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香满华庭
chūn妮艳红姐妹两个就能对付得了这几个泼皮了。
“看你刚才冲出来的架势,倒颇有些花木兰穆桂英的影子呢。”熙王和她开着玩笑。
她要是个男儿身,自己立即就把她给带走了,可惜了是个女儿身。
采薇见他不语,也不敢问,人家贵人想什么可不是她这等小女子能理会得的。
“我这就要回燕地了。”那人忽然叹了一口气道。
“回燕地做什么?”采薇有些心不在焉,脱口而出,“你是燕地人?”
那人笑笑,答道:“燕地战事已兴,不去不成了。”
战事已兴?
难道元蒙人又打过来了吗?
当初在大名府的时候,她还小,就听说元蒙人在那儿杀了好多的人。
一想起那儿战事已兴,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那个人,不知道在那儿过得好不好?
上次他不是说要到燕地吗?但愿他在那儿能建功立业,不受家族的羁绊。
已经被宗族给驱逐出来的人,也只能靠着自己了。
眼前这男人品了几口茶就起了身,对采薇笑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采薇忙起身相送,又喊来小坠子把花茶包了几包让他带上,“燕地苦寒,您该多喝些这个。”
既然燕地有战事能惊动这人,他肯定是个带兵的将领。这么年轻,能做到这一步很是不易了。
熙王伸手接过,又在怀里摸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来递给采薇,“我虽然走了,可我的府邸还是有人在的。若是再有麻烦,就拿了这面金牌去府上找人。”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吩咐人把那几个泼皮给带上了。
第56章
采薇冲他遥遥地挥着手,直到不见了车队,才低头去看那闪闪发光的牌牌。
这一看,顿时吓得她心惊ròu跳。
妈呀,什么qíng况?
怎么上头刻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篆字,好像是“熙”字?这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人是谁?
李月娴今儿身子也没病了,一大早就跟着贾氏来到了茶馆。刚才打斗的时候,她吓得早就躲进了后堂烧水的炉子后头。
等一切都平静了,她才钻了出来,找着了贾氏。
见采薇手里拿着一个金牌子,就凑上前来看,一见了那上面镌刻的字,她也吓得心里突突跳。
她到底在京里自小长大的,见过不少世面,父亲没犯事的时候,又常跟她说些朝堂上的政事,她猜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见采薇还有些愣愣的,她就讨好地问道:“姑娘和那位公子相熟?”
采薇随口应道:“见过一面,买过我的茶!”
“那个公子可不简单啊,姑娘可得好好巴结才是!”她一双灵动的水眸满是激动的光彩。
若是猜得没错的话,他可是当今的皇子熙王殿下了。
若是姑娘巴结上这样的人,还愁日子不富贵吗?
本就对她没有什么好感的采薇,一听这话不由皱眉:“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尽说这样的话?他是谁我用得着巴结吗?你让我一个姑娘家巴结一个年轻的公子,是何居心?”
见采薇生气了,李月娴忙求饶,采薇也不想理会,拿着金牌转身进了后堂。
这个李月娴,真是胆大包天,看来要给她些苦头吃吃了。
李月娴见采薇进去了,不由撇撇嘴,她家的这个姑娘可真傻,放着那么富贵的人不去巴结,在这儿受苦受累的做什么生意?
采薇坐在后堂反复地看了那金牌,刚才李月娴那么一说,她心里也有了数,能有这样金牌的人,定是个非同凡响的人物。
上面刻着“熙”字,莫非是当今的熙王殿下?
前世里,这个熙王后来可是当上了皇帝的。
妈呀,没想到今生遇到了一个未来的皇帝。
她顿时觉得手中的金牌有些烫手,忙用软布包了塞进了荷包里。
十一月的燕地,已经是冰天冻地了。广袤的原野上风沙扫过,一片灰尘。
一队铁骑踏沙而来,马上坐着的人俱是铁衣盔甲。
漫漫huáng沙中,这些人缓缓前行。
前方是一个镇子,才遭了元蒙人的屠杀,如今远远望去,一片láng藉。
蔺风端坐在马背上,双眼冒着怒火。
身后跟着赵秉清,愤怒地紧紧地攥着长剑的剑柄。
这些该死的鞑子实在是可恨,仗着自己能骑善she,抢完杀完就跑得没烟儿了。可是这些百姓们可就遭了罪了。
这些鞑子个个都心狠手辣,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
经了鞑子的村镇,就像是蝗虫过境一样,几乎是没有人烟了。
蔺风带领的这对骑兵,不奉将领是不能追击敌人的。
熙王此时已从京中出发,奔向燕地,再过些日子,又有一场仗要打了。
蔺风望望满是尘沙的苍天,这一仗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这既是危险也是机遇,若是能够奋勇杀敌,等大军凯旋而归,他就能扬眉吐气地回京了。
那些诬陷他的人,那些驱逐他出宗祠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
查看完了地形,他带着这对骑兵转了回去。
带着一阵huáng沙,这对骑兵很快就消逝在地平线上。
回到了军营,蔺风脱掉了铁甲,一个小校赶紧地接过,替他挂了,他方才进了营帐。
朔风chuī得营帐东倒西歪,里头也寒冰一片。若不是靠门口生着一个炭火盆,他还以为自己进了冰窖了呢。
这样的苦,不算什么。
虽然自小就生在长兴侯府,可那些世家子弟该享受的福分他几乎一点儿都没有摊上。
母亲出身低贱,府里没人拿他们母子当回事儿。
他自打懂事以来,就想着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倒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母亲能过得扬眉吐气。
可是没想到,那些人不会放过他,父亲竟然听信了他们的话,把他从宗谱里划去,还要赶尽杀绝。
幸亏遇到了那个姑娘,才保得一条xing命。
此生,这条命就是她的了。
他摸了摸胸口一块凸起的东西,那里是一个小布包儿,里头贴身放着一根金钗。
他小心翼翼地掏了出来,放在手心里细细地把玩着。
这是她留在他身上的东西,想起当时自己一睁眼时,就被自己那身装扮给惊呆了。
后来才意识到原来那姑娘把他男扮女装了。
他既觉得好笑,又觉得这姑娘机智灵活。当时若是不把他扮成一个女子,若是想出了水月庵怕是很难。
身上那身行头他没有办法再穿了,只留了这根金钗。
他日,若是自己还能返回京城,定要当面答谢。
只是不知道她那时候会不会见他?
出了嫁的女子,不能随便和外男相见的。
一想起她要嫁人,蔺风只觉得心里有丝酸涩。
穆采薇这几日在茶馆里也听到了不少鞑子入侵的话,本来开茶馆就是个人多嘴杂的地方,这些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自然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