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
四倍?!
昭烈帝握紧了椅子。
阁臣们也倒吸一口凉气。
四倍是什么概念,一个郡的税收大约在一百万两左右,海朝郡底子薄,应该在八十万两左右,四倍的话就是三百万二十万两!
这相当于是最富裕的一个富宁郡,比富宁郡都还要多。
柳应渠想到海朝郡的税收会增长,但他也没想到会增长这么多,太惊人了。
昭烈帝看向柳应渠,柳应渠低头恭敬拱手。
“这次海朝郡的税收有三百万两左右,一个灾后重建的郡城给朕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昭烈帝大手一挥:“一定要好好的嘉奖,另外下旨让和海朝郡相连的两个郡也进行税收改革!”
“是陛下。”王和明应声道。
阁臣们都很难受,他们本来准备看柳应渠的笑话,结果海朝郡打了一个翻身仗,从穷郡城变成了有钱的郡城,就相当于是矮穷矬变成了高富帅。
昭烈帝还是有分寸没全国一起改革,又把两个郡拉下去了,但看样子全国改革也是迟早的事。
“柳卿。”
柳应渠应声出列:“陛下。”
难道要赏赐他什么?柳应渠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
“柳卿公在社稷,朕果真没有看错你。”昭烈帝对柳应渠很满意他琢磨给他什么好。
爵位分为五等,公侯伯子男,男爵是最低的爵位。
他是封爵位还是升官,要是升官现在内阁的位置已经满了,只有大学士的位置还有空缺,而大学士是从一品的官,柳应渠现在是从四品。
他要好好想一想。他的心思又转移到政事上。
海朝郡收的税收还要少,只收了人头税,其他郡还收取了其他的税竟然比不过海朝郡!
“朕有一个疑惑问诸卿,海朝郡只收人头税,为何比其他个郡收取的税收还要多?”
朝臣们冷汗淋淋不敢搭话,一个人说道:“陛下,该是海朝郡的办法用对了。”
昭烈帝一看是沈忧,面色缓了缓:“沈卿你说。”
王和明和沈忧,还有杨长修被留下和昭烈帝商量之后的事,柳应渠踱步走出了盘龙殿。
“柳大人!柳大人你这次又立下大功了,等陛下有个章程你就又要升官了。”周自说道。
“那就承周大人吉言了。”柳应渠不徐不慢。
周自问他:“柳大人为何海朝郡的税收涨得这么快?”他想听听想出这个办法的人是什么想法。
“大昭自文帝起苛捐杂税太多了,百姓交不起,交不起就会去找地主豪强,地主豪强买了他们的地,但赋税也由老百姓交,还有的甚至隐瞒人口,税收相当于被地主豪强吞了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地方官员吞下了。”
“从村到镇再到县到郡,各个都要来喝口汤,那留给陛下的就是剩菜剩饭,再加上在运输途中还有损耗,而这损耗也平摊在老百姓身上。”
周自有猜测毕竟他也是从地方升上来的官,只是没有柳应渠这么大胆。
“海朝郡灾后重建,地方官员被清洗过,在地方基本的框架还没有搭起来这就是机会。”
而这次机会就会成为税收改革的踏板,任何一项改革总要让人看到一点希望才能推广出去。恰逢其时,乘风万里。
京城郊外的庄子里,沈清梧听见了马蹄的声音。
“柳郎,在这里,珠珠快给你爹爹挥挥手。”沈清梧在庄子里就看见柳应渠换了常服来了,他在庄子门口从马上下来了,任由奴仆把马牵走了。
“叠叠,叠叠!”小沉昭伸出手要柳应渠抱他。
小沉昭白白嫩嫩的,穿着虎头鞋,很亲近自己的爹。
柳应渠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来爹爹抱。”
“柳郎来了,那你带孩子,我去山里玩玩。”沈清梧松口气,立马带着蒋罗罗一起进山了。
小珠珠认人,最喜欢和他和柳郎在一起,沈清梧早就想去玩了。
柳应渠:“……”
他有些无奈的逗着自己的崽崽:“叫爹爹。”
小沉昭大声:“叠叠!”
“我要去那边。”小沉昭指了指池塘的地方。
柳应渠抱着崽去池塘边看鱼。
“哈哈。”小沉昭眼睛亮晶晶的,高兴的用手指指着在游动的鱼。
他一笑,柳应渠就看见了他漏风的牙齿,简直惨不忍睹。
小沉昭开始长第一颗乳牙的时候把沈清梧高兴坏了,沈清梧觉得很神奇。只有一颗乳牙在嘴巴里,小沉昭刚开始很不适应,一直想去摸。
现在习惯了就好多了。
一岁多的孩子,应该要学会走路了,柳应渠抱着小沉昭的腰带着他走路,走得歪歪斜斜的,还重心不稳。
小沉昭就像是赶鸭子上架一样,瘫在了柳应渠手上,更准确的是吊在了他手上,十分抗拒。
“要摔,要摔不走。”
柳应渠只能放他在地上爬会儿。
小沉昭立马就在屋子爬起来,屋子里放了厚厚的毯子,也不怕伤了小孩。
“来爹爹这来。”柳应渠躺着朝小沉昭招招手。
小沉昭乖乖的爬过来,眨巴着眼睛盯着柳应渠看。
“睡觉。”柳应渠说。
小沉昭不理他爹了,自己继续爬,他还没玩够,只留了一个屁股给柳应渠。
柳应渠:“……”竟然有人不喜欢睡觉,可恶!
他只能去陪着自己的小崽崽。
“柳郎,珠珠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回来了!”沈清梧自己头上戴了一顶五颜六色的花环,唇珠殷红,皮肤雪白更衬托得他漂亮矜贵,他手上还带着一顶大的,还有一顶小的。
大男人戴什么花环,太羞耻了,会社死的,他打算悄悄溜走。
“阿爹!阿爹!”
喊他老婆就喊得清楚,喊他就是叠叠,他并不想叠叠。
那是我老婆。
沈清梧把花环戴在小沉昭头上:“真漂亮,我编了好久,珠珠是大美人。”
小沉昭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蒋罗罗照看小沉昭,沈清梧凤眸亮晶晶的,跟小沉昭一样都是凤眸。
“柳郎,我给你戴上。”
柳应渠:“还是不要了。”他全身都在抗拒。
“我们一家人都要戴花环嘛。”沈清梧很执着的看着柳应渠,他想着柳郎戴着一定好看,他还把花环编得很好看,比他的还要漂亮。
“柳郎你太高了,我够不着。”沈清梧拿着花环垫了垫脚,柳郎比他高一个头,恰好低头就能吻到他,而他只能吻到柳应渠的下巴。
柳应渠心里叹口气,妥协的朝沈清梧低下了头。
社死就社死吧。
沈清梧轻轻的摸了摸柳应渠的头,然后把花环戴在他头上。
柳应渠不自然的抬起头来。
沈清梧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好笑,但柳应渠长得太好看,看着还是好看。
“柳郎就是最好看的!”沈清梧大声说,一点也不害臊。
柳应渠觉得脑子顶了什么一样,他牵着沈清梧的手。
“柳郎,你看池塘里那两条鱼像不像我们。”沈清梧也喜欢看鱼。
柳应渠把目光投向池塘。
柳应渠:“……”
“清梧,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京城眺望台上看见一匹飞快的马在官道上奔驰,他身上带着特殊的标志,在夜晚也格外明显,所有的人都会无条件为他让路。
“西北大营八百里加急!西北大营八百里加急!”
骑着马的官吏到了皇城门口差点一个踉跄从马上摔下来。
他从衣襟里拿出一封信交给皇城的人,直接就累晕过去了。
内阁今日值班的是杨长修,他接到信件有些惊疑,他拿着信还未拆封连忙去了盘龙殿。
还是夜晚,昭烈帝自然在坤宁宫里睡觉,庞全尖利的声音叫道:“陛下!陛下!西北大营八百里加急!”
昭烈帝一听“西北”两个人字就醒了,再一听“八百里加急”,他立马从床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