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一品夫人
“好,老夫也累了,休息休息,再替你相公看病。”
顿了顿,又朝一旁开心的只顾着乐的病人家属们嘱咐道,“后续的调养我已经写了方子,在病人手里,你们照着调理便是,若有什么问题,去找寻常大夫都可以解决了。”
“谢谢老先生!您真是医术高明!我…我呜呜呜……”中年女子忍不住哭了起来,相公终于好了!太好了!
老先生没有说话,跟着封云霓走了。
百姓们忙让出一条道,善意的目送两人。
佛豆和梅饼这才反应过来,抬头挺胸的跟上。
回到客栈的时候,伙计们看到封云霓,纷纷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小娘子好样的!”
刚才的事qíng早就传遍了,不止如此,小镇上大大小小的赌坊,竟然拿这件事开了赌局,结果,输的人一大片,导致后来,那几位大夫,被输的赌徒们,纷纷闻起来痛打了一顿。
大快人心,大约便是如此。
“过奖,是这位老先生医术过人,是了,还请小哥开间上房给这位老先生,该备下的都替我准备周全罢。”封云霓笑的温和,让人倍觉亲切。
伙计们哈哈一笑,应了下来。
“老先生,还请前来喝杯热茶先,小哥准备也需要时间。”封云霓笑的殷切,老先生也看出了她的急切,作为医者,自然也就有了几分兴趣。
毕竟他最爱的,就是疑难杂症了。
“好。”
推开门,只见柏崇坐在窗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正捧着书看的入神。
老先生目光一眯,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拐杖,目光渐渐锁在柏崇的双腿上。
“梅饼,倒茶。”
封云霓做了个请的动作,老先生从善如流的坐下,接过梅饼倒得热茶,舒坦的喝了一口,喝久了药酒,偶尔尝尝粗茶,倒也不错。
“娘子,你回来了,这位是……”
柏崇放下书,欣喜的望向封云霓。
“这位是神医,来治你的腿。”封云霓不费余力的chuī捧。
老先生十分受用的扬了扬眉,这女娃娃倒是上道,小小年纪如此,十分不简单。
“小生柏崇见过老先生。”柏崇温雅的笑了笑,一旁的大头和小木连忙上前拿拐杖,递给柏崇。
老先生放下茶杯,走了过来,“你不用起身,我现在替你瞧瞧你的腿。”
“麻烦您了。”柏崇没有再动。
老先生先是诊脉,然后不断地捏柏崇的双腿各个位置,问柏崇的感受。
柏崇也十分配合,把过程讲的一清二楚。
一旁的封云霓紧张的手心全是汗,外头的阳光微微打在柏崇的侧脸,逆光里的他,真正的像那诗经里所言: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佛豆倒了一杯热茶,又拿了一叠点心放桌上,轻声道,“小娘子,该吃点东西了。”
半个时辰后,吃的心不在焉的封云霓,终于看到老先生站了起来。
手里的点心差点握不住掉在地上,好在梅饼眼明手快的接住。
“郎君,如何,我相公他……”
老先生表qíng淡淡,声音却是笃定,“若是再耽搁一年半载,就是神仙来了,也治不好了,如今要治好他的腿,有两个选择,你们小夫妻两商量商量吧。”
“郎君请讲。”封云霓的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幸好!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或许世间命运真的是因果轮回。
“第一种方法,需要医治三年,三年后,会和常人无异,恢复从前,成功几率十成,第二种方法,只需半个月,半个月后,就可以和常人无异,恢复从前,但是,成功的几率只有两成,而且这半个月,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承受三倍的痛苦,真正的生不如死,痛不yù生,甚至可能,中途因疼痛而死去。”
老先生不轻不重的看了一眼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的柏崇,此人面相,日后绝非池中之物,再加上这般不简单的小娘子,真真是得天独厚,但也许就是因为太幸运了,所以上天才会让他年纪轻轻便伤了腿。
“先生,我相公选第一种!”
“先生,我选第二种!”
柏崇和封云霓同时开口。
一瞬间,封云霓不敢置信的看着柏崇,“不可以!阿崇,你怎么能选第二种,且不说只有两成的几率,这样痛苦的过程,一不小心你会死的!我不同意!我绝不能,让你冒险!”
老先生目光收回,柏崇会选第一种,他一点都不意外,就好像,封云霓会选第二种他也不意外一样。
“老夫回房休息,你们小夫妻两好好想想罢,明早我会过来。”
封云霓连忙点头,“老先生慢走,大头,送老先生回房。”
待门关上,封云霓冷着一张脸,不容拒绝道,“阿崇,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娘子,刚才镇上所有的赌坊,都在赌老先生你可知晓?”柏崇却是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
封云霓一愣,有点不适应柏崇的跳跃,“不知。”
“刚才我让大头去看了,知晓是娘子站在老先生这边,于是,为夫做主借娘子的银子全部押了进去。”柏崇笑起来的时候,那双眸子总是那样让人脸红心跳。
封云霓脸颊一热,移开了目光,不自然道,“你别这样瞧着我。”
“娘子,你可知,如今,你是镇子里最有钱的女子了,一赔一千,整个镇子只有为夫赌的是,娘子赢,因为为夫相信娘子。”柏崇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携着chūn风chuī进了封云霓心底。
封云霓整张脸都红了,啊啊,为何不看柏崇的脸,光是听声音,心跳都这般急促!
“今年的乡试,我不能错过,我爹和我娘,一直在等。”柏崇的声音陡然低落,又酸又涩,仿佛坠入深谷一般的黯淡喑哑。
封云霓心头一软,明知他这是在说服自己,可她却做不到硬起心肠。
“阿崇,万一……”
“娘子,没有万一。”
柏崇一字一顿,“这世间最痛的,便是双亲不在,双腿残疾。”
“我担心……”封云霓鼻头发酸,柏家那般,她闭着眼睛也知道,这些年,柏崇过的是什么日子。
“娘子可知,如今我最痛的是什么?”柏崇叹了一口气,目光里满是怜惜。
封云霓抬起头,迷茫的望着柏崇。
“我如今最痛的,是不能保护娘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连如厕都要辛苦娘子。”
柏崇深深地望着封云霓,相处不过几日,可他却对聪慧坚qiáng的封云霓动了心,每每看到她为了自己忙前忙后cao心的模样,就觉得难受至极。
封云霓眼眶一红,“我听你的。”
“娘子,谢谢你。”顿了顿,柏崇声音微哑,“若是我死了,娘子你便回封家,好好过日子罢,将来寻个待你好的人,照顾你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