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
而昌南商会最近在京城风头如此之盛,听说与他们合作的其他商会也不少,只要他们稳住了,各地的粮价也能够稳住。
这可真是给他省了不少力气!
“回头让你家夫郎常进宫与皇后说说话。”昌盛帝想到许怀谦都已经够招他喜欢了,没想到他家夫郎也不差,想起上次他想封陈烈酒为乡君的事,却被陈烈酒给拒绝了后,还略略有些遗憾,不然这会儿他就可以再给他的封号往上提提了,可惜人家不稀罕,那就让他和皇后多相处相处吧。
官宦家属不都喜欢进宫面见皇后么?
许怀谦:“???”不是,你让我老婆一个哥儿和你老婆一个女人有什么话好说的!
且不提许怀谦的郁闷,沈温年见许怀谦连平抑物价都比他率先想到,皱了皱眉,又向昌盛帝说道:“陛下,还有灾后的重建与瘟疫预防!”
沈温年当年可是主动跑到灾后的华阴,去亲自参与过灾后的重建工作的,因此这会儿意见提起来,一个接一个。
“嗯,此言有理。”经历过一次华阴水患,昌盛帝对水患的经验也不再是薄弱的,也有点自己的意识了。
吏部的人本想给沈温年添砖加瓦,没想到却又给许怀谦送上了登云梯,还把他家夫郎给一块送上去了,像是被人当朝给打了一巴掌似的,憋屈得不行,听到沈温年的建议,又紧跟着道:
“灾后的重建工作,只要有钱和有粮,我们吏部完全可以以工代赋,召集人手重建盛北,但那灾后的防疫——”
许怀谦插话道:“让太医院去!”
“太医院恐怕人手不够吧?”沈温年皱眉向许怀谦看过去,“上次华医水患,派了数百位御医前去都束手无策,这次的规模比起上次的规模来,还要大,恐怕需要的是上千名甚至是上万名御医,才能够将防疫工作做到位,不让灾后的瘟疫蔓延。”
可是这么多御医上哪里去找?
“发教习令!”许怀谦推广新科举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笼络人才,现在人才已经笼络到了,也是时候让他们发光发热了,“让翰林院找个会写赋的人才出来,给天下医学教习写赋文,大灾大难,匹夫有责,他们身为天下学子之教习,又有医者仁心,现在国家需要他们,他们应当挺身而出,救灾民于水火之中,盛北的灾民,陛下与朝廷,天下学子都将视他们为英雄表率!”
许怀谦这番话说得沈温年眼睛一亮:“既然可以发医学教学令!是不是也可以发建筑学教学令!治理学教学令!经济学教学令!”
“当然,”许怀谦扬首,“只要国家能够用得着的地方,都可以向他们发令,优秀者不用参与科举,可直接入朝为官!”
这又直接给了这些教习们一条通天大道了。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能够当官都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更别说能当官的工匠和大夫了还有商人了。
“那这叫教习令一发,全国各地的工人、商人、大夫们都会奋不顾身地往盛北而来,”沈温年被许怀谦说得热血沸腾,“盛北灾后的一切措施都将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华阴水患后,十室九空的惨状将永远不会再发生!”
正是因为去过华阴,参加过华英的重建工作,看到过华阴水患后那遍地荒野的凄凉景象,沈温年才知道,这水患有多么的无情可怕!
现在听许怀谦这么一安排,他竟然觉得什么灾难在各式各样团结一心的百姓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话是这样说不错,可也不能强迫人家,愿意来的就来,不愿意来的也没什么关系。”为救灾义不容辞不错,可人家也有一家老小,总不能让别人舍小家顾大家吧,许怀谦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为了官位定然有不少愿意前来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抵得住光宗耀祖,光耀门楣的诱惑,只要有这个机会,他们总会前仆后继地来的,“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两样了。”
“钱粮与调查决堤!”
沈温年来华阴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钱粮不必说,朝廷颁布的这些政令都需要钱粮来维持,灾民也需要钱粮来维持生活,而调查决堤,是势在必行的。
“袤河决堤的覆盖面如此之广,”沈温年向昌盛帝谏言,“陛下,一定要派工部去调查原因,若是这个问题不解决,就算事后修好堤坝,也很有可能几年后,再次发生大规模的水患发生。”
“朕知道了。”昌盛帝头紧了一下,调查容易,修堤坝难啊,最后的问题,全都会归到钱粮的问题上。
这次水患光是安置难民都能把国库的钱财给消耗一空,后续的重建和修堤坝,他是真没法子了。
不过这些后面再来解决吧,眼前先把灾民给救出来为主,实在不行就把翰林院的那笔钱挪过来用。
许怀谦和昌盛帝他们在朝堂上商议如何救灾的时候,陈烈酒也没有闲着。
他挨家挨户地把商会的人给叫醒,把他们叫到京都的昌南商会和他们讨论了平抑物价的事。
有上次许怀谦的广告让昌南商会的商人大赚了一笔,陈烈酒现在让他们平抑物价,他们当然是没什么意见了。
“陈掌柜客气了。”
“这是我们应当做的。”
“这般大灾面前,我等不帮助灾民也就算了,还胡乱涨价的话,实在枉生为人!”
一众商人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盛北居然发生了如此大的水患,一个个顿时唏嘘不已。
这天灾未免也太可怖了,一夜之间就能让数十万人死于非命,让百万人流离失所,让千万人成为灾民。
想想,那些受灾的人肯定会向没有受灾的地方跑,那些没有受灾的地方,一时之间肯定容纳不了这么多灾民,慢慢的,没有受灾的地方,最后也会沦陷成为灾区!
太可怖了!
原本大家都是好好的人,却因为一场天灾变得面目全非,这要是换成他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唏嘘过后,有些商人又突然看向陈烈酒,向陈烈酒问道:“会长,不知我们平抑物价了,朝廷还会让我们捐钱捐粮吗?”
“嗯?”陈烈酒向问他话的人看过去,“怎么你怕捐钱捐粮?”
朝廷没钱的时候,都会跟商会协商,让商人捐钱捐粮,别说商会里面的其他人了,就说还没有行商两年的陈烈酒,都已经做好了捐钱捐粮的觉悟了。
如此大的灾难,想也知道朝廷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粮。
“这倒不是,”问话的商人摇了摇头,如此大的灾难面前,捐些钱财而已,他们怎会不愿意,“我就是在想我要是捐得多一点,朝廷可不可以给我一些好处?”
“好处?!”众位商人觉得他在异想天开,“没让你多捐都算好的,还给你好处?”
“别人我是信不过,可我们不是有许大人吗?!”这位商人对许怀谦推崇得很,“我相信有许大人在,我们捐得越多,许大人越不会让我们吃亏!”
“别的不说,”这位商人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就说下次翰林院的招商,能提前给我安排一个广告位的话,再多的钱粮我都愿意捐!”
“好啊,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众位商人向这位商人看过去,笑骂了他一句,又都把目光放在陈烈酒身上,跟着附和道,“对啊,陈会长,陈掌柜,要是翰林院还愿意给我们做广告的话,不管多少钱粮我们都愿意捐!”
上次的广告可是让不少人赚了大钱,虽然这个广告钱的本金还没有赚回来,可看他们昌南这迅猛发展的架势,想也知道,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让一些先前没有抢到广告位的商人们,眼红不已,他们现在就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再继续竞拍下去,明明只需要多花几千两就能够获得一个广告位。
可他们当时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退缩了,现在想起来后悔不已,唯一能够让他们痛快地就是,翰林院把他们的钱收下,让他们再获得一次广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