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之嫡女归来
眸中闪过显而易见的慌张,她整颗心也剧烈狂跳着。当着陆演的面,她不想和袁佩余有什么接触,更不想去刺激陆演的心!
然而,袁佩余却像是故意似的,抬手,缓缓的抚上了她的脸颊。
他的抚摸对她来说,仿佛是一条冰凉的蛇缓缓爬过一般,沈嘉园觉得她浑身都凉透了,僵硬着身子,她抬手,直接握着了袁佩余想要继续下去的大掌,语调哆嗦着,她道:“侯,侯爷自重些。”
袁佩余笑了一下,看着陆演别过目光望向别处,他心中却是畅快极了,手缓缓离开沈嘉园的脸,他语调轻松:“看来本侯爷送过去的药膏果然管用,不枉费我特的托人从宫中拿来的这药膏了。”
沈嘉园听得心中发寒,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示:“那还真要多谢侯爷如此厚爱了。”她抬脚yù要离开。
袁佩余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沈嘉园仓皇远去,朝着一旁的陆演露出了一抹挑衅的目光。
陆演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容,然而,那搁置在身侧紧紧攥着的双手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内心。
偏头,他目光远眺了道路的尽头,正好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朝这边行驶了过来,陆演连忙抬脚,朝着那马车迎了过去。
看着陆演离开,袁佩余眉梢微挑了一下,有些无趣的抿了抿唇,转身,脸色冰凉的抬脚进了将军府。
而此刻,沈嘉园则是满腹心事的坐在了马车中。身子紧绷,她手中一直紧紧的攥着了帕子,无意识的乱揉着,只把那帕子拧的皱皱巴巴的,她却依旧没有停手的迹象。
一旁的沉香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良久,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姑娘,是侯爷又说什么了吗?”姑娘进去将军府的时候还戴着羽笠的,出来没戴羽笠便算了,还偏生的碰到了袁佩余,他不会又说起婚事来了吧?
沈嘉园闻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彼时,正好一阵风扬起,chuī动了马车侧帘的一角。有风透过fèng隙蹿了进来,沈嘉园感觉脸上有些凉意,才抬手轻摸了一下脸颊,低声道:“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袁佩余会在这个时候拜访将军府。”这下,想要借着毁容延迟婚事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希望,外祖父能够压制着袁佩余改了婚期吧。
而此刻的崇武将军书房中,袁佩余则是沉了一张脸的坐在了凳子上:“老将军刚刚归来,就要在府上办喜事,怕是有些cao之过急了吧?”
庞鲲鹏笑着摸了摸下巴:“不急,不急,早五年前我们将军府就该办喜事了。原本我还想着差人专程和你说一声去的,你这过来了,正好,也省的本将军再跑一趟了。四月二十六,届时还请侯爷赏脸,前来喝一杯喜酒啊。”
袁佩余冷笑连连,伸手端起一旁下人端过来的茶盏,他抿了一口,道:“那可真不巧了,本侯爷原本也是要在那一日娶亲的呢。”
“是吗?”庞鲲鹏装出一副糊涂模样来,笑着道:“那可真是太不凑巧了。”庞鲲鹏笑了笑,道:“侯爷过来还有什么事qíng吗?若是没有的话,便先请回吧。将军府上下还要准备娶亲的各项事宜呢。毕竟,这也算的上是近年来将军府的一桩喜事,本将军要好好的cao办一场,也算是冲冲我们将军府的晦气了。”他说着起身,朝外伸出了手。
袁佩余再怎么的也是一个侯爷,这般被人落了面子,心里难免有所郁结。霍的起身,他就想要走人。然而,眸光在看到庞慎行兄弟两人之时,他却又猛地回了神:“本侯爷过来也是想要看看老将军身子的,现如今见你这般健硕,本侯爷心中也深感欣慰。”
他回头,冲着庞鲲鹏笑道:“只不过,成亲这种大事儿,本侯爷觉得还是深思熟虑一番的好,毕竟,少将军也算是有身份的人,这般鲁莽的成亲,怕是会被人笑话的吧?”
“无所谓笑话不笑话,左右不过是为了冲冲晦气而已。侯爷多虑了。”庞谨言波澜不惊的回了一句,见袁佩余脸色难看,他又道:“不过说起来,我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了。原本还想着,将军府满门获救有着侯爷和嘉表妹的功劳,想要请两位都过来,沾些喜气呢……”话未说完,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很清楚明白了。
袁佩余心中有些气恼,然而,更为可气的还是庞鲲鹏,竟然装糊涂道:“是呢,是呢,不过现如今侯爷要成亲,也算是大喜了。”扭头,他却是冲着一旁的小厮道:“已经去和伯府的人传过话了吧?四月二十六,务必让伯爷夫人和嘉园过来这边呀。”
这什么意思?明晃晃的和他抢新娘子?袁佩余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眼睛瞪着他看向庞鲲鹏:“老将军什么意思?”口气相当的不虞。
庞鲲鹏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我们将军府有喜事,让人都沾沾喜气啊。嘉园不是也在天牢中关了一阵的么?正好,一道儿都去了晦气。”
庞慎行在一旁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太好了,他还以为祖父真的是对袁佩余感恩戴德的呢,原来,他心里也门清似的,知道袁佩余不是个好人啊。两面三刀的人,他庞慎行这辈子最讨厌了!还是祖父这招高!
也不拒绝什么,反正就给你装糊涂,装糊涂到底!左右他一个刚刚回到京都的人,是什么消息也都不知道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袁佩余婚期延后
见袁佩余脸色铁青,濒临发怒的边缘,庞鲲鹏眼睛闪了一下,露出了一丝儿茫然神qíng:“怎么了?本将军说错什么话了吗?”
“祖父有所不知,侯爷所求娶之人便是嘉表妹。”
“嘉园?”庞鲲鹏瞪大了眼睛,“真的呀?侯爷,那这般说来,咱们也快要成一家人了?一家人么,就该相互谦让,遵守规矩的。咱们府上从来都是长幼有序的,便是这成亲也……”
庞鲲鹏及时打住了口,笑着坐到凳子上,他道:“我也不说了,不过,侯爷若来日真成了本将军的外孙女婿,可就不能在本将军跟前摆什么侯爷架子喽。”老将军乐呵呵的使劲拍了一下大腿,吩咐一旁的小厮:“还不赶紧的再给侯爷换一杯热茶来?”
然,待的袁佩余脸色稍微缓和着接过了茶渣,庞鲲鹏却又是猛地站起了身:“坏了,那算命老道说,若是亲友之中,有人和谨言一日成亲的话,喜神是不会眷顾她们的,怕是会有什么血光之灾。这可不好!刘胜,赶紧的去和夫人说一声,就说改了谨言的婚期吧,咱们谨言毕竟是少将军,远比不上侯爷这个救命恩人的事儿重要的。侯爷都是二婚了,可不能再遇到什么不祥的事儿了,更何况这事儿还是关乎嘉园的呢。”老将军话不停顿的说了好一大通,见那刘胜发愣,还又使劲的催促了一声:“快去!”
庞鲲鹏那话什么意思?
袁佩余一个混迹官场许久的人会听不出来?把手中的茶盏狠狠放下,他使劲的把心口的火气往下压了压,心道:“老匹夫,这次侥幸让将军府逃出生天了,若再有下一次,定然会一举击杀了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