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
“其他地方也有荒地,有的流民需要去另外的地方,荒地开辟以后你们只给朝廷交三分之一,剩余的归你们所有。”柳应渠接着说道:“赋税免除两年,已供修生养息。”
底下的流民窃窃私语,脸上都是高兴的表情,眼中也有了光彩。
“柳大人,那我们的房子和农具这些东西朝廷收钱吗?”有人提问。
柳应渠:“房子不收,因为我们只是打样子,最终的成效要靠你们自己,农具租借一年,一年后回收。”
“一年后大家应该也有这么些小钱了。”柳应渠和阮广祖商量的,价格低于市面,但要让流民知道这些东西是得之不易,朝廷的财政也支撑不起。
流民也能接受。
“那几日的粥?”
“会提供但什么时候没有,这要看上面的意思。”柳应渠讨了一个巧,给流民一种压迫感。
流民就有些急迫感了,看来他们不能放松警惕还要好好干活早日有自己的田地,在这陌生的地方安居立业。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柳应渠说道。
“纺织坊一天多少文钱?”这次提问是一位女子。
柳应渠笑了笑:“一天二十文,一个月是六百文。过年过节表现优异者可以拿到二两银子的工钱,普通工人过年可以拿到一两的工钱。另外包中午和晚饭,早上卯时(五点到七点之间)到申时(下午五点)干活,中午还有半个时辰(一小时)的休息时间。”
女子和哥儿一听眼睛都亮了,以前丈夫在外面和田地里干活,他们也会绣手帕,这可比绣手帕的钱还要多,还不用晚上干活,中午也有午休时间,包吃两顿饭,这相当于白白又节省了饭钱。
“柳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去?”
“先要经过女夫子的技术传授才行,以前有用过纺织机的可以跟着这位女子走。”
走的人很少,很多人还是留下来等着听女夫子的课。
柳应渠说完了还有些口渴,他正准备去自家粥铺喝点水,结果人还没有走开就被一群人围住了,嘴上说着问题七嘴八舌的。
“一个一个的说。”柳应渠头疼还是温和的说道。
“柳大人,听说有让孩子免费听课的地方,那地方我们能去吗?”
“不算是正式传授课的地方,每日只有一个时辰的教学……”柳应渠脸上带着笑,很耐心的解释。
“那柳大人会去讲课吗?”
“休沐时会去看看孩子们顺便讲一讲。”柳应渠心里想着就想哭。
众人还是把他围住问了好一些问题,这里的官员看上去柳应渠年轻又俊美,气质也好,接人待物也是颇有章法和气度,让人很舒服。
沈清梧只能看着自己的柳郎被围在里面,渐渐连柳应渠的衣角也看不见了。他叹口气,看着自己的粥铺,他们的粥铺来的人最多,沈清梧是一个实心眼的人,这里粥放了不少的粮食,还加了点盐。
在家里的仓库里突然发现有好多的粮食,沈清梧就把粮食拿出来用了。
等柳应渠忙会回到自家粥铺,沈清梧立马把水给柳应渠,“柳郎喝喝水。”他拿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柳应渠额角的汗水。
柳应渠仰着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流,滴答一声就落在了地上晕开了深色的水迹。
沈清梧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地上那晕开的水迹上,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脸上也红了起来。拿着帕子替柳应渠擦汗,擦着额角就慢慢擦到脸上了。
柳应渠放下杯子自觉站着不动,沈清梧被男色冲昏了头脑,拿着帕子擦着擦着一路下滑擦到了柳应渠的喉结处。
一只手蓦然的抓住了沈清梧的手:“清梧……怎么擦那里去了?”
沈清梧理直气壮:“你这上面也有汗水。”
柳应渠放开了沈清梧的手,有些羞赧:“是我太小心了,估计是锯木头又被人围着,太热就出了好些汗。”
沈清梧含糊的应了一声,觉得柳郎好可爱。
“这,这不是很有好嘛。”沈清梧心虚:“我给你擦干净。”
沈清梧不敢多给柳应渠擦汗了,他心思不纯,主要是这也在外面,他给柳应渠又给了一杯水:“你应该随身带着水囊,我今儿回去就让人备着,免得还要跑到粥铺里来。”
“清梧真贴心。”柳应渠笑着说道。
“这里天气热,你还是先回去,我晚上就回来了。”
“我没事,我就在这里看着。”沈清梧说道。
看着柳郎流汗水。
可恶,柳郎流汗水的俊美脸蛋都让别人瞧见了,幸好里面的只有他能扒拉了看。
柳应渠不知道沈清梧心中的小九九,这边也忙着只能过去跟着忙去了。
第一批流民得亏朝廷早有准备有惊无险的度过去了,工部也加班加点的制造筒车和纺织机,造纸坊也需要一些人,也能让流民去干活。
顾焕崇在江南郡和明王勾结之中找到了明王谋逆的确凿证据现在正在户部当职。
幸亏明王脑子不正常想笼络他,不然他还不能拿着他升官。
“擦擦汗。”白芷把毛巾给顾焕崇。
“今日你去看了爹娘怎么样?”顾焕崇把毛巾给白芷。
“老样子,就是不接受我,娘还要绝食。”
顾焕崇叹口气:“娘还没有死心,我俩都这样了。”
白芷笑了笑没搭话,这婆婆和丈夫的事,他最好不要凑上去说。
“以前本来也该是我和你成亲的,你在清水书院没找到我,才嫁给了别人。”
白芷是孤儿,他被一位老婆婆捡起来养着,老婆婆也没有儿女,就把白芷当孙子一样疼。结果晚年生了病需要银子,白芷拿不出来就去找顾焕崇,结果被顾母故意误导,没找到顾焕崇。
孝道压在他身上,他只能嫁给了一个比他大的男人,拿到聘礼来请大夫,结果老婆婆还是没熬过去。等清水书院放假顾焕崇回到村里,心上人已经嫁给了别人。
男人一年后就死了,白芷被说是扫把星被赶了出去,自己孤孤单单的去老婆婆留下的破房子里住着。
手上有一门做蜡烛的手艺,顾焕崇也时时私下去帮忙,偷偷摸摸的也不敢被人瞧见。
他们现在虽住在一起,在府衙也登记了,户口在一起,可还没有办过婚宴,顾焕崇想起来每每都觉得愧疚。
“白芷,要不我们把婚宴给办了?”
白芷把毛巾泡在水里,眼眸一动:“算啦,最近流民的事也忙着,这还会惹爹娘不高兴。”
婚宴有个二拜高堂,怕是顾父顾母不死心。
顾焕崇:“我以前在翰林院,听见柳应渠说过一句糊涂话,我觉得还有些道理。”
“以矛攻矛,以盾攻盾。”
白芷:“?”这还真是糊涂话,没听明白。
顾焕崇下定决心:“娘绝食,那我也绝食。”
白芷劝他:“那是你娘,你这么做不太好。”
顾焕崇不听:“白芷,你放心不会出事的。”
他下定决心的事,他就不想改了。
果然次日一早顾焕崇就没吃饭,他绝食这事自然也要派人故意透露给顾父顾母顾焕崇派家里的奴仆小心去透露。
顾母一听这话差点气死,顾父还给她端着饭菜,顾父:“要不就成全了焕崇和白芷,这两个孩子已经户口登记了,这么多人也看着。”
“白芷那是什么,二嫁之身,要是随便给了妾我也就认了,焕崇这是把正妻的位置留给他,焕崇是官,白芷是什么?!门不当户不对!”
顾母越说越急:“现在焕崇还为了白芷那个狐狸精来和我作对,你看他,搬走了,现在还拿绝食来威胁我,我呸!”
顾母接过顾父的饭碗,自己就吃起来了,她哪能真绝食了。
顾焕崇这几日也在户部里忙着,一日竟然直接晕倒在了城外,流民惊呼着:“顾大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