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案寻情
“我们凌家行事素来坦荡,从没做过任何违法的事,他们能怎么样。这朝廷这天下是讲王法的。”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凌风依旧笔直的跪着双目如炬,看的凌大人又怒从心头起,抄起手边的茶盏,嗖的一下就飞出去,堪堪擦着凌风的额角飞过,凌风躲都没躲,额角的血迹一点点往外渗。
“你怎么讲不听,我难道不懂你的坚持你的理念,但你知不知道,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差距,利益的力量有多么大,政治远比你想象的要肮脏的多。那些大白于天下的正义背后,隐藏着多少血淋淋的现实。黄口小儿凭着一腔热血就以为能在这浊世中荡清污秽。真是好傻好天真。天下为棋盘,众生皆为棋子,上位者既是操盘手又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当你的坚持与她的利益相悖时,你就会被无情的舍弃,她能找到一个相当冠冕堂皇的借口抹杀掉你。娘不是要你放弃你的坚持,娘只是希望你的坚持不要剥夺你的生命能保证你的平安。娘不是让你做一个势利小人,相反我很自豪,为我有个这么刚正不阿的儿子自豪,可是一个母亲的私心,让我更想确保自己孩子的平安,我宁可你平庸也不愿你的天赋你的正义你的高尚毁掉你的生命。在这个世道上,不平事太多,管不来也管不了。把自己的心缩小点,管好自己行么?做娘的好儿子行么?”舔犊之情一点点软化着母亲的语气,凌大人颓然地坐在圈椅上,没有了之前的凌人气势。
“娘说的我都知道,可如果要我放弃我所坚持的去迁就这个畸形价值观,孩儿做不到;儿子没有荡清一切污秽的雄心,我只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在我的世界里,我要做我能做的一切,固守我的价值观。小时候娘教我知诗书、识礼仪、明是非、懂善恶,而如今娘为了这些种种理由,让儿子”懂事“,如果成熟懂事,是黑白不分,善恶不明,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情愿永远做一个黄口小儿;明白事理不是明白是非,而是明白利益明白关系明白权力,我宁可永远不明事理。娘,如果要这样明事理的活着,儿子顶多也就一具行尸走肉;娘,您现在让我让步让我放弃的是我用生命坚守的东西,这和杀了你从小教养而成的儿子没什么两样。”砰,凌风俯身磕头“娘,请恕孩儿不孝。”
凌大人看着伏地磕头的儿子,袍袖一挥“罢了罢了,孩子就是来讨债的,我说服不了你了,你呢也不认同我的想法,也没必要谈下去了;你起来吧,就按我之前说的先去你二姨那儿待上一段时间,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些,现在朝堂比较乱,你远离这是非之地也相对安全。下去吧。”
“娘,儿子告退,您也注意休息一下,不要太累着了。儿子听您的,我明天就起程。您要照顾好自己。”凌风看着母亲疲惫的身影,突然有种负疚感,右手紧了紧门沿,小心的退了出去。
凌大人看着儿子走远,叹了一口气“臭小子,驴脾气啊。”
“少爷这是夫人派人送来的药膏,您赶紧涂上吧。”青衣小厮,用绢布轻轻擦拭凌风受伤的额头,小心的涂抹上刚送来的药粉。
“少爷,不是我说您,干嘛跟夫人顶嘴啊,夫人最疼你了,这不受伤了立马就把伤药给送来了。你就别惹夫人生气了,现在又要去这么远的地方,估计好久都不会回来,走之前还整这么一出,何必呢。”青衣小厮,小嘴钢炮似的蹦出话来,一点消停的意思都没有。
凌风眉头微皱,抢过他手里的瓶子“行啦,小青,你去收拾包袱,我们要出远门你把需要带上的东西都整理一下,我就不劳烦你伺候了,我自己来。”
“是是是,谁叫您是少爷了。”嘴角一撇,“我这就去。”终于世界清净了。
凌风无奈的摇摇头,收回目光,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瓶子,“娘,对不起。”心下一阵叹息。
凌风检查着包裹看着,小青这家伙办事还挺靠谱的,细软用具一应俱全,看着还在翻箱倒柜忙活的小青,凌风扶额“小青,东西都收拾齐全了,你还折腾什么,要不再给你配个小厮,打打下手。”对于这个小厮的絮叨和折腾,凌风虽早就免疫但有时仍忍不住,打趣两句。
小青闻言,从一堆物件中抬起头来“少爷,小青可不敢,小青就是小厮的命,还摊上个什么都不操心的主,只能干着小厮的活,操着主夫的心,可怜韶华如流水,这样都过了这么久了。咱这次出远门去的又久,不比从前。我当然要翻翻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没。”
凌风拿来一本书翻了几页“是是是,青主夫说的是。”
“诶,少爷,莫小姐给你的信,你怎么仍这了,”小青讲信递过来“喏,给你。”继续埋头收拾。
拿着信封,凌风苦笑,这哪里是信,不过一张便条而已。莫遥,你居然这么就走了,这样夹着尾巴跑了是怎么回事,不敢跟我开口说要严办此案,将凶手绳之于法。你怕什么,怕我像娘口中说的选择趋利避害么,怕我会让你辜负郑苑最后的心愿么,还是怕。不管什么原因都逃不开一个怕字。哎,短短的时间,你还真是让我见识了你有多丰富。初见时,你观察入微,巧舌如簧。查案时,你思维缜密,推理严谨,想法大胆;临别时,却又那么的胆小如鼠,你是我见过的最胆小的女人;这么复杂多变的女人,还真是让人难以判断你的本质。那,你现在逃到哪里呢?
第26章 别样的重逢
“莫遥,来,再干一杯。”林夫子脸色泛红,一双眼睛也不复平常的清明,看来喝了不少有点上头了。
坐在对面的莫遥,打了个酒嗝,心下暗嗔:哎,本就不喜欢喝酒,尤其是白酒,一直没弄懂那酒有什么好喝的;在现代的时候,看那些男的有事没事喝酒,若质疑人家的酒量就跟质疑人家的性能力一样,能让男的立马炸毛,喝的醉醺醺的很是让人讨厌;这里的酒虽然度数不是很高,但是这老夫子,量大啊,这顿饭吃料小半个时辰了,她老人家可是喝酒、劝酒没断过,我这没什么酒量的实在顶不住啊,可是一说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某某,不把某某当朋友之类的云个不停。
哀戚的看了一眼,早就醉倒趴在桌子上的唐定山同学,迅速整理一下表情,“林夫子,我再敬你一杯,祝酒词什么的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我没什么学问,就不来了,就一字儿,喝。”说罢,仰头喝下,一点不含糊。莫遥这人是典型的没酒量有酒胆,既然知道在这老太婆这,推不掉酒,索性就敞开了喝,大不了醉一场,也没什么,蒙头一睡,睡醒了酒就醒了。很明显莫遥忘了她穿越到此的其中一个契机就是醉酒,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哦。
“好,喝,我果然没看错人,我跟你说哦小莫。”林夫子,绕过唐定山晃到莫遥旁边,和莫遥挤坐在的一条春凳上,左手一圈搭着莫遥的肩膀“小莫啊,今天跟你喝酒真是开心,我老妇人没什么爱好,就爱喝两口,可是呢书院这地方,腐儒太多见不得我满身酒气放浪形骸,说什么为人师表有辱斯文,我憋的啊,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等到什么节日或由头可以喝了,那些学子啊、夫子啊,老喜欢玩什么行酒令啊,不就喝个酒嘛,搞这么多名堂不就是显摆自己那两下子嘛,一圈下来有时候连酒都沾不上,你说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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