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
“柳应渠着工部主事,沈清梧封五品诏命夫人。”
这事昨日就与内阁商量好了,昭烈帝说完王长明带头高呼万岁,内阁大臣们也纷纷跪下。
昭烈帝心里舒服:“内阁首辅暂由王阁老代任,杨阁老代任次辅。改十日一休为五日一休。”
最后一句话是昭烈帝自己的私心,他实在是受不了。
果真朝臣像是触碰了什么神经一样又立马开始和昭烈帝反驳起来。
“不可!陛下要勤政爱民,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昭烈帝发现这些朝臣就是口上喊得凶,搁老皇帝在世,天天混迹在后宫里,虽然他们也是死谏,还有的动不动就跪着,老皇帝不理。
他觉着,子承父业,这点他得要跟老皇帝学学。
昭烈帝瘫在龙椅道:“退朝。”
庞全机灵尖细着嗓子:“退朝!”
等朝臣看过去只能看见一个明黄色的衣角,朝臣走出金銮殿后心里颤颤发抖,他们借着和昭烈帝反抗休沐实则是在观察昭烈帝的行为。
看来昭烈帝暂时还没有大清扫的行为,但这以后就不确定,一时间和温得儒走得近的朝臣人人自危。
至于私下和明王来往的人更加害怕了,生怕夜里就被刑部拿了去砍了脑袋。
算来算去朝廷上最大的赢家竟然是柳应渠。
提前从翰林院出来了,成了工部主事,正五品官员还是有实权的官员,他夫郎也混了一个正五品的诏命夫人,这正五品在京城中算得上是高等官员中最入门的一个官员,但对其他人来说就是一个不可跨越的门槛。
再加上柳应渠当时在盘龙殿演的那一出,真真是大昭好一个铁胆忠心的朝臣,还特么重情重义,这不把皇帝感动得哗啦哗啦的。
而沈忧一翻案就可以给他撑腰。
“柳应渠心思莫测。”
“柳应渠是奸诈小人。”
“柳应渠不是人。”
朝臣们纷纷骂道回到自己府上连忙把家中的子弟送去了宁阳郡清水县去学习,考上秀才后再送去云水书院。
家中的纨绔子弟们:“???”
连母亲,姨娘也不能阻止他们爹丧心病狂的想法。
京城中的纨绔子弟哭着吵着被送走了。
他们还被带了话,在清水书院一定要和刘夫子搞好关系,在云水书院要和云夫子搞好关系。
他们是懂柳应渠的。
表面骂着,其实是学人精。
柳应渠早上来翰林院上班了,颜台也来了,不过表情很沉重。
翰林院的同僚们很高兴:“你们两个终于复职了,有人干活了。”
柳应渠有点麻了。
“柳兄,我希望你不要嫌弃我。”颜台说。
柳应渠:“?当然不会。”
?
一个小太监带了圣旨来,翰林院躁动起来,待了翰林院好久的老油条心下有些期待。
小太监宣旨了,先苦后甜,先说了颜台的待遇后说了柳应渠的待遇。
柳应渠升官了,不过不是他想要的官,他没有去礼部,他去了忙成狗的工部。
工部不仅管水利工程,工具改造,还有管理天下屯田的事情,柳应渠心如死灰。
“恭喜柳大人,贺喜柳大人。”小太监笑脸相迎:“封给贵夫郎的诏命圣旨现在应该已经到柳府上了。”
柳应渠有点高兴,想到老婆开心的样子,他心里也美滋滋的。
一个升官,一个远放,颜台心下也知道颜家的事,他父母虽没参与但也是颜家的嫡系,颜台猜测父母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现在只是派他去永安县当县令还好,至少没有一撸到底。
顾焕崇在家养伤,白芷正在给他换药:“怎么出去一趟还把胳膊给伤了,这还是右手。”
“不小心伤了。”
白芷给顾焕崇清洗完伤口再把手臂包好,还未出门便听见这左邻右舍纷纷喧闹起来,外面也是热闹起来。
白芷就走出去看看。
“柳修撰升官了,现在是五品工部主事了,我去那柳府望去了,还给他夫郎挣了一个诏命,柳大人长得俊又有本事,是打着灯笼也找不上的夫婿。”老妇人拍断了大腿。
“谁不曾想是小山村里出来的人,要是知道,我早把我家哥儿送到小山村里和柳大人培养感情,要么就把柳大人接到京城里来,这买卖稳赚不赔。”
“谁说不是啊,沈家少爷本是一个商籍,现在算是改换门庭了,彻底成了士族。”
白芷听了几耳朵屋子里听见顾焕崇在叫他,便关了门进去了。
“外面这么热闹?”顾焕崇穿上衣服,看上去和寻常一样。
“柳修撰升官了正五品工部主事,还给沈少爷要了一个正五品的诏命。”白芷把带血的白带子放进编篮里正打算去洗。
顾焕崇心里想着柳应渠该去江南郡查案去了,怎么就升官了,他要是得到能翻案的东西才行,顾焕崇知道能彻底翻案的就是账本,剩下的还有两本段先忍痛给烧毁了。
难道……
他这几日递了条子休假,现下却顾不上什么着急就要往外走去打听消息。
“你晚上还吃饭么?”
“吃。”顾焕崇远远应了一声。
他直接拿着牌子去了皇宫,在翰林院里正巧就碰上了熟悉的人。
“顾大人,你怎么来了?”
顾焕崇直接了当去问了柳应渠升官的事,那同僚就叹口气明白的给讲了一回。
沈忧翻案了,温得儒完了,颜台保住命了下放做了县令。
“柳大人你来了。”有人喊道。
柳应渠礼貌的拱手迎面就对上了顾焕崇愤怒的眼神,他也没惹顾焕崇,礼貌颔首就走了。
顾焕崇扯住柳应渠,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找到账本了?”
柳应渠看了一眼顾焕崇,反而拉着他去了更隐蔽的地方:“你怎么知道?”
顾焕崇憋着气性问:“哪来的?”
柳应渠说道:“在段先桌上捡来的。”
捡来的?顾焕崇一听这话差点没气得仰倒。
“我起初以为段先是傻子呢。结果在暗室里听段先的话细细一想,这可能是暗室小哥放的,这可真是成全了我。”
苦了我顾焕崇心想。
“这暗室小哥在我和颜兄要被搜身时又跳出来吸引了段先的注意,我和颜兄才能全身而退,我见着感激就买了一朵小白花放在一个破旧屋子上,权当是给暗室小哥送行了。”柳应渠心中想着又有些难受起来。
多好一小哥啊。
顾焕崇无语了,他话都不想说了。
“顾兄,怎么知道我找到账本了?”柳应渠发问。
顾焕崇不想丢脸就含糊过去:“听有人这么推测的。”
他急冲冲的来带着火气离开。
柳应渠不懂主角攻,只当顾焕崇是好奇这事。
昭烈帝改五日一休,柳应渠得了消息最为高兴,这正好是第五日执勤的日子,也就是说他上了一天班就下班回家过假日了。
翰林院的同僚有些不太高兴觉得皇帝很胡闹,柳应渠却觉得皇帝今天是天底下最好的皇帝。
“柳大人你怎么看?”同僚拉着他寻认同感。
“我觉得……极好。”
放假难道不高兴么,柳应渠心里哼着小调,眉梢间都是快乐的味道。
等给小太子讲课时,柳应渠检查了三个小矮子的水稻种子。
“柳夫子请跟我们来。”小太子跃跃欲试。
柳应渠跟着小太子走进东宫的院子。
三根水稻涨势喜人,孤孤单单。
柳应渠笑道:“做得好。”
“刚开始父皇很生气还要打孤以为是在玩泥巴,然后孤说了种水稻后,父皇就不打了。”小太子挺胸说道:“孤说了柳夫子教的民以食为天,要想要了解百姓,就要知道百姓的辛苦劳作。”
“柳夫子走时给父皇说了要把你讲课的时间空出来给我们做作业,我们就一直在种水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