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
“你记得去找云夫子,他一定有东西要教给你。”刘夫子慢悠悠的说。
“夫子和云夫子很熟悉吗?”柳应渠有些疑惑。
“以前我本来是在云水书院的,因为要搬家就去了清水书院,云夫子以前头发还没有那么白。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云夫子性子软,但有时候这人又格外的倔,倔得跟头牛一样。”
云夫子性子软?柳应渠头皮发麻,这他完全没看出来。
感觉云夫子整个人画风都变了。
柳应渠从刘夫子的房间里出来揉了揉脸,带着一脸笑容去找云夫子,云夫子坐在轮椅上,脸色冷淡,然后给柳应渠一份书单。
柳应渠去看书单,果然又是一大片的书籍。
“你经历了乡试,会试是在京城考试,你先要去京城适应一些京城的天气,有的学子因为水土不服难受了很久。”云夫子叮嘱道。
云夫子示意奴仆把一个包袱给柳应渠。
柳应渠拿着包袱有点愣住了:“夫子,这是什么?”
“试卷和一些题,你留着在船上做。”
柳应渠:“……”
痛苦不堪的回到家里后,沈清梧没在家,沈父坐在主位上也要走了。
“应渠,我去南风馆应酬,你自己在家吃饭。”
南风馆?
“岳父,我能去吗?”柳应渠说道。
沈父:???
第49章 上京
沈父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的儿婿要跟他一起去南风馆?
当着他的面说的?他不要脸吗?!这才成亲还没有满一年就敢这么嚣张了?
沈父气得手抖:“你……”
“岳父,我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我没那个心思。”柳应渠诚恳道:“虽然我跟岳父一样去南风馆,但也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男人。”
#虽然去南风馆,但是好男人#
柳应渠痛心疾首:“要是我做出对不起清梧的事,我就挥刀自宫。”
沈父冷笑,他死都不会带着柳应渠去。
过了半晌,翁婿两个人站在南风馆,在门口就能听见里面的娇笑声闻见胭脂味。
在门口招待的两个人,一个是穿着青色薄纱的哥儿,还有一个是穿着桃色的薄纱的妙龄女子,两个人的相貌不算出众,但体态风流,一颦一笑皆带着勾人的意味。
沈父恨不得堵住柳应渠的眼睛,他沉声道:“等会跟着我,不要东张西望。”
然后两个人被两个壮汉拦住了,柳应渠从来没有来过有点不解。
沈父说:“给入场费,给两个人的。”
壮汉说:“两个人,两百两银子。”
柳应渠低头摸银子的手顿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的眼睛,嘴角抽了抽,他发誓他再也不会来了。
这么贵的消费他承受不住。
两张银票给了壮汉。
“门”开了,不,壮汉让开了。
走进南风馆柳应渠鼻尖浓浓的就是胭脂水粉的味道,他不敢乱看,他用余光打量着南风馆,对于这古代的南风馆,他还是有一些好奇。
他走进来对面就是一个舞台子,舞台上奏着靡靡之声,轻歌曼舞,大堂上坐满了客人。
他看了一下下面的客人,很多客人已经把手伸进了小倌的衣领里,还有的是裤腰下面,柳应渠移开了眼神。
老鸨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哥儿,满身带着香气扭着腰来到沈父和柳应渠面前。
老鸨一见柳应渠眼睛就亮了,柳应渠满身的清冷气质,穿着青色的长袍,五官俊美,瞧着又年轻。老鸨觉得柳应渠长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街上见过。
“两位爷,您们看上了我们哪些哥儿和姑娘,我们这的哥儿和姑娘什么样的都有,保准让两位爷满意。”
沈父:“天字三号包厢,陆老板订下了位置。”
老鸨的态度立马变得更热情了,天字号包厢可是有钱人才能住的:“我喊人带两位爷上去。”
“不用了,我知道路。”沈父对于南风馆驾轻就熟。
柳应渠在旁边当一个小透明。
“好吧,那祝两位爷玩得开心。”老鸨的语气有些遗憾。
沈父带着柳应渠,低头对他说:“你一会就一边看着,就当带你来见识见识,酒也别喝,可以吃点水果和糕点。”
柳应渠被沈父带着又被这么叮嘱有点羞耻,他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为何不能喝酒?”
“那酒都有细微助兴的药效。”沈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柳应渠长见识了。
推开天字三号的包厢,在桌子旁坐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看是沈父眼睛就笑弯了。
“沈老弟,你终于来,最近你可风光了,我在其他地方都听见了你名字。”
沈父谦虚道:“陆老兄这是折煞我了,我哪有那么厉害。”
两个人拉扯了一番,陆老板才把目光落在柳应渠身上:“这位是……”
沈父嘴角一僵,他总不能说是这是自己的解元儿婿吧?岳父带着解元儿婿在南风馆里找快活?
“一个亲戚的儿子,带着来涨涨见识。”
柳应渠:“……”
柳应渠对着陆老板行礼,自觉的坐在一个角落里,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陆老板:“我们来谈的事?”
“不用避着他,他对生意不感兴趣。”
陆老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来南风馆对生意不敢兴趣,不就是对美人感兴趣嘛。
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小小年纪竟也是一个好色的。
陆老板跟还在谈琵琶的小倌说了几句,小倌点点头,没过半晌就叫了八个美人来伺候。
小倌们最爱朝着柳应渠扑,柳应渠躲开了。
“你们可知道风公子在哪吗?”
在柳应渠面前的三个小倌一愣,整个气氛寂静下来。
一个小倌犹豫着说:“风哥哥没接客,他生病了。”
柳应渠:“你能带我去吗?我是温公子派来找他的人。”
果然听见温公子这个名称,小倌身子下意识抖了抖眼中布满了恐惧。
柳应渠不动声色的观察,穿着紫衣的小倌忍着恐惧娇笑道:“风哥哥已经不能伺候温公子了,要不让我代替风哥哥去伺候温公子。”
柳应渠下颔线流畅,低垂着眼眸偏生带着几分冷漠,他放下茶盏发出不重不轻的声响:“不行,温公子点名带姓就是风公子。”
小倌们无法只能带着柳应渠去找风公子,柳应渠本想给沈父说一声结果一看沈父和陆老板谈得正好,他也只好作罢。
还是穿着紫色衣服的小倌带的路,他带着柳应渠左拐右拐走进了一间房间,然后推开了门。
“风哥哥,温公子的人找你。”小倌低声说道。
在床上的人影动了动,风公子穿着雪白的里衣,他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脸色苍白。在看见柳应渠的一瞬间,眼眸闪过一丝惊讶。
沈清梧今天去买了一些金首饰,他立马就插在自己的头发上,还去书店给柳应渠买了新的砚台和毛笔,他看见柳应渠写字时,砚台和毛笔似乎有些旧了。
他自然要给柳郎买新的,想到柳郎开心的样子,沈清梧心里也高兴。
回到家后沈清梧的心情还是很好,他走进家门,家中雇佣了几个奴仆,有人弯腰问道:“少爷用晚膳吗?”
沈清梧有些稀罕:“先不吃,怎么没看见我爹和柳郎?我等他们一起回来了吃。”
奴仆们低着头不语,眼神闪躲。
沈清梧渐渐觉得不对劲,他用手指绕着腰间的铃铛,语气冰冷:“我爹和柳郎去哪了?”
“……老爷和姑爷去南风馆了……”一个奴仆哆哆嗦嗦的说。
沈清梧乍一听这话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谁?!
他爹去南风馆他能理解,可柳郎去南风馆做什么!!!
沈清梧胸腔里的怒火噌噌噌的往上涨,眼角也发红了,他先说服自己柳郎不会这么对他的,柳郎一定有苦衷,心脏却还是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