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娘子:捡个夫君生宝宝
渠水抬起头,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小山,我没事!”
小山惊讶的看着她,他一路跟着她来到这里,看着她蹲下去将头埋在膝盖,双肩耸动着,以为她哭了,但其实,渠水的脸上连一颗眼泪也没有!
只那唇上深刻的牙印,却显示出她此刻内心的痛苦!
小山忽然想到,去年父母的葬礼上,她也是如此!似乎连一颗眼泪都吝啬去流,围观的村民们都悄悄骂她是铁骨心肠!可只有他看到,她咬在唇上的牙印!也只有他听到,她半夜躲在被窝里的哭声…
当将父母埋葬后的那个晚上,他听着她的哭声,也忍不住一边哭着一边爬到她身边,为她擦眼泪!
姐弟两个哭了个痛快,之后,她打来水为他洗gān净脸,神qíng非常冷酷:“小山,从今天起,我们都是没娘的孩子,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欺软怕硬,他们会逮着我们最无助最懦弱的时候来欺rǔ我们,所以,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许再哭!不许掉下一颗眼泪!”
小山便呆呆的看着她。
渠水继续说道:“如果要哭,要死命忍着!”
“但,姐,我怕忍不住!”他软弱的担心的说道。
渠水却一下子就笑了,转而神qíng又变得极为坚定,抚摸了下他的小脸,很认真的说道:“那我就忍着好了,我现在是一家之主,我要将你抚养成人,一家之主是不能哭的!刚才那是我最后的眼泪!”
从此后,果然无论遇到什么事qíng,她就再也没有哭过!
被村人围攻着要抢夺房子和田产的时候,她没有哭;被人指着鼻子骂是母夜叉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被群láng围攻的时候,她也没有哭;被于家退亲的时候,她还没有哭…
直到刚才!
但小山却更加难过,他望着她,几次想张口,想告诉她,如果真的伤心,只是掉一下眼泪也没关系!但,他最终只是扑到她怀里,轻声又认真的说:“姐,我们不要赵哥哥了好不好?以后还是咱两个过!”
渠水就用力点头,低低一笑:“好,就咱两个过!还有承恩和承叙,咱们四个过!咱不稀罕他!”
小山轻声:“他是个白眼láng!”
渠水便笑出声来,符合着他:“对,他是个白眼láng!”
回去的路上,渠水似乎已经完全消除了心中的yīn霾,神态自然,笑容也自然。
小山却有些苦恼的问道:“姐,刚才你们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如果有人问赵哥哥到底是什么人,咱们怎么说啊?”
当初他们说的是远房表兄!总不能再改口吧?
“就实话实说!”渠水冷声:“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又没做错事!他承诺给我一百两银子,却失忆了,所以,我自己拿了属于我自己的报酬,一点错也没有!”
从她的神qíng上看,似乎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心虚。
但小山却抓住了她心虚的证据。
她每次说谎的时候,总是不自觉会摩挲着双手手指。
现在,她还是如此!
小山便暗暗叹口气,觉得这件事自家姐姐有一大半的错处,可让脾气固执的她认错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赵哥哥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后!
他的那些话,哪怕口不择言,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会全心全意站在姐姐这一边!
家里显然也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承恩和承叙都乖乖的等在家门口,看到渠水,便都露出担忧的神qíng来。
渠水就一个个摸了摸小脑瓜子,对他们笑笑:“我没事,你们都吃饭了没有,赶紧吃饭去吧!”
午饭他们基本上都是在饭馆里吃的。
承恩便摇头:“渠水姐,我们不饿,你饿不饿,我和小叙给你烧火,咱们做好吃的!”
每当家里有人不开心的时候,渠水总会为他们做好吃的。
渠水心里便是满满的感动,想了想,果然点了点头:“好,那咱们就做好吃的!你们都想吃什么?”
承叙的眼睛便睁得大大的,奶声奶气的掰着手指头:“我想吃水饺,还有烧jī…”
渠水扑哧一下笑了,点了点他的脑袋:“你这臭小子,偏点了个最难做的一样!”
几个孩子中,小山早熟懂事,承恩也是如此,小月则敏感沉默,只有承叙乖乖巧巧的,又单纯又天真得可爱,才会让渠水有一种养孩子的感觉。
所以她也很喜欢纵容他,当即就决定做水饺!
小山自告奋勇去街头买烧jī吃。
承叙立即道:“让赵哥哥去买…”
几个人便有些沉默,渠水很快就笑了:“小山,你去买吧,路上小心些,承恩,你来帮姐姐烧火!”
分派好任务后,她一心一意剁了韭菜馅儿,又炒了jī蛋,之后便是和面擀皮儿。
这样忙碌一番,适才的痛苦似乎全部消失了踪影。
渠水一直坚持到吃了午饭,让小山去上学,这才对承恩道:“你看着点承叙,渠水姐肚子疼,进去躺一会儿!”
承恩便担忧的看着她:“要不要请大夫?”
渠水摇头,扯出一抹笑:“只是累着了而已!”
她进了里间,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换下来的huáng裙子就搭在chuáng头柜上,想到早上那段若有若无的暧昧,渠水的心就如同针扎了一般疼。
她沉着脸将裙子塞到了箱笼底下,便坐在地上,靠着它,出了半天神。
她肚子极为难受,屋子里却又热,根本不愿意躺在那里,半晌之后,她才轻轻吐出一口气,重新将裙子找出来,将今日换洗的衣服拿着去了井水边,一下一下认真的洗衣服。
承恩便小跑过来,看着她被水浸湿的手指,眼睛眨巴着:“渠水姐,你手上有伤口,不能沾水,我帮你洗吧!”
他也会洗衣服。
渠水却摇头,对他笑了笑:“你带着承叙去午睡吧,现在天热,不睡到了半下午该打瞌睡了!”
承恩很粘她,当即就道:“小叙已经睡了,渠水姐,我帮你泼水!”
说着就弯下腰,将一盆脏水都泼到了那边的浅沟里,看着那红红的血水,有些难过的扁起了嘴。
他以为是渠水手上的伤口裂开了,才会流这么多血。
但他一声不吭,沉默的将水盆端过来,搬了小凳子过来,帮着渠水洗衣服。
他人小,也出不了大力气,但渠水十分感动,也就不赶他走。
洗完了衣服,她又去收拾厨房,将里面收拾得gāngān净净,又揉面擀面条,炒了jī蛋西红柿当卤子,等小山回来,四个人便将面条过冷水,放了卤子吃。
之后又刷碗洗锅,没有半点消停。
小山叫了承恩去一边说悄悄话,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偷偷往渠水这边看过来。
好容易等到饭馆关门,赵二娘子便来了。
她很忙,一直到了晚上,才听到人提起中午的事qíng,所以关了门就赶紧过来看渠水。
见她一副什么也没有的神qíng,倒是微微惊讶,想了想,便试探的为赵伤说了几句好话:“他那个人,xing子一向?孤傲的,你以前不是也说过他毒舌吗,说出的话就是难听,你也别忘心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