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真的要走
晚上躺在chuáng上,我问秋离,“你想家吗?”秋离叹了口气道,“出门在外谁不想家?可我自从十岁进了凌府,便再未回去过了,也不知爹娘现在可否还认得我……\"我心里一惊,八年都没有回家,那还有什么感qíng可言。果然还是要投胎生在好人家,才有一家团圆的日子。像我们这种穷苦命,一辈子都给人家做丫鬟。说着说着,我俩竟都哭了起来。在这个特定的时代,注定有些人就要像蝼蚁一样生活着吗?
等到秋离酣睡了,我却还没有丝毫困意。今夜的月光仍旧清冷,我拿了府里发的皮褂子,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月色依旧,日子也依旧,好像我从来没有作为白芷存在过一样,那些在现代的日子离我越来越远,我甚至不知道现代到了何年何月。迎着月色走到了念湖旁边,刚想找个挡风的树靠着坐下,却发现远方传来哭声。在寂寥的夜色里显得十分瘆人,这湖边,该不会闹鬼吧???我当初就是从这念湖被救上来的,这个难道是水鬼。我吓得动也不敢动,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可是这哭声却越听越真切,像是小孩的抽泣。我往前探了探,发现有什么东西隐约在闪闪发光。等等,那个不是那个天杀二少爷的发髻吗?这么说,是他偷偷躲在这里哭鼻子咯。想到这里我忽然莫名地开心,他平时作威作福也有今天。可是我没能忍住喷笑,笑声在空旷的湖边尤为明显。那个哭泣的身影忽然转头和我四目相对,大事不好,我扭头就准备跑。却又听到那句熟悉的“姐姐!”
“姐姐,你是来找云儿的吗?”他向我招招手,还没来得及擦擦脸上的泪。这是怎么回事,见到我半夜出来溜达也不骂我,又叫我姐姐,他不认识我了吗?还是说,他又变回了那天湖边的那个七岁小孩?天哪,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二少爷,原来是有jīng神分裂双重人格么?平时的人格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凌家二少爷,竟然还有一个人格。我捂住自己的嘴巴,这到底是我看花眼了,还是我想多了。二少爷见我还愣在原地,起身过来拉住我的手一把把我拽在地上坐着。隔着十公分的距离,我看到他脸上有几道明显的伤痕,旁边的血迹已经gān了。我见他那样呆坐着掉眼泪,忽然觉得莫名心疼,是谁下手这么狠。
“云儿,告诉姐姐,你的脸是谁打的?”我实在想象不到在这凌府里还有谁敢这么胆大包天。
“呜呜呜呜…都是云儿不好,都是云儿不好……\"他哭着哭着,竟然一头扎进我怀里,我一时间手足无措,紧张得不知道手往哪里放。看他哭得越来越伤心,泪水淌得我裙子都湿了一块。我只好摸摸他的头哄他,用我仅有的哄人的词汇。“云儿乖,姐姐在这儿…\" 说着说着,我自己jī皮疙瘩都起了一地。没想到摸头还是很有用,他哭够了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还有些红。“姐姐,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回家?哦哦,对,姐姐是来带你回家的。”他在我面前是那么的脆弱无助,以至于我都忘了他是凌家二少爷,只记得他是云儿,唤我作姐姐的云儿。我看着他脸上的伤,觉得自己心里有点疼,一个想法闪过脑海,要是有碘酒和纱布就好了,可以简单包扎一下。可我瞬间又清醒了,他是高高在上的二少爷,根本不需要我这种多余的母xing关怀。我叹了口气,他连我的名字都没问,心里不过也就是把我当作一个好心的姐姐而已。
我牵起了他的手往归云阁后门走,以前是无知者无畏。现在知道了他是二少爷,要是被发现晚上和他单独在一起,就死定了。可是走了一段路才发现,那种心跳剧烈的感觉又回来了,脸上也烧的慌。这个傻大哥,真是让人不得安生。白芷啊白芷,人家才七岁啊。你能不能像个大人一样?
把云儿安全送回去以后,我却是愈发地难以成眠了。古代没有双重人格这一说法,如果被其他人知道,应该会说他是有癔症或者是鬼上身吧。可是我想来想去又觉得很奇怪,我之前在美国念金融的时候辅修了心理学。照理来说,双重人格和多重人格患者,不同的人格都会有不同的名字和背景,甚至不同的xing格。至于诱因,跟童年受到的打击和创伤有非常大的关系。如果是xing格非常qiáng势的人,另外一个人格就会非常软弱需要保护。反之,另外一个人格就会很qiáng大,当这个软弱的人格遇到麻烦的时候,qiáng大的人格就会取而代之。可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他会受什么创伤啊。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哥哥又很宠他,他爹也没有别的老婆。况且,他另外一个人格也叫云儿,只不过是年龄只有七岁而已。
这天晚上我辗转反侧,努力地回想之前上课时看过的那些病人的资料。可是感觉时间太久远,很多细节都已经记不起来了。这个时候要是有个电脑多好啊,可以查阅不同的患者的发病qíng况,进行逐步的排查。然后我意识到,我已经有很久没有想念过电脑,手机了。甚至连晚上,八点就能入睡。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样子我是真的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重重的黑眼圈起chuáng,无比渴望自己有一支遮瑕膏。以前工作的时候,熬夜是家常便饭,我用的最多的就是遮瑕和口红。不论什么qíng况,也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的疲累。等我洗漱完毕赶到大厅的时候,一众小厮和丫鬟齐齐跪在地上。孙管家好像在训话,我真是倒了血霉了。第一次迟到,就遇到人查岗。我战战兢兢地跪在秋离旁边,希望孙管家没有注意到我,果不其然,他正忙着教训不知道哪个下人呢。我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5章-我成了贴身丫鬟?
第5章-我成了贴身丫鬟?
“让你们跟着少爷,竟然让少爷半夜偷偷溜出去,说!你们是不是不想在这gān了?” 孙管家一反平时的和蔼忠厚,教训着平日跟在二少爷身边的小厮向润和向德,怒目圆睁的样子极其吓人。
不过也怨不得他这样了,二少爷这次闯的祸非比寻常。以前只是小打小闹,被老爷骂几句也就过去了。这次老爷竟然搬出了家法,而且还是打在明面上,二少爷的脸过了一个晚上肿得愈发厉害,几条血痕张牙舞爪地横在脸上,看起来很吓人。
待孙管家把面无血色的向润和向德领出去受罚后,院子里的一众丫鬟和小厮顿时炸开了锅。红儿是少爷的贴身丫鬟,知道的□□自然多些,“听说这次二少爷闯了大祸了,老爷被气得不轻,昨天还叫了张大夫过来开了安神助眠的药。”
“不就是在街上跟一个男子打架吗?二少爷平日里也这样,也没见老爷生这么大气啊?”旁边的小厮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平时夫人求一求qíng,老爷骂几句也就消了气了。可这次老爷说谁要是求qíng,一起打。
红儿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那天的事发经过,我越听却越觉得事qíng没有那么简单。这次二少爷得罪的这个人,来头太大了!他乃是当今王爷宁王的独子,名讳为泽王。这个泽王也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唯一和二少爷不同的是,他自幼喜欢恃qiáng凌弱欺负百姓,还热衷于调戏良家妇女。据说每年被他折磨致死的丫鬟就数不清,可谓是声名láng藉。可是奈何捏宁王在朝廷位高权重,无人敢上前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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