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之嫡女归来
一旁的沉香听沈嘉园这么说,上前扶了她一把,道:“可姑娘,那人明显的是想要您的命啊,您这般纵容了她,若是有下一次怎么办?”
“怎么就要了命了?”庞氏猛地蹙紧了眉头,起身,她快步走到沈嘉园跟前,拉着她胳膊上下打量了两眼,道:“真有那么严重么?”
孙老太君也吃了一惊,抬眼瞪着了沈嘉园。虽然她不喜沈嘉园的行事做派,可现如今她的身份可是尊贵着呢,整个伯府的门面都是她在撑着的,若是她真出了什么好歹,旁的不说,怕是沈嘉园和侯爷的婚事都会再起了波折的呀。
沈嘉园伸手指了指她衣摆处的破损处,苦笑着道:“嘉园被沉香拉着已经离开那假山数十步之远了,可都被乱石迸溅划破了衣裙,更别提月桂那会儿离那假山才三五步远了。没要了她的命都是好的!”
“这……”庞氏看了一眼老太君,原本准备把此事放下的心这会儿却又坚硬了起来:“查,必须得查下去!这如今已经不是单纯的陷阱问题了,这是想要置嘉园于死地的!老太君,这事儿,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老太君点了点头:“那小林子先关起来,让她好好想想还看到了其他人没有,另外,再查查和侯爷说话的那个丫头到底是谁,她既然在那儿拦着了侯爷,说不得这陷阱的事儿也与她脱不开gān系的。”她偏头又吩咐了郭嬷嬷两句,才起身离开了娇兰苑。
庞氏则是蹙着眉头望向沈嘉园道:“嘉园,你这两日便先呆着在娇兰苑别出去了吧。母亲是真害怕,你现如今都是快要大婚的人儿了,可不能再出一点的意外了,会不吉利的。”婚期已经往后延迟了一次,若她再出了什么事qíng,怕是其他人光嘲笑也能把她们嘲笑死的。
沈嘉园原本心里还有些温暖的,听着庞氏后头的话,却是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了。从庞氏手中缓缓把手抽出来,她道:“母亲放心吧,大表哥大婚前我是决计不会再出去了的。我还得好好的去参加大表哥的喜宴呢。”说完,她转身就朝着内室走去,“母亲先忙去吧,嘉园刚才有些惊着呢,进屋歇一会去。”
庞氏嘴唇微微翕动了两下,想要再说沈嘉园两句,可犹豫了一会儿,她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沈嘉园在内室的软榻上支着下巴躺了好一阵儿,直到月上柳梢,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直起了身子,冲着一旁的沉香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把秦风叫了过来。
秦风早已经习惯了昼夜颠倒的生活,这会儿jīng神百倍的便走了进来:“姑娘,你是又想要我去查什么了?”他翘着了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直接坐到了挨着门口的凳子上。
沈嘉园抬眼瞪了他一下,道:“那想要害我的人这次没能够得逞了,肯定也是害怕会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的,你过去那林荫小道那儿看看去,看有什么人过去?然后,再派人去看着那小林子,看沈梦园会不会过去找她?”
秦风点了点头,把一块儿点心直接扔到了嘴里,嚼巴了两下,才起身,又从盘子里拿了两块点心出来,在半空中轻抛了两下,他回道:“得嘞,我这就去了。”
见秦风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沈嘉园却是偏头又望向了一旁的月桂:“让你去查探那个牛皮袋子和那蜡油的出处,可查清楚了?”
沉香摇了摇头,道:“那牛皮袋子原本是盛放一些零嘴的,咱们府中的丫头这一阵子都卖了不少进来,流通的各个院子中都有,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便是那上头涂抹的蜡油,也是咱们日常用着的蜡烛滴落到上面形成的,根本就查不出丁点的蛛丝马迹出来。”
“是吗?”沈嘉园抬眸透过窗户望向外头漆黑的天,悠悠的起了身,道:“那此人还真是好计谋呢!”她抬步走到了窗户底下。
窗台边摆放着的花瓶中cha着的花朵已经凋零了下去,硕大的花朵垂头丧气的耷拉在枝gān上,似是了无生机了的模样,沈嘉园看的有些刺心,伸手,直接把那花连瓶子带枝gān的都朝着窗户外扔了出去。
“咣当”的一声响,瓷质的花瓶落在青石板上,迸溅了碎片点点,溅落的窗户底下满地láng藉。
沈嘉园却是把窗户合了上去,又重新坐到了主位上,道:“沉香,以你所看,这像是谁的手笔?”
沉香脸色有些凝重,看一眼沈嘉园的脸色,她道:“这伯府内最看不得姑娘好的便数三姑娘了。可奴婢看着,这种害人的手段却并不像是女子能够完成的,便是她和二姨娘联手,也决计没可能把一个好好的假山弄成了那个模样。”
沈嘉园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道:“你说,有没有可能,袁佩余也真的参与了其中呢?”
沉香想也没想的便摇了摇头:“侯爷便是有其他目的,也是想要真娶你过门的,所以,他不可能会帮着沈梦园做下这种事qíng的。”
沈嘉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瞧了沉香一眼,她道:“我觉得袁佩余也不该会在伯府内做出这种事qíng的,可我实在想不通,那假山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沈嘉园觉得她现在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怎么走也走不出来似的。
沉香也觉得有些费脑子,两人在那胡乱的猜测了好一会儿,秦风才踏着夜色走了过来。
他似乎是累极了的模样,进来,一言没发的便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清茶仰头灌了下去。而后,放下茶盏,他才面色有些不好的坐在了一张凳子上:“我又在伯府内遇到高手了,是和硕王府的暗卫同出一脉的,轻功,内力都是极为上乘的,和我不相伯仲。”
“什么?”沈嘉园吃了一惊,随即眸中掠过了一丝儿了然,颓然的朝后靠在了椅背上,她呐呐道:“所以,那假山也可能是那人所布置下来的,他是想要为硕王府的人报仇?”
秦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那假山碎成渣渣,且各个的都是尖锐带刺的石棱,定然是高手所为的。那高手今儿个夜里又恰巧出现在了那儿,我不得不怀疑此事和他有关系。”
沈嘉园靠在椅背上,愣愣的盯着秦风,好一会儿,她才抿了抿唇,道:“可你前一段时日不是说,硕王府内的暗卫明哨也都被一把大火烧死光了吗?怎么现如今又出现了和硕王府同出一脉的高手来?”
秦风的脸色在沈嘉园的话音落下的同时,更加不好了,抬手使劲的挠了挠头发,他道:“不是硕王府的暗卫,最起码不是我所在的那支暗卫队。”
沈嘉园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目光在烛光的映衬下,带着灼人的光芒,她定定的望向秦风,声音低沉清冷:“所以,你也不知道硕王府到底有几支暗卫队,也不知道究竟还活着多少暗卫在背地里虎视眈眈?”
他们,不会都把她沈嘉园当作ròu中钉,眼中刺了吧?硕王府满门问斩那是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啊,可怎么的,就给她沈嘉园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祸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