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案寻情
此时千里之外的凌风,正被自己母亲大人关在家里习字。他偷上战场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凌大人,居然拿出了自从凌风八岁之后就不曾使用过的戒尺,狠狠的抽了凌风一顿手板,关了三天祠堂后,将凌风锁入书房让他练字静心。
如往常一样凌风在书案上练着字,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却是连笔也握不住了,啪的一声,饱沁墨汁的狼毫落到了宣纸上,迅速晕染开来,将凌风刚刚写完的平安二字生生吞噬不见。凌风怔怔的跌坐在椅子上,莹亮的双眸光芒溅熄,染上莫名恐怖的灰黑色,喃喃念着:莫遥。
嘭的一声之后,莫遥已经麻木的头部迟钝的发现殴打自己的铁拳没有再呼上来,挣扎着掀开眼皮还是猩红的一片,随即就晕了过去。
武阳扔了手中的石头,把被她敲晕过去的薛禅从莫遥身上拖下来,看到莫遥满脸都是自己的血头发都红了半边的惨象,倒吸一口凉气,赶忙伸手去搭她的颈动脉,还好还在跳。妈的,武阳一脚踢在了薛禅胸口,这漠北的豺狼下手可真够狠的。武阳小心的将已经昏迷的莫遥扶起来,忙往军医帐中走去。
凌风魔怔了半晌,突地站了起来,提步就往出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双眼迷茫不知所措;没来由的心悸让自己很不安,生怕千里之前的莫遥发生什么不测。招来下人吩咐让她探听征虏大军班师回朝的情况,自己则走向家中的佛堂。
凌风入了捕快这一行当,见惯了生死看多了世情,对佛祖偶像之类的一向敬而远之,但如今他却迫切地走入佛堂。满室的檀香,微微和缓着紧绷的神经,凌风望着慈眉善目的佛祖,在她洞悉一切的悲悯目光中跪了下来,深深拜了三拜,双手合十虔诚祈愿,愿君平安归来。
“疼、疼、唉”微若蚊蚁的□□声在帐中响起,莫遥翻了半天眼皮终于看见了一丝微光。
“莫遥,你可算是醒了。”太女殿下直奔病床前道。
莫遥打算调整一下视野,目前这个视野怎么那么扭曲肿胀啊,待人靠近,还是看清楚了太女殿下的尊容。
“殿,殿下啊。”莫遥虚弱的送出这句话。
“哎呦,你就别说话了,好好养着吧,看来你还认得出来人,没被薛禅打傻,但你这幅样子别人就不一定认得你了。”扶苏见莫遥醒了,军医也说无甚大碍将养着就行,为宽莫遥的心也就开起了玩笑。
如今的莫遥整个头给包成了一个浑圆的馒头,只剩一对眼睛没给封死,眼神也比较浑浊。
扶苏看着莫遥这个样子气狠了道,“薛禅那个□□的,居然背地里把你打成这样,此人狼子野心,丝毫没有合作的诚意,这个和约能不能落实着实堪忧啊,管他呢,还是想法子先给你报仇。”
莫遥眼珠子转了一圈,还是没力气说话。
扶苏也不理她,继续道,“这王八羔子多气人啊,说你们两昨天喝多了,就想来比试一番,但喝醉了下手没轻重所以误伤了你。若不是武阳从后面把她打晕,你现在肯定已经在阎王殿喝茶了。说起来你还真的得谢谢武阳。”
莫遥的眼睛终于看见角落里待着的武阳,依旧是气若游丝的吐出两个字,“谢、谢”,但那双肿眼泡子里面的诚恳和感激还是清晰可见的。
武阳含糊的嗯哼了一声,算是响应了。
莫遥想笑笑,但现在连调动面部肌肉的能力也没有,积了半天的力气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和谈已定,绝无更改。”明明没有丝毫气力的十六个字,听在扶苏、三位上将和武阳的心头却是掷地有声。
最后这桩事故以酒后切磋了事,莫遥拒绝原地修养坚持跟着大军开拔回京,作为太女殿下的第一幕僚,伤重的莫遥得太女殿下垂青,得以共乘一辆马车,这环境是没得说的。太女殿下能够找到的灵丹妙药也多,莫遥的伤好的很快,计算着回京时就好全了,也就不担心凌风知道了。
武阳留在了边防大营,莫遥离开前跟她谈过一次,这姑娘长大了,对她姐姐的事情也想通了,谁也不怪谁也不怨,一心只想着投军报国,太女殿下也就答应了,还要给她一个偏将的职位。没想到这小丫头脾气倔,严词拒绝非要从最末等的兵丁做起,十头牛都拉不回,最后众人也就从了。武大人,悲伤于大女儿的离世,对二女儿的选择感到欣慰亦十分不舍,瞬间感觉老了几十岁,一直笔挺的脊梁也微微驼了,她已经向太女殿下请辞了,只待回京就向皇帝告老还乡。
遮天蔽日的军旗被器宇轩昂的士兵打着,紧跟着是骏马之上的诸位将领,居中打头的就是英明神武的太女殿下,锃亮的黄金甲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太女殿下清俊儒雅的笑容,减轻了这铁血之师的一份肃杀之气。百官出城十里相迎,左右丞相分列两旁,见到太女殿下后纷纷拜服。
跟从的将领士兵,也随着山呼“殿下千岁”的诵吟声单膝跪地,扶苏自五岁被立为太女以来,也是卤薄仪仗俱在,但此番和谈已成、带兵而归,军心民心所向,个人的声望也到达了顶点。脸上一片豪迈,心中感激万分,母皇谢谢您的信任和苦心安排。
太女殿下朝着皇宫的方向,虔诚跪拜,其余所有人也一同随礼,高呼:我皇万岁。城外的事情早就被传送到了皇帝这里,这位年过不惑之年的帝王,很是欣慰。历来皇帝和太女之间的关系都很微妙,明明是母女,却相互提防着。历史上被废的储君不少,被储君逼宫拉下马的皇帝也有。为了这把天下至尊的椅子,手足相残、弑亲灭族者不再少数。但朕很幸运,扶苏是个孝顺孩子,敏儿你我的孩子真的很好,帝王刚硬的脸上浮上些许柔情。
班师回朝的大军大部分被留在城外的军营,只有部分将领和官兵代表入城。入城队伍是精锐中的精锐,像一柄绝世神兵,虽已然入鞘,杀气尽敛,但霸气外露,王师的风采引来百姓的喝彩和尖叫。
只见太女殿下一马当先,端的是英姿飒爽、睥睨天下、马蹄风流;护卫左右的众将领,分成两拨,左侧的是颇为老成持重的将领,一看就是军中老将,刚毅勇猛堪为军中砥柱。右侧将领显然就比左侧的年轻很多,而且较之左侧老将的肃杀之气不足,但别有一份儒将之气,朝气蓬勃、风流写意、行伍之间透着股淡淡的书卷墨香之气,这群军中后起之秀大部分都是尚若书院投笔从戎的学子兵。
青年才俊、姿态风流,既有文人的风骨又有军人的刚硬,这一众人马的出现,顿时引发两侧闺阁公子的失声尖叫,手中的锦帕也纷纷扬扬往她们身上抛。年轻的军官们不挡不躲,反而温柔的微笑点头示意,表示感谢,如此引来更多的拥趸,除了年轻未出嫁的儿郎不说,甚至已经嫁为人夫的中年郎君也纷纷无视自家妻主怨念的目光,掏出手绢也加入了仰慕的大军。
“蒋宁,你不赖啊,瞧你这□□,多衣冠禽兽。”莫遥打趣道。
“本小姐一直是风流无限万人迷,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也挺能装的嘛。”蒋宁反瞥了莫遥一眼。
“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还是托您的福。”莫遥嘿嘿一笑。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快穿改命之论炮灰的重要性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