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
“我先去一趟学士府。”柳应渠心里有些激动,他没吵醒沈清梧,拿着两个包子就上学士府去了。
“舅舅!舅舅!”柳应渠一进府门就喊道。
沈忧穿着官服勾勒出修长的身姿:“你这么早就来了?”
“舅舅,你看!”柳应渠把自己另一只手的混凝土给沈忧看。
沈忧:“……这是什么?”
“舅舅,这是混凝土。”柳应渠眉眼带着笑:“修筑堤坝可以用上,它比我们之前用的材料都要坚固,这样夏汛的时候就不怕了。”
沈忧心里正担忧着,工部侍郎带回来的消息呈给了工部尚书,工部尚书又呈给了昭烈帝。
这堤坝是外面看着坚固,内里却是软的,这怎么能抵挡住夏汛。
昭烈帝派了杨长修去海朝郡。
一位阁老的分量够重了。
大昭朝从今年开始会倒霉透顶,北方干旱,南方洪涝,冬天再来一个酷寒,大昭民不聊生。
柳应渠心中戚戚然。
“应渠你说说看。”沈忧说。
柳应渠解释了一遍。
“今日你同我一起去工部,管家你拿着我的凭证去给应渠请一天的假。”沈忧不愧是阁老行动很果断。
今日昭烈帝去祭拜祖庙了,今天免朝。
但底下的官员还是要去上班,还有的官员让昭烈帝挑着去祭拜祖庙去了。
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吏部尚书这三位尚书还在。
内阁几乎全去了,沈忧身子骨太弱了,留着在内阁守家。
六部尚书都在皇城的东门,这还是柳应渠从来没来过的地方,他悄悄的用余光去打量。
“阮大人。”沈忧立马就在工部办公的地方看见了阮广祖。
这位工部尚书正在看工部的工匠本子。
“沈大人好。”阮广祖恭敬的拱手。
“这是混凝土,应渠你给阮大人说一说。”
阮广祖早就注意到了柳应渠,这年轻人穿着绿色的袍子应该是从六品官员,又叫应渠,这就是三元及第的新科状元柳应渠。
这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带在他这里来做什么?
柳应渠第一次见尚书。
他拱手道:“拜见阮大人,这混凝土用来修筑堤坝。”
柳应渠硬着头皮从手中把一小团混凝土放出来,这经过一些时间,混凝土本来还未凝固好的痕迹少了很多。
“它能承担数吨重的重量。”柳应渠没注意到阮广祖震惊的眼神,他继续说:“甚至是上百吨。”
“就这么一小团泥巴?”阮广祖低头去瞧那泥巴,有点不可置信,他甚至怀疑这位新科状元在开玩笑。
沈忧笑而不语。
“阮大人可以试一试。”柳应渠肯定的说。
阮广祖让守门的侍卫用刀砍,一点印迹也没留下,光洁如新。
阮广祖:“……”他还是不信。
他让力气大的侍卫用石头打!
纹丝不动,反而是侍卫累着了,阮广祖眼中的光越来越亮,他感觉他的机会来了!
柳应渠心底悄悄松口气。
阮广祖突然哈哈大笑,眼神灼热像是捧着宝贝一样捧着这“泥巴”。
“柳大人这混凝土是宝贝啊,柳老弟你真是一个人才。”阮广祖不吝夸奖。
柳应渠承受不住阮广祖的热情。
他不能贪了柳应渠的功劳,那这事交给工部干得漂漂亮亮的,这也是他的功绩。
阮广祖看柳应渠心里有些酸,不仅是难得一见的三元及第,还这么聪明,还有沈忧这么一个舅舅,不平步青云才怪!
“阮大人,我把配方交给你,工部能多久修新的堤坝?”柳应渠这个问题有些太深入了。
阮广祖看见柳应渠给他送功劳和沈忧的面子说:“这要等工部筹集好工匠,还有户部的配合。”
没钱怎么行。
“那我有一个请求,阮大人请先从南方开始,从云水县开始如何?”
阮广祖懂了笑呵呵的:“宁阳郡云水县是吧,我知道了。”
柳应渠其实没那个意思,但他还是未曾辩解。
因为在原著中云水县就是分隔线。
在翰林院今日点卯的人念了柳应渠的名字没人吭声。
顾焕崇今天连从远处跑来的影子也没见着,柳应渠这也太敷衍了。在顾焕崇眼里柳应渠就是一个不求上进的。
顾焕崇低下头没去再向远方望去。
点卯的人怒不可遏:“这柳应渠第二天上翰林院就迟到,这是不把翰林院放在眼里!”
底下的官员也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
“三元及第的状元就是不一样,胆子大啊。”
“这还没升官就这么嚣张了。”
“或许是有事耽误了吧。”
管家拿着沈忧的凭证来了:“这位大人,柳大人不是故意不来的,沈大人带着柳大人去了工部有要事相商,还请大人原谅则个。”
点卯的官员瞬间没脾气了:“竟然是沈大人的话,那柳应渠没到情有可原。”
底下的官员却爆发了更大的讨论声。
“阁老他舅舅啊,这位沈大人还是深受陛下的宠信,柳应渠真是好福气。”
“这有要事相商,不会就立功了吧?”有的官员心里不愿意相信。
有的官员进了翰林院还没立过功,柳应渠才来了第一天,第二天人都没了。
颜台心里也酸了,他家是江南世族也没一个阁老,内阁的人有是有,但不是殿阁大学士。
柳应渠真的是好福气。
顾焕崇耳边也是官员说话的声音,他心里有些烦躁。
柳应渠从工部回来了,他的态度真诚也没有倨傲的心思,看上去又爱笑。
颜台去问他:“柳兄,你在工部做什么了?”
翰林们也纷纷束起耳朵。
柳应渠大大方方:“发现了比石头还硬的泥巴,我想着能做堤坝。”
颜台有些羡慕:“我怎么没发现。”
这运气也没谁了。
在昭烈帝回朝后,阮广祖就去求见昭烈帝了。
“陛下,这混凝土的效果确实不错,要是用这混凝土堤坝确实能变得很坚固。”阮广祖极力促成此事。
昭烈帝想了想:“你要多少银子?”
阮广祖吞了吞唾沫:“十万两先做一做。”
“找户部要钱去,要不出来就让户部尚书来找朕,朕等着他。”昭烈帝坐在椅子上,玩味的笑了笑:“阮大人你可不要让朕失望,海朝郡的事做得不错。”
阮广祖下保证,心里也激荡起来:“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昭烈帝一想这法子是柳应渠找出来的,还是沈忧牵线搭路的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温得儒来上朝了,昭烈帝知道这日子不会太舒服了。
这老家伙尾巴藏得太深,他总是抓不住。
明日该给太子选一个讲师了,昭烈帝私心里还是希望太子选择柳应渠,但这要看太子的意愿。
翰林院的授官,昭烈帝要仔细想想。
阮广祖回到工部干劲满满,他先去点了工匠的名册,然后开始画大饼。
“这次好好干,回来我会向陛下奏请让你们每月加俸禄。”
成为官府的工匠不能接私活,也不能离开官府,而历来工匠的俸禄很低。
工匠的积极性终于被带动了一点。
这堤坝都是上一任工部尚书的锅,早没了脑袋,只能是阮广祖这个新任的工部尚书来给他的前任擦屁股。
该死的狗官!阮广祖心里骂了一句。
“明日就出发。”
柳应渠又去国史馆待了一天,他摸鱼摸了半天,又干了半天的活。
他又要去如厕。
小太子让左右的随从离开,从祭拜祖庙后他下午就回来了在这小路打算堵柳应渠。
“萧公子你又来了。”柳应渠笑道。
“柳大人好。”小太子说:“今日我又有一题不会,还请柳大人为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