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npc成为全员白月光
只是转身前望向云焦的那一眼情绪低落,连挺拔宽阔的背影落在少年眼里,也多了几分落寞和黯然神伤。
像是惨遭主人嫌弃的大狗狗,失魂落魄地但善解人意。
“……”
云焦丰润的朱唇张启一条缝隙,可不等他开口留下亚尔特,对方就大步出门去了。
卧室的门在身后轻轻关阂上,亚尔特敛着眼眸在门口静立了几秒,森凉晦暗的气息缭绕在周身。
而后他脚步一转,返身去了自己的卧室。
到书桌前找了纸笔后,亚尔特提笔在干净的信纸上不假思索地写下了几段话,随后将纸折好装在信封里,做戏做全套地封上了火漆印。
另一边,云焦还在想着亚尔特是不是生气伤心了,就听见卧室门被敲响了。
得了应答后,卧室门被推开。
亚尔特端着银托盘,上面有一壶发着浓香的红茶,还有一封信。
“少爷,有一封福斯先生来的信。”
云焦微楞,随后连忙接过,拆了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上面的内容,瞳孔震颤。
“克雷格,你先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去书房给福斯回封信就回来。”
说着云焦给亚尔特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嘴里却说着:“你去让人送些点心过来。”
亚尔特点头,放下茶后转身和云焦一前一后离开。
卧室门再次关上,云焦立马拉着亚尔特去了对方的房间。
“你信里说的是真的吗?”
少年双眸盈亮,定定地看着亚尔特。
男人目光也紧盯着少爷艳丽的小脸和激动的神色,点头回应的同时,心里却想的是——
克雷格,我赢你太多了。
第194章
克雷格对少爷的心思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但喜欢少爷的追求者众多,治安官克雷格无疑是其中最出挑的一个。
治安官掌管着治安署,是约德波尔名副其实的掌权派,俊美优越的容貌更是加分不少,再说近日少爷遇袭,免不了要和克雷格多打交道,一来二往地自然就有了更紧密的联系。
若是再抓住了为首的暴民,有了功劳傍身,克雷格追求少爷比旁人就有太多优势。
这家伙脸皮厚,再死缠烂打粘着少爷,少爷说不准一个心软就答应了克雷格。
亚尔特不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最后功劳落在自己身//上,纵使自己没资格得少爷入眼,也免了别人觊觎。
“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商量一声就擅自行动呢?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云焦确认了亚尔特信上的内容是真的,来不及欣喜,转而就是紧蹙着眉眼,嗔怒看向面前高大健硕的男人。
亚尔特从治安署离开之后,并没有听话返回伯爵府,而是继续以富商福斯的身份在附近的馆驿散布消息,结果真让未来传承工会的眼线给盯上了。
对方没有仔细盘查亚尔特的底细,确认亚尔特符合要求之后,便和亚尔特许了承诺,原本眼线是要去给接头人报信,核实身份之后再联系。
但亚尔特等不及,催促了一番又给了些金币赏钱。那眼线估计也是新来的,就这么被钱财诱惑,直接为亚尔特引路去了临近的接头地点。
见到他们来,那个接头人竟然认出了亚尔特的身份,甚至还知道他抓了一个小偷送进了治安署。说明此人从其他耳目那里得知了情报,甚至连治安署都有派人留意动向。
亚尔特为了引对方上钩,故意在交谈中tòu露出他和伯爵有一些联系,甚至近日可能会在伯爵府邸留宿。
难为亚尔特一个忠仆,要装成为了能祛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伪君子,也淡化了自己对伯爵的好感和仰慕之情,只在问起的时候说自己和伯爵有些业务往来,也是他第一次来约德波尔。
接头人顿时眼睛一亮,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亚尔特。聊了几句之后,先让亚尔特回去,并且表示明天下午在这个接头点见面。
云焦猜测对方肯定是想利用亚尔特的身份接近自己下手。
亚尔特塑造的形象就是如此,只要能恢复原来的容貌,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正好他还是外地来的,不清楚约德波尔的情况,而伯爵也未必会对一个外来的客人设防,恰恰是未来传承工会最好的机会。
眼下未来传承工会的敌意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毁容,到现在直接想要他的命。
这个过程表明了未来传承工会其实最初并不想要自己的性命,毕竟要做实验还是活人更好。
只要毁了容,伯爵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至少在约德波尔没人会再维护他,抓人就更容易。不过几次失手让未来传承工会没了耐心,才干脆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起了直接杀人的心思。
而亚尔特的出现,肯定会让未来传承工会觉得看到了活捉的希望,让亚尔特引诱拐骗一番,甚至能毫发无伤地将伯爵带到未来传承工会的窝点去。
云焦让亚尔特装扮成福斯去打探消息,其实也就是为的这个目的。
与其提心吊胆,等着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动偷袭的歹徒出现,还不如主动出击,引蛇出洞将计就计。
没想到他还没有告知亚尔特伪装的原因,男人就已经猜到了并且自发的行动正好符合他心里所想的下一步计划。
云焦对亚尔特出色完成任务很满意,但又后怕如果其中有一步出错,亚尔特可能都无法安全地回到宅邸。
他深叹了一口气,抬眸望向忠心耿耿的亚尔特:“下次不准这样了。”
麦色肌肤的管家伏低了身躯,一个屈膝跪在少爷面前,沉着声音道:“对不起少爷。我以后不敢了。”
云焦微垂下眼帘,看着盛在湛蓝瞳孔里黝黑的发旋和他耷拉下来的肩膀,听着男人低哑的声线,心又软了下来。
暖玉雕琢成的纤纤素手徐地落在了亚尔特的头顶,安抚意味十足地慢揉了两下。
“对方人多势众,你身上又带着伤,假如出了什么事你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万事都要以自身安全为重,明白了吗?”
知道自己方才语气急促又重了点,心思敏感的男人肯定觉得伤心,又要多想。
便rua狗狗一样,挠了挠亚尔特的下巴。语气舒缓而静宁地说道:
“我没说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亚尔特真聪明呢。”
直呼名字在不同语境下有不同的作用。以前被人直呼其名,都表示要去做脏活累活了,总让亚尔特下意识地抗拒和厌恶。
但如今每次被伯爵用温婉轻柔的嗓音念出,却心旷神怡,仿佛被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所包裹住。
酥酥麻麻的痒意从少爷抚挠过的下颌处水波涟漪般快速散开,让亚尔特喉结忍不住滚动几下,一抹情//欲暗火在低垂凝视着地板的幽绿翻涌的眼眸中燃烧。
少年是春日晨曦,普照黎民,圣洁的光引着飞蛾蜂拥,也将所有人心底的邪思照得清清楚楚,无所遁形。
亚尔特呼吸猛地短促了几息,攥紧了搁在大腿边的双手,鲜明的青筋脉络在深麦色的手背上盘踞。
他这个禁//欲多年得如是苦行僧的大男人,对少爷撩火而不自知的举动兀自苦恼。
又暗喜自己这封信送得正是时候,若晚些等少爷亲自来问时再交代出去,恐怕就没有了这番待遇。
“少爷不生我的气了吗?”
云焦抬了抬亚尔特的手臂,想让他站起来。
发现他肌肉紧绷,硬鼓鼓的跟石雕似的,结合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还以为亚尔特还在纠结自己前面说的话。
安抚亚尔特的少年完全把对方送信时机过于巧合和突兀的事情给忘了,也没将它此事和争风吃醋联系起来。
只是因为亚尔特冒险的举动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一个身份低微,还因为“丑陋”而自卑的男人,却将他视作垂在地狱里的蛛丝,投下悲悯的神明,把所有的情感尽数倾注在他身//上。
男人越是卑微,就越彰显出他的虔诚与纯粹。
面对像找到了家和依赖的流浪犬一般的男人,向来是被动承受一切的少年,在这个世界将最多的主动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