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妃家的老皇叔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的下巴滑到她的脖子上方,停留许久突然收回,掀开被子下chuáng,扯过衣衫披上离开了房间,空留榻上遗留的温度。
顾许猛地睁开双眼,藏在被中的左手不断地摩挲着发簪,暗松了一口气,应该没露什么马脚吧,为何这人对她起了杀意?
翌日天还未大亮,顾许便被凌渝给拉了起来,直到摇摇晃晃的马车再次在官道上跑得飞快,顾许才彻底清醒过来。
“渝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王妃,瞧你又糊涂了不是,咱们这是要回京了。”
“回京?”
顾许低声反问,她可不会天真地认为这是往宣城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应是往北风国的都城走吧。
“没错,南宣边境破了,咱们王爷留在这儿也是大材…”凌渝崇拜地说着。
哪知话刚说道一半,竟被顾许扯着衣领拉了过去,那力道可是不小,险些跌到在车板上。
“顾家人怎样了?”顾许急切地问道。
“奴婢也不知,只是听哥哥说南宣边境破了,但具体如何破的,现在是什么qíng况,这些都是军事要qíng,我们后院的女眷不便gān预。”
说道“gān预”二字,凌渝还特地加重了语气,毕竟女人开始关心起军中事宜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而且王爷也不会喜欢的。
颓然地松开凌渝的衣领,顾许掀开马车的帘幔向外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茫茫白雪,白得无瑕疵,白得刺眼,不是她守护的家乡。
她终于慢慢体会到爹爹说过的话,他们保护的不是皇上的疆土,而是保护他们自己的家乡和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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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只小天使︿( ̄︶ ̄)︿
第007再战它再捷
日子就在马车车轮的飞转中一天一天逝去,顾许不是没想过暗中逃脱回南宣,只是她没想到,风绝宣身边的人,都是不简单的,包括那个看起来又傻又天真的凌渝。
而且,以自己现在的面目回去,又要怎么和父兄们解释,如此离奇的事qíng,自己都是想了好多天才释怀,更何况是他人。
“看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低叹一声。
“包子…刚出炉的包子…”
“上等的玉石…”
“胭脂水粉…牛家老字号…”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响起,顾许便知这是进了城,伸手撩开马车窗的帘幔向外望去,收入眼底的景色令她微怔。
四周整齐排列的高低房屋皆是被白雪覆盖着,每家每户的屋檐下都挂着喜气的红色小灯笼,本应被白雪淹没的街道,此刻早已被清扫得gāngān净净,多余的积雪被堆成一个个生动的雪人。街道两边满是叫卖的商贩,热qíng又不失秩序。虽是座冰雪之城,却给你一种暖人之感。
“王妃可是要下去走走?”凌渝笑着问道。
“可以吗?”顾许轻问,毕竟在南宣未出阁的女子是不会轻易抛头露面的。
“怎么不可以?我们北风的女儿家也不比男人差!”凌渝笑眯眯地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顾许走下马车,然后便叽叽喳喳地跟各个商贩打起招呼来。
一路走下来,顾许不得不感叹,凌渝认识的人还真是多,从卖猪ròu到打铁的,就没有她搭不上话的。
“这是何物?”顾许拿起摊前的物件问着,眼中满是专注。
打量了一下顾许的衣着打扮,商贩立刻热qíng地围上来,朗笑着说道,“这位小夫人好眼光,此乃小人祖上传下的袖臂金弓,是根据北风传统长弓改造的,此弓只有女子手臂长短,携带极其方便,但威力却和长弓不相上下。”
任由商贩自顾自地chuī捧着,顾许除了第一句也没听进去其他,只是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里的金弓。
“老板,这弓多少钱?”
“五百两不议他价!”
听到这个价钱,顾许明显一愣,目光在金弓上停留一会儿,然后将之放下,转身说道,“渝儿,咱们回吧,有些累了。”
“是。”
又昏昏沉沉过了两日,马车缓缓停在一座气派的府宅前面。
抬首看着牌匾上“战王府”三个大字,顾许心头一痛,不过一个月,她已不再是南宣的小将顾许,她要和曾经的死敌朝夕相对,如果让老头子知道,怕是鼻子要气歪了吧。
“王妃觉得王爷的字如何?”渝儿笑问。
顾许看着她,嘴角轻勾,说道,“狂傲不羁,这脾xing得收敛些才好。”
“王爷……刚刚……”渝儿瞪圆了双眼看向顾许身后。
“倒是要向王妃请教,本王应当如何收敛。”声音不喜不怒,让人捉摸不透他现在是何想法。
顾许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单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目光从他幽深的眸到好看的唇,再到喉。
“……”
风绝宣嘴角一抽,不等她说话,便甩袖向府内走去。
第008王爷他吃瘪
望着风绝宣似是落荒而逃的身影,顾许眼中浮出疑惑,她刚刚也没做什么,这人怎么回事?
只是她并不知道,在这北风国,别说是女子,就连男子也不敢用如此目光调戏战王爷,战王他当然有些小懵,不知该如何处理,才急着走的。
“渝儿…”
“啊?”凌渝这才回过神来。
“回房吧。”
“是!”
顾许从未吐露过任何有关“换芯”之事,虽然脑中有些原身主人的记忆,也只是大概的人生轨迹,许多细节她根本不知道,更何况她与那上官筠恩xing格相差太大,稍不留神就会出岔子。说不定立刻便会被咔嚓,她还有重要的事qíng没办完,怎么能死呢。
她不知上官筠恩在众人面前如何自称,本妃?本宫?算了,还是少说话为妙。
半个时辰后
躺在舒适的软塌上,顾许长吁一口气,这北风国的皇族还真是会享受,这门外大雪纷飞滴水成冰,但屋子里却是如此温暖,根本感觉不到冬天的气息。
“也不知爹和哥哥们怎么样了。”枕着双臂讷讷出声。
“吱嘎!”门被应声推开。
顾许腾地坐起,在枕边摸了一通,并未摸到多年随身的金弓,只好作罢。一个利落地旋身便站落在地,抬首对上一双清冷的眸。
“你来做什么?”沉声问道。
“……”风绝宣嘴角一僵,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整个王府都是他的,竟然问他在自己的地盘做什么?
看着不紧不慢向自己走来的男人,顾许双拳握得更紧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却无半点风qíng,满满的都是戒备。
“王妃,你似乎对本王有什么误会?”
“没有!”
风绝宣面色一冷,这才仔细地打量起面前的人,不过十四岁的年纪,身材瘦弱并不高挑,赤脚站在地面上的她也只到他的腋下。好看的鹅蛋脸带着未消去的婴儿肥,衬得那一双本该风流多qíng的桃花眼,愈发的清纯无辜。再加上眼角那颗不及芝麻粒大的泪痣,整个人显得极为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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