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娘子:捡个夫君生宝宝
渠水扶着额头从屋里出去,对正铲雪的赵伤吼了一声:“动作轻点,头都要炸开了!”她摇摇晃晃的进了厨房,舀热水洗脸。
外面赵伤的动作顿了顿,果然轻微了许多。
渠水洗过脸刷过牙后,揭开锅盖,嘴角就翘了翘。再也没有比一大早起来,锅灶里就热有丰盛的早饭更让人欢喜的了。
渠水就一碗白面jī蛋疙瘩汤和两道菜、一盘子的馒头从锅灶里取出来,自己探身出去喊了一声:“喂,你吃不吃?”
赵伤摇摇头,背着铁楸去外面铲雪。渠水这才又钻回去,独自一人享受了顿丰盛大餐,整个人便也神清气慡了,背了铁楸也出去与赵伤一同铲雪。
当下过大雪出了太阳后,就意味着铲雪的时候到了,要不然等到雪水自己融化,那么到处都会是一片泥泞不堪。
所以,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铲雪。
隔壁路嫂子看到渠水后,就笑着喊道:“你这丫头,早上偷懒了吧?小山来我家里叫小石头的时候,说你还睡着呢。”
自从小山去读书后,路嫂子觉得小石头也可以跟着去见见世面,所以就qiángbī着小石头去了,现在两个人总是一起上下学。
渠水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一向是个勤快的来人,几乎没有睡到这样晚的时候。
“昨晚睡得晚了一些。”她解释都,然后便看了赵伤一眼,她记得昨天留下赵伤,好像是要跟他商量具体计划的,但奇怪的是,现在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昨天晚上说了什么!
赵伤像是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一样,自顾自的低头铲雪。
渠水犹豫着,半晌才趁着歇口气的工夫,问了他一句:“喂,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醉了?”
“嗯!”阿澈淡淡的点头:“你不胜酒力,喝了两个半杯酒就一下子晕了过去。”
渠水咬着舌头瞅着他,一边暗暗想着自己难道就这么不胜酒力吗?
赵伤却突然抬头,俊美白皙的容颜,在阳chūn白雪中dàng漾出一抹令人心醉的温柔:“小猪,以后叫你一杯倒可好?”
他语气如此温柔,嘴角还翘起了一抹浅浅的笑。说,叫你一杯倒可好?
可好?
可好你个头咧!
渠水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然后咬咬牙,气汹汹的背了铲子往院子里去走。
身后传来赵伤懒洋洋的问声:“你去哪儿?”
“我去院子里铲雪!”她咬牙启齿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赵伤望着她那娇弱却又仿佛充满了巨大能量的背影,眉眼轻抬,含了一抹若有所思。
因为怕ròu冻坏,所以渠水就将铲得的雪都运到了一间废弃的屋子里,将存放ròu的缸移到了那里。
到了下午,渠水就拿了一条十来斤的野猪ròu,两斤细面和两斤小米,还有自家刚刚包好的灌汤包,要进城一趟。
☆、第68章 流民
赵伤很无奈的看着她半晌,便也起身表示要跟去。
现在路上并不安全,渠水也有点担心自己独自进城会有危险,赵伤如果跟着她那么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所以,她自然没有异议。
等提了沉甸甸的东西出门后,赵伤又很自觉地将她手中的大部分重量都承担了过去,渠水手里只提了一小篮子灌汤包。
而且在路上走的时候,他也会有意无意让她走在官道的里边,颀长的身影将她整个人都挡住了,渠水几乎是走在他的yīn影里。
这让她莫名有一种安全感。
在路上有泥坑的时候,他也会主动伸手帮助渠水跳过去。等快到县城的一个拐角处,这里的官道长年累月缺乏管理,土地都崩坏了,泥坑和小石子到处都是,长长的延续了十几米。
渠水因为进城,身上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短襦,和一条深绿色裙子,脚上是一双软底绣花鞋,上面用粉白相间的丝线绣了jīng致的芙蓉花,这全是入冬后刚做的,都没上过身呢,只是走了一段雪路,那绣花鞋上也被溅上了几朵泥泞,头发也有些散了。
赵伤垂头看了她一眼,还是将手中的东西还给她:“你先拿着。”
渠水莫名,好奇的大眼睛瞅着他。
对方就淡淡的说道:“这一段不好走,我背你过去!”
淡然的语气,理所当然的神态,好像他说的话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渠水可不像他一样冷静,先是呆了一呆,才明白他话中意思,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让一个男人背着自己——这感觉也太奇怪了!
渠水揉着鼻子,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在大脑中拼命找着拒绝的理由。
一看到她这幅模样,赵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他却不以为意,曲指敲了下渠水光滑的额头:“快点,你晚上还想不想赶回来?”
他的力道有点大,渠水就捂着脑袋,嘟着嘴瞪他一眼。
这幅表qíng和小山受欺负后的表qíng一模一样。
赵伤嘴角就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随即就又板着脸淡淡的命令道:“抓紧时间!”
渠水仍在犹豫,前者就不由分说,双手也不知道怎么动作的,就轻巧的将她给扔到了自己背上,然后背着她大跨步向前走去。
渠水又惊讶又紧张,甚至都失音了。
当到了gān净的地面上,对方将她放下来后,她才想起来要骂人,但是刚张开嘴,对方就又默默的拿过她手中的东西,只留了一个小篮子给她,然后又大跨步向前走去,走了两步见渠水没有动作,便又扭头看了她一眼:“走快点!”
渠水只觉得气闷不已。
她直觉自己受到了欺负,可是却偏偏说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但是在外人看来,她明明是被照顾的那一个。
她一路上都嘟着嘴,耷拉着眉眼,慢吞吞的跟在赵伤后面。
而赵伤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脚步也放慢了,等着她上前。
当来到城池外面的时候,两个人就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官道的两旁密密麻麻坐了几百个流民,也或者称他们为乞丐更合适一些,此时的这些流民已经与乞丐没有任何区别了,全身都脏兮兮的,长发纠结着,衣衫褴褛,有的甚至连一件保暖的衣服都没有,只穿着夏天的单衣,挤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这人群中,有青壮年,有妇女,有老人,也有孩子。
他们一个个麻木又呆滞的坐在那儿,有人从他们面前经过,也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连眼皮也没抬。
还有两个光着屁股的男孩,大概也就和小山那样大,只有六七岁的模样,此时正蹲在雪地里一口一口的吃雪。
而城门却是打开着的,但一队拿刀的守城卫士守在那里,杜绝任何流民的进入。
渠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前世,她的生活忙乱不堪,每次来县城送菜都是来去匆匆,而且为了防止被流民们哄抢,那时候的她对这些人保持了最深的警戒,所以,也从未想过重生后的自己,竟然在这一刻,心中充满了对他们的同qíng。
他们原本也该是和自己一样,勤劳又能gān的庄稼人,只是天公不作美,他们一个个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和土地,失去了金钱和亲人,长途跋涉的逃到这里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