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朝低哑的声音在下面响起，随即，他的嘴巴满满的，喉咙咕噜吞咽。
　　房间里明亮的灯光换成了床头小橘灯，昏暗的光线朦胧，让顾闻朝刚好能看清池屿的表情。
　　池屿抓紧了顾闻朝的头发，额发凌乱，脖子后仰，下颌微抬，小巧的喉结突起，颈线绷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像漂亮的天鹅在引吭。
　　顾闻朝目不转睛地盯着池屿的表情，不肯错过一分一秒这动人的时刻。
　　“老公~”
　　池屿张开胳膊，顾闻朝覆身而上，拥住他的宝贝。
　　被子上娇嫩的花瓣不断被碾压，翻动，被人推挤着，一片一片接着打焉。
　　床边上幸存的两片花瓣也没能幸免，一只骨节分明白皙的手一下抓紧了被子，连同那里的两片花瓣一起被抓了起来，比它们的同伴更惨。
　　手的主人哼哼唧唧，等到那只手再放开时，花瓣已经彻底焉了，被子也被抓皱了。
　　恍恍惚惚中，顾闻朝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些画面，熟悉的感觉充斥他的脑子，却又像在隔着一层纱看影片。
　　画面里，池屿与现在如出一辙的神情，软软唧唧的声音都刺激着他的神经。
　　一时间，顾闻朝都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甩了甩头，忽然发狠，全身劲儿都使了出来。他锻炼了二三十年的体魄强悍无比，冲劲十足。
　　池屿大叫一声，疑惑回头：“老公？”
　　顾闻朝俯身，狠狠地咬住他的唇，“以前好，还是现在好？”
　　“啊？”
　　“宝贝，快说。”
　　池屿身体发酸，脑袋发蒙，手指抓紧被子，都要哭了。
　　“不都是你吗？！”
　　顾闻朝不满，拉着人就要问个明白。
　　“宝贝，告诉我。”
　　池屿膝盖发软，崩溃道：“现在，现在好，行了吧！”
　　顾闻朝满意了，哑声道：“还可以更好。”
　　力气更大了。
　　池屿：“……”
　　夜色深沉，池屿手腕上的手表滴滴答答，两只小人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在午夜十二点，再次相会到一起，再重新开启新的一天。
　　手表主人的一夜却还没结束，如水的夜色里，昏黄的灯光一直亮到两三点才熄灭。


第78章
　　清晨, 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玻璃洒进来，窗外枝头上鸟儿叽叽喳喳，唤醒屋内沉睡的人。
　　顾闻朝睁开眼睛, 低头看了下怀里的人, 池屿头发凌乱，嘴巴微微张开，酣睡的脸庞精致可爱。
　　顾闻朝心里涌上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心脏软软绵绵，棉花似的，又仿佛灌了蜜, 甜甜的滋味充斥全身。
　　他唇角不自觉扬起，在池屿的眉心上亲了亲。
　　池屿睡得很沉，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闻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抬手拨了拨池屿的额发, 又摸摸他的眼角，爱不释手。
　　目光移到池屿的脖颈, 上面几朵殷红绽开, 顾闻朝摸了摸，唇角微微扬起。
　　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 他想起什么，又小心把胳膊从池屿脑袋下抽出来, 坐起来给池屿检查了一下，见没什么大碍, 这才放了心。
　　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下，还不到七点。
　　他给助理发了条信息, 让助理把今天的所有行程都往后延, 然后拿过窗帘遥控器, 把窗帘全部合上。
　　明亮的光线被阻在外面，屋子里恢复了昏暗，顾闻朝抱着池屿满足地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池屿醒来时房间光线不是很亮，脑子感觉空空的，睡蒙了，他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恍惚了好一会儿。
　　身体有些微不适，他翻了个身，眉头轻蹙，腰上不属于他的手轻轻给他揉了揉。
　　“醒了？”顾闻朝看着他皱了下眉，给他揉揉腰，“难受？”
　　“还好。”沙哑的声音把池屿吓了一跳，他皱眉清清嗓子，问道，“今天周一，你没去上班啊？”
　　声音还是干涩沙哑，池屿皱眉吞了下口水。
　　“不在乎这一天半天的。”顾闻朝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杯水喂了过来。
　　“来，喝点水。”
　　池屿撑起脑袋喝了点水，水是温的，嗓子得到滋润，好受了点。
　　“几点了？”
　　“十一点多。”
　　池屿又躺下，懒懒地平躺着醒了会儿神，终于清醒了。
　　顾闻朝把水杯放好，拿了遥控把遮光窗帘打开一半，剩下一层白纱，光线透进来，房间里一下亮堂起来。
　　他又半躺下来，一手撑着头，一手搭在池屿锁骨上，那上面现在布满红缨，像红梅缀在枝头，很是漂亮。
　　顾闻朝的手指轻柔地在他的锁骨上滑动，眼神幽幽深深地盯着那片肌肤，不知在想些什么。
　　池屿扬眉飞了他一眼。
　　顾闻朝眉头挑了挑，“怎么？”
　　还怎么？这个锁骨控。
　　池屿拍了拍他的手，懒洋洋道：“昨晚还没啃够啊，都要破皮了。”
　　“我看看。”顾闻朝凑近了仔细看了看，又在上面亲了亲，“没破，放心，我收着力的。”
　　收着力……
　　说到这个，池屿不禁想起昨晚某人折腾得他要死要活的，还固执地要他回答的那个问题。
　　以前好，还是现在好？
　　池屿回想了一下，心里琢磨了片刻，结合顾闻朝之前的一些奇怪举动，他终于琢磨明白了。
　　这人，怕不是因为自己失忆了，就吃以前自己的醋了，所以什么都要比一下？
　　车要比，马要比，那方面也要比。
　　哼，幼稚！
　　差点以为他觉醒了什么鬼畜嗜好了。
　　顾闻朝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捏着他的下巴，挑眉问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想，”池屿眨眨眼，看着他说道，“你昨晚恶狼似的，比我们以前第一次的时候还狠。”
　　顾闻朝的手停顿一下，唇角没忍住扬了扬，抱着池屿啄了一下唇，低声问道：“那你喜欢现在的，还是以前的？”
　　池屿：“……”
　　果然……
　　池屿内心忍不住要翻个白眼给他，又特别想笑，忍得非常辛苦。
　　顾闻朝看他神情诡异，不满地微微眯眼，伸手捏了下他的腰。
　　“你这什么表情？要笑不笑的，我昨晚表现不好？”他顿了一下，“还是你喜欢以前的？”
　　池屿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你，顾闻朝你好幼稚啊。”
　　……幼稚？
　　顾闻朝脸一黑，扑到池屿身上，把他按得死死的，双手捧着他的脸，眼睛微眯危险地说道：“你说什么？”
　　池屿的脸被挤成一团，嘴巴嘟起，他眨眨眼：“恼羞成怒了？”
　　“……我看你挺精神，我们复习一下。”
　　说着，顾闻朝按着他狠狠地亲了他一口，大掌就摸了过去。
　　池屿心里一惊，昨晚都要累死了，还来哪里吃得消。
　　他赶紧认错：“……唔，别，老公，我错了，我错了。”
　　“错哪了？”顾闻朝知道昨晚累到他了，也就是闹闹他，掐着他软绵绵的肉揉了揉。
　　池屿：“……”
　　池屿看着他，眨眨眼，漂亮话张口就来：“老公一点都不幼稚，我老公英明神武俊朗非凡卓尔不群风采无双，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超级会赚钱，简直天上有地下无。”
　　顾闻朝：“……”
　　顾闻朝唇角勾了勾，“谁幼稚？”
　　池屿：“我幼稚。”
　　顾闻朝满意了，又换了个问题：“昨晚满意吗？”
　　“满意，特别特别好，有史以来最好的。”池屿发挥毕生演技摆出了最真诚的表情，把老公一顿夸。
　　顾闻朝嘴角高高扬起，又抱着人亲了一口：“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池屿也是非常饿了，“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