那一次有今日这般不要命,明明截获的人数都不多了,还不逃。
穆将离瞬间做出了决定,就算他们的粮草烧了,也绝不资敌!
果不其然,她一喊放火烧粮,敌人看到那瞬间就熊熊燃烧起的粮草,都跟疯了一样,嘶吼着拼命向穆将离他们攻来。
“杀!”
对于这些走投无路,殊死搏斗的敌军们,穆将离没有害怕,高举着长枪,攥紧缰绳,冲在最前面,为她身后的将士们冲锋。
当将军的身先士卒,将士们自然所向披靡。
没一会儿的工夫,刚那些还叫嚣着要与他们决一死战的敌军们,没过多久就溃不成军,活着的全都四散逃开了。
有将士要策马去追,被穆将离用枪给拦住了:“算了,穷寇莫追,他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这个时候追他们不仅没有好处,万一他们临死前还想拉个垫背的,得不偿失。”
有了穆将离的话,将士们退了回来,打扫战场,将他们不幸战死的将士们石鼓收回,他们的骨灰都是要带回缙朝交到他们的家人手中入土为安的。
而魆族和嬿国的人的尸体,将士们也没有让他们暴尸荒野,挖了个大坑将他们掩埋了起来。
虽然魆族人作恶多端,在他们缙朝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但这些都跟上战场的魆族将士们无关。
错的是做决定的那个人,不是用生命保家卫国的他们。
直至将士们将战场打扫干净,穆将离这才骑着马在前面开路:“启程!”
但他们不知道,他们走后,刚刚那群四散逃开的敌军们又全都回来了,将缙朝们给他们族人挖的坟坑,将他们的族人拖出来,又去看刚刚被缙朝人烧毁的粮草,发现还有些烧黑的粮草并没有变成灰,惊喜地招呼其他人,将地上的这些烧黑的粮草收集起来,连同刚刚扒起来的尸体,全部带回了族里。
穆将离带着粮草回了军营,虽然路上烧毁了几车粮草,但大部门的粮草都是好的,且因为这些年,缙朝的国力日渐强盛,许怀谦也舍得给军营的将士们吃的,给的粮草都比平日里多出一倍。
因此丢上几车也不碍事的。
穆将离将粮草交给后勤,去了昌盛帝的军营复命。
昌盛帝此刻正吊着一只胳膊,上次战役,他不小心被敌军的一个将领划伤了手臂,庆幸敌军没有放毒,他除了外伤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病症。
但因为他年事已高,身体的各项机能下降,伤口好得慢,至今还没有痊愈,太医让他再挂些日子。
吊着胳膊,昌盛帝也不清闲,在沙盘上不停地演练战役,看到穆将离回来了,只是轻描淡写地含了一下首:“回来了?”
“末将不辱使命,将粮草全部带回。”穆将离单膝跪地恢复。
“知道了。”穆将离回来,昌盛帝就知道她成功了,这新的一批粮草至关重要,若是不能够及时拉回来的,将会影响到后面的战役,不过事情交给穆将离去办,他也放心。
这两年这女子的能力也叫他清楚有能力的女子并不如男子弱。
“交代你办的事,办得怎样了?”昌盛帝回复了她一句,耐心将自己正在演练的战役演练完,这才回过头来看穆将离。
穆将离从身后取下一个包袱递交给昌盛帝:“都办妥了,陛下。”
昌盛帝接过穆将离的包袱,将里面一沓垒得整整齐齐的报纸取出来,一张张铺开来看,他看报纸的速度很快,只看标题,只有看到感兴趣的标题时,才会将里面的内容扫视一眼,提出自己想要获取的信息。
“这个许怀谦,就是会来活。”把许怀谦最近在缙朝整的一系列的事扫视了一遍后,昌盛帝笑骂了一句,“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连商部的女子、哥儿都给整进朝堂了。”
穆将离在拿到报纸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报纸上的内容,这会儿在听到昌盛帝的笑骂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她也是女子来着。
原本以为以后回朝了,整个朝堂都将接受她以女子之躯坐稳一缙朝女将军的名头,没想到被商部的女子、哥儿们捷足先登了。
不过这样也好,等以后她回朝了,有商部的女子、哥儿们打掩护,就不会显得她哼突兀了。
许怀谦和太子合谋要办的事事先并没有跟昌盛帝打过招呼,当然昌盛帝在做的事,也没有与许怀谦他们说,每次给京城回信都是要粮要装备,而许怀谦这两年来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要什么给什么从来没拖过后退。
这种后背有人支持他们,能够让他们痛痛快快打仗,没有后顾之忧的感觉让昌盛帝舒心,因此,这两年许怀谦和太子在朝中的那些小动作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吧,以后这天下终究还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
“陛下我觉得魆族和嬿国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昌盛帝正在想事情的时候,穆将离突然开口说话道,“这次他们截运粮草已经跟前几次有了很大的不同,相信再过些日子,这场战役就能够有个结果了。”
“嗯。”昌盛帝颔首,“有嬿国的加入,他们能挺两年之久已是不易,再挺下去,恐怕嬿国也招架不住了,要么败要么降,他们总要做出一个抉择来了。”
嬿国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国家,能够支持魆族两年之久,已经对魆族仁至义尽了,没有一个国家会举全国之力去帮自己的邻国,魆族这边若是再不与缙朝分出个高下来,说不得,嬿国比缙朝提前投降。
当然这是建立在缙朝能够百分百保证能够将魆族击败的前提下,若是魆族能将缙朝赶出了皋山,让他们滚回缙朝,那又是另外一种打法了。
说不得还存有实力的嬿国真会举全国之力来他们缙朝撕一块肥肉。
“穆将军,这最后几场战役,你有信心打赢吗?”这场仗打了五年之久,也该是有个结果了,昌盛帝凝了凝目光向穆将离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