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下
后来夫子就把他撵出了学堂,说不准他带坏其他学生,而且他也教不来这样的学生。
“没关系。”陈烈酒笑笑,“我刚开始学识字的时候也这样,你来报名这个展销会是对的,我可以手把手的教你。”
因为自己经历过,陈烈酒知道有些学生是天生就在课堂里坐不住的,就像他,闲不下来。
让这样的学生坐在课堂里,再折磨不过了,不过,生活中也不是不可以学习,姚乐只是学一些简单的字和算账。
陈烈酒觉得自己带着他,一年半载他就该清楚怎么做账了。
“烈酒哥,你太好了!”姚乐看着陈烈酒崇拜得不行,当初他就崇拜他,现在他更加崇拜他了。
听说他现在都当上爵爷了,想到这里他变了变称呼:“烈酒哥,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爵爷了。”
“不用。”陈烈酒也听不惯别人爵爷爵爷的叫他,“你还是这样称呼就好了。”
不过,陈烈酒也叮嘱了一句:“但是有外人在的时候,你还是叫我一身陈大人比较好。”
这样比较有威严一点。
“是,陈大人!”姚乐瞬间明白陈烈酒的用意,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
“陈大人,你身上好香啊。”姚乐说完,在陈烈酒身上嗅了嗅。
确定自己的鼻子没有出错,陈烈酒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很好闻,也不刺鼻,让人忍不住凑到他的身上去闻。
“有吗?”陈烈酒抬袖子嗅了嗅,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
“有。”姚乐很肯定的给陈烈酒点头,“一股说不出来的花香味,好似是从你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一样。”跟他以前闻到过别人用熏香薰出来的香味完全不一样。
可能是姚乐是做饭的,陈烈酒以为他说的香,是饭香味,这会儿听到姚乐说他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花香味,陈烈酒就懂了。
这是他家小相公给他的精油香。
自他家小相公把那瓶精油给他后,他日日涂抹,原本有些妊娠文的肚子都白皙了不少,纹路也渐渐淡了。
就算每日沐浴,也有香味撒在衣服上,被姚乐嗅出来,也不算是稀奇事。
“我知道了。”陈烈酒朝姚乐笑,“不是我身上的味道,是一种新型的香膏。”
香膏就是胭脂铺子卖给女子、哥儿用来涂抹身体的膏体。
跟许怀谦送给陈烈酒这个精油很像,但又完全不希望。
香膏的持久性很短,隔几个时辰,女子、哥儿们就要用盒子里取一点出来涂抹在身体上。
但许怀谦送给他的这个精油不一样,这个精油只取少量涂抹在身上,不仅能够使人身体白,还能淡化疤痕,重要的是它能持酒留香。
滴一点在衣服上,能香一整天,就算是换下来的衣服,不用多一点胰子都去不掉这个香味。
陈烈酒不是傻子,他家小相公不会给他送不好的东西,观这作用,陈烈酒也能够猜到,这个精油他家小相公拿着有大用的。
也没用把精油的名字说给姚乐听,就说了个香膏。
“在那个铺子有卖啊?”姚乐听陈烈酒这样一说,来了兴趣,“回去我也去买一瓶。”
“现在市面上应该还没有。”陈烈酒摇头,“这是我家相公给我的。”
陈烈酒这么一说,姚乐就懂了:“许大人给的啊,那我们这些平民肯定买不起。”
“也不一定买不起。”陈烈酒不觉得他家小相公会弄多么贵的东西出来,“只是得等等。”
“嗯嗯。”姚乐并不在意,他也不是买给自己用的。
他在春风楼有个相好的,他想给他买,他还想给他赎身。
在哥儿潮热药没有出来前,他都是靠这个相好的解决潮热,一来二去的,他觉得他这个相好的挺不错的。
虽然为人有些柔弱,一点都不像个男人,但他好歹不会打自己。
倒是自己时常怕把他给弄伤了。
被打怕了的姚乐对这样的男人很放心,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当年若不是陈烈酒路过救下了他,姚乐一度以为自己要被打死在那户人家家里。
现在他能够有这样的日子,都多亏了陈烈酒。
所以现在陈烈酒说什么他都听。
陈烈酒倒是不知道姚乐竟然有这样的一番心思,闲不下来的他,下了衙回家的路上,又琢磨起给他的学校找夫子的事。
京城不似盛北,他和许怀谦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在这里两人都不敢大张旗鼓的弄什么女子、哥儿与男子一块的混校。
他就想先从娃娃做起,商部里的哥儿们好说。
他们能出来做事就证明接受度高,可是来教学的夫子呢?
说是能从生产过的女子、哥儿里找,可如同姚乐一样。
这天底下读过书的女子、哥儿到底还是少数,且读过书的女子、哥儿们大多数都是高门大户里的妇人。
人家掌管着一家老少的中馈,掌家大娘子的名头叫着,怎么可能会委身来一个小小的学校教书。
而陈烈酒也不想请一个半罐水的夫子,如同王婉婉一样,天底下哪有不希望自家孩子成才的,他不求他的儿子跟许怀谦一样高官俸禄拿着,但求他也能够如其他孩子一样机灵点,好歹不会受人的蒙骗。
孩子小时候的夫子特别重要,如果夫子半罐水,孩子就会学到夫子的半罐水,以后长大了再难纠正就难了。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后也会在这家学校读书,陈烈酒没办法不重视。
他这样一路想着回家,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
还是走到一个僻静的小巷里,感受到背后跟他有一样步伐的脚步声,他这才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挑了挑眉,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前走,走到巷子的转角处,他等了等,等身后的追上来。
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从小就跟着镖局走镖,需要经常搬运货物的陈烈酒手劲很大,连当年的穆将离都说过他手劲很大,可想而知,跟踪他的人被打得有多惨。
“啊啊啊啊啊!”一个长相颇为怪异的男子,捂着被打出鼻血的鼻子,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那声音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这时陈烈酒才看清跟踪他的男人,他挑了挑眉,怪异道:“西域人?”
西域跟缙朝通商也有三年了,有些胆大的西域商人就跟着缙朝人来了京城,想要见识见识缙朝的国都,陈烈酒没有去过西域,没有见过西域人,但是他回京后,时常在京都的街道两旁看到一些跟缙朝人长得不一样的人,服侍也不一样,口音也不一样。
他一眼就猜出来了这是西域人,因为陈金虎给他描述过。
这些西域人除了想来见识缙朝的国都以外,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行商。
可是通商之后,不是每个商人都能够挣到钱的。
就拿丝绸来说。
西域人虽然喜欢缙朝的丝绸,但是通商后,不少缙朝人把大批量的丝绸往西域带,这就弄得西域商人赚不到钱了。
想赚钱,还得找点其他新奇的东西才行。
缙朝自个儿都没有发达多少年,怎么可能有太多新奇的东西。
这个西域商人在京城晃荡很久了,就在他以为这次要无功而返时,他遇到了陈烈酒。
陈烈酒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他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路过的人嗅不出来,常年跟香料打交道的他嗅得出来,不一样。
陈烈酒身上的香味跟所有香料的味道都不一样,很特别,像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他知道,人的身体里根本不可能散发出花香的味道,除非常年用花泡着,日积月累,花香如体,才能产生那种味道。
但陈烈酒一看就不是那种常年用花香泡出来的人。
他一定是使用了什么很特别的香料!
所以他追上来想问问,但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还会一点武艺,打得他措手不及。
“我—没有—恶意!”西域人被打后,面对陈烈酒虎视眈眈的目光,还要忍着痛,给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