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
二月过完,三月初三,龙抬头,许怀谦参加完盛北的开春宴,就在盛北一众百姓依依不舍地目光上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期间还有人提议要给他做万民伞,可把许怀谦吓得不轻,连连阻止了,盛北百姓这才作罢,不然这场送行可是声势浩大了。
“我在京城等你。”马车要启程前,许怀谦还依依不舍地拉着陈烈酒的手,好久没有离开他老婆了,这一走,要大半年不能见呢。
“半年的时间很快的,你就放在在京城等我就行了,到时候我送你一个惊喜。”陈烈酒摸了摸他家小相公的脑袋,又亲了亲他的额头。
许怀谦听到这话来精神了:“什么惊喜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烈酒给许怀谦卖了个关子,下了马车,目送他们远去。
等他们走远,陈烈酒伸出手腕,果然在手腕处看到一条鲜艳的红线,嘴边绽放出无比高兴的笑容。
这就是他回京后送给许怀谦的惊喜。
第109章 携酒上青天53
许怀谦提前回京城的消息, 让朝中一群官员很是惶恐。
实在是许怀谦太能干了,短短五年的时间,就让发生过百年难得一遇的水患的盛北, 重新恢复了生机。
并且税收一年增长得比一年高, 到去年, 盛北的田税和赋税总和已经高达两千万两了!
结合他们税收每年都会增长的比例来看,今年的税收肯定还有所增长。
至于涨多少, 户部也没有办法估计,盛北的税收增长得太没有规律所言了,每年都是以一种让人想象不到的增长数目报上来的, 他们只能用猜的方式来估计。
但不管他们怎么猜, 能让一个承宣布政使司在五年内繁荣安定到这个程度, 许怀谦这要是不回朝还好, 一回朝,依照昌盛帝办事的行迹,升官已成必然。
可他已经是五品官了。
再往上的官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当年陛下为了他能单独设立一个官位出来,但不可能为了再单独设立一个官位出来。
不然以后朝中只要没有位置,就安插一个位置进来, 官员们都没了上进心,都去巴结帝王, 让帝王只管给他们设立官位就是了,朝廷还不乱套?
现在朝中的官员都处于满员状态,许怀谦要上位, 必定就要有一个官员要下去。
朝中在五品之上的三四品官员, 人人岌岌可危,总觉得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快要不保。
朝中三品之上的官员们则在皱眉, 陛下诏许怀谦提前回朝却没有说该给许怀谦安排个什么职务好,而且朝中也没任何其他动向——
而这个朝堂上,唯一不需要动人就能随意安插人进去的地方,只有内阁。
众所周知,内阁成员是没有定员的,少的时候两三位,多的时候七八位。
他们现在的内阁阁老就五位,昌盛帝再加一位也不是不可能——
可许怀谦才二十七啊!
哪有二十七岁就能当上阁臣的官员,太年轻!
要朝中一众老臣尊称一个年轻得过分的后辈为阁老,他们委实叫不出口,也委实不能够接受!
可要不是内阁,朝中大臣委实想不到,他会被升去什么地方了。
户部尚书魏鸿彩今日一回家就一副忧心忡忡,心事重重的模样,连吃饭都在走神。
他的妻子给他布了好几道菜,见他一动不动她给他布的那些菜,反而拿着筷子戳着碗中的米饭,不知在想什么的模样,关切地问了一声:“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要没有人问还好,他夫人这一问,魏鸿彩当即没了吃饭的心情,放下筷子,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哎!”
他夫人见他这样更好奇了:“什么事能让老爷你为难成这样。”
“还不是那个许怀谦。”魏鸿彩的憋闷也是在心里积攒到不吐不快的地步,他=夫人再三问题,他再不想说,还是说了出来,“他要回朝l !”
“啊!”他夫人一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夹菜的手一抖,筷子上的菜顺势掉下,这个向来养尊处优礼仪极好的尚书夫人,此刻礼仪全无,脸上也露出了慌乱之之色,“这么快?”
“可不是。”魏鸿彩见他夫人这样,也没有责备,叹气道,“陛下对魆族已忍无可忍,可朝中并没有多少支持陛下御驾亲征者,现在唯一能够全力支持陛下的恐怕就许怀谦一人,他回了朝,相信这朝堂就再也没有能够拦住陛下之人了,陛下可不就催着他回朝么。”
“那他回了朝,老爷你怎么办?”他夫人惊恐地看着魏鸿彩。
满朝皆知,当年许怀谦离京是因为户部、工部、吏部三部联手,将许怀谦赶去盛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远离京城,让他去盛北吃吃苦头。
有华阴水患在前,朝堂都知道,水患不是那么容易治理的,许怀谦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去了盛北,拿什么治理盛北。
没个十年八年的,他很难再回来了,而他家老爷今年已经五十有五了,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家老爷都已经致仕,就算许怀谦回朝后得势,手也伸不到她家老爷身上。
谁知,许怀谦竟然这般厉害,旁人十年八年都完成不了的事,他五年就完成了,还完成得这般好。
不说盛北的蚯蚓肥让全天下的粮食增产,就说盛北的花生油也是一绝,现在不仅平民百姓爱吃,达官贵族中也不乏爱吃的。
以昌盛帝对许怀谦宠爱的程度,他这次回了朝,曾经把他欺负到去了盛北去的她家老爷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陛下可有透露许怀谦回朝后给他升任什么职务?”
只要许怀谦的职务还没有超过她家老爷,就算那许怀谦事后要算总账,也应该不会拿她家老爷怎样?
“就是没说才愁人。”他夫人可算是问到了点子上,魏鸿彩叹了口气,“这次他恐怕要一步登天了。”
“登天?”她夫人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还疑惑了一下,旋即动脑子想了一下,惊了一跳,“老爷该不会是说,他要直接入阁吧?!”
魏鸿彩颔首:“就是这个意思!”
“天啊!”他夫人拿帕子捂住嘴,“他才多大,这要是真进去了,那可真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说着他夫人看向魏鸿彩:“那老爷你——”
说到这里,他夫人说不下去了,想来也知道,一旦许怀谦得势,曾经在朝堂上欺负过他的人,都将遭到他的报复,没有人会放任踩过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蹦跶。
何况,她家老爷还不止踩过许怀谦,还在许怀谦出入官场的时候,多次卡过他银钱。
他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恐怕就要烧到她家老爷身上!
“哎!”显然魏鸿彩也意识到这点,重重地叹了口气,“官场风云,瞬息万变,让家里人都准备准备吧,要是有个万一,我们也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京城。”
在户部当官这么多年,魏鸿彩自认自己除了抠门了点,经常卡各部门的资金,没有许怀谦会钻营以外,他还算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官。
多次顶着各部门的压力,私底下给陛下的军队开小灶,就算陛下对许怀谦再宠爱,陛下也不可能卸磨杀驴把他给宰了吧,至多就是贬官之类的。
正好他也老了,老是生病,离开京城找个地方养养老也行。
她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面色白了一瞬,有些不甘心:“奋斗半生,好不容易有今日的地位,家里的一众小辈都还没有出头,这就要被人灰溜溜地赶出京城,外头那些人该怎么笑话我啊!”
“老爷,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在京城享受惯了旁人羡慕目光的尚书夫人不愿意离开京城。
“我现在还有什么办法?”魏鸿彩从餐桌上起身离开,“当初跟我们一块联手的前任吏部尚书已经下去了,现在的吏部尚书根本就不跟我们同流合污,工部又是个没有主见的,我现在就算是出头弹劾阻止许怀谦入阁,也根本没有多少人站我。”
“况且,现在的陛下已经将朝堂整合得差不多了,他铁了心要许怀谦入阁,朝堂又能阻止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