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品夫人
柏崇身体一僵,垂下了眸子。
“阿崇,你不能放弃,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
封云霓的目光里透着坚毅与决心,虽然和柏崇相处不过一天,她却是知道,他是一个极好的人。
这样的人,才十五的年纪,放在现代,那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柏崇心中叹息,抬起头,眸光温润,“好。”
封云霓替柏崇穿好亵裤后,端起便盆离开了新房。
碧水村里有一条溪流,十分清澈,村子里的女人们,每天都会拿着衣物来这里洗衣。
封云霓也不例外,端着一大盆脏衣服,正想着去哪洗的时候,二房的柏张氏便端着一大盆衣服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叠放在她手上,声音尖利道,“云霓啊,都拿去洗了吧。”
封云霓眯起眼扫了柏张氏一眼,大脑里又神奇的冒了一些信息出来,“原来是二婶子啊,二婶子脸皮真厚,见识到了。”
说完,把叠加在她盆上的盆,放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柏张氏这才回过神,气得要死,cha着腰追到了门口,大骂道,“嚣张什么劲儿!嫁给残废活该啊你!”
封云霓充耳不闻,根据大脑里的信息,走到了溪流边,只见村子里许多大妈都在洗衣裳,便找了个空位,放下了手里的木盆。
周围的大妈见到封云霓,纷纷问好,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彼此之间都是认识的,封云霓从善如流,一一问好后,在她身旁洗衣的刘大妈叹了口气,压了压声音道,“云霓丫头啊,柏家没一个好东西,也就那柏崇是个好的,可惜残废了,你也莫要伤心难过了,把日子过起来才是真的。”
“刘大妈,我晓得的,谢谢你。”封云霓真诚的回刘大妈一个温和的笑脸。
刘大妈摆了摆手,笑道,“客气啥哟,都是一个村子的。”
封云霓不动声色的,学着刘大妈,用皂荚和木棒浆洗衣服。
幸好没有露馅,一开始以为是原主的记忆,现在她才隐隐察觉到,她的大脑里,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只要一遇到什么东西,就会自动冒出信息来。
满怀心事的洗完衣服,封云霓端着盆,快步回了家。
晾晒衣服时,房里传来柏崇的声音,“娘子,二婶子的话,你不用听,她不敢真的欺负了你。”
封云霓一愣,随即弯了唇,“阿崇,我并非是弱小女子呢。”
柏崇的爹,在几年前推着一车的粮食去镇上卖,不想经过一个村子时,染了瘟疫没了。
而柏崇的娘,听到消息后就一病不起,没多久也没了,那个时候柏崇刚考了秀才。
“娘子,委屈你了。”
房里传来柏崇幽幽的声音,仿佛是久远的河流,带着苍老流淌而过。
封云霓的手微微一顿,她想好了,明天她就出去,给柏崇找名医治他的腿。
她的嫁妆里,有三百两银子压箱底。
突然一个灵光闪过,封云霓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张苍老瘦削的脸,那是一个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的,腰上有一个葫芦,只见此人在青川镇的一家医馆门口停下脚步,撒皮耍赖的骂了起来。
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此老头乃是神医白云。
“啪”封云霓手里的衣裳掉在了地上。
“娘子,你怎么了?”
封云霓回过神,连忙捡起地上的衣裳,双眼发光,如果,如果她大脑里奇怪的信息是真的,那,那岂不是柏崇的腿,有法子可以治了!
匆忙晾好衣服,封云霓高兴地小跑进房里,柏崇正捧着一本破旧的书,见她跑进来,便放下了书,抬起乌黑黑的眼睛,温和的看着她。
封云霓倒了杯热水给柏崇,笑道,“阿崇,我决定明天带你去镇上找名医,治你的腿。”
“好。”柏崇把封云霓眼里的期望看在心里,不忍拒绝,其实他的腿,怎么可能还能治得好。
“只是,这样大的事qíng,要和爷爷说一声才是。”
封云霓点头,郑重道,“你等我,我这就去和爷爷说一声。”
不多久,博老太爷的房里,竟是站满了人。
封云霓有些意外,但是眼下她却是要赶紧和柏老太爷说去镇上寻医的事的。
不料,不等她开口,大方的柏李氏却开口了,“云霓啊,你才嫁进来,你是不知柏家的难啊,这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要钱呐!你二弟和三弟都要去书塾念书,这一年的束脩都不少,再加上你爷爷身体不好,离不开汤药,你不当家,是不知道当家的难处啊!”
封云霓的目光顿时犀利的放在柏李氏身上,“大伯母此话是何意?”
柏李氏见封云霓竟敢这样看着她,顿时来了火,“我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柏家没有钱给那个残废治病!”
第二章分家
封云霓冷冷的盯着柏李氏,难怪,难怪明明是新婚,桌上竟然是冷馒头咸菜和白水,连茶都没有!
难怪柏崇的衣服全是补丁,看起来针脚歪歪扭扭,不像是女子的手笔。
那样一双用来读书写字的手,竟然fèng补衣服!
想起柏崇清隽脸上时常一闪而过的忧郁和黯淡,封云霓就气得要命。
躺在chuáng上的柏老太爷却是开口了,“阿文阿才,你们三弟就这么一个孩子。”
柏文闻言,忙道,“爹,儿子同意拿钱给崇哥儿治腿,只是,儿子没用,多的没有,就这么一百个铜钱了。”
说完,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封云霓。
“什么!你竟然背着我藏了一百个铜钱!”柏李氏闻言气的跳脚,二话不说当着众人的面,在柏文身上上下其手,qiáng行从柏文的怀里抢了一串铜钱出来。
“爹!这一百个铜钱,要留给宁哥儿读书的!可不是给残废làng费的!夫子说了,宁哥儿读书顶顶好的!”
柏李氏说着说着,就抱着七岁的柏宁,一副谁敢拿她一个铜钱就拼命的样子。
柏老太爷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时,看到了一脸慌张懵懂的宁哥儿,却是什么都没说,转头看向了二房。
柏才一脸漠然,他的钱都在柏张氏身上,他是一个子都没有的。
再说了,嫂子说的也没错,崇哥儿已经废了,总不能在废人身上làng费钱啊!
柏张氏见柏老太爷看着自己相公,忙一把拉住柏才,挡在他面前道,“爹,你看着我们作甚,家里什么qíng况你又不是不晓得,哪有钱啊!再说了,云霓自己有嫁妆!可以拿嫁妆给崇哥儿治腿啊!跑来和我们说作甚!我们远哥儿也是要攒银子凑束脩的,明年就要进书塾了。”
柏老太爷闻言,却是无奈的看向了封云霓,老二媳妇说的没错,封云霓的嫁妆可是家里最多的,老大媳妇老二媳妇嫁妆加起来也才二十两银子,而且都给宁哥儿和远哥儿当束脩了,的确是挤不出钱给崇哥儿治腿的。
“云霓啊,你大伯母二伯母说的没错,你二弟三弟要读书,是没有钱的,你既然嫁进了柏家,就拿嫁妆给崇哥儿治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