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npc成为全员白月光
只是态度却和言行有很大的反差,切牛排倒水甚至用自己的丝帕替少年轻柔擦去嘴角的几乎没多少的汤汁。
两人本来就离得近,默林举止亲昵,麦色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神却温和了不少,像一杯醇厚劲香的小麦酒,有着自身冷硬气质的冲顶和清苦的口感,却后味十足,浅尝一口都能迷醉心神。
撞进男人眼底稍有不慎便醉倒其中。
而少年却浑然不知,小口小口地吃着牛排,间或着喝一口水,樱红的唇面上tòu着莹润的雾水光泽,将所有的视线吸引走。
还悠悠浅浅地向默林说了一句云朵般绵柔的谢谢。飘散的尾音在空中化作浮动的轻羽拂在心坎上,如过了电流般酥酥麻麻的。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用餐中的少年,即便是最普通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宛若加了魅惑效果,令人舍不得错过一星一点。
甚至无端嫉妒起坐在少年身边的默林,恨不得取而代之。去近距离感受少年温吞的音色在耳边回旋的感觉。
结果全然是把燥郁的安德烈忽视了个彻底。
“咚!”
安德烈猛然拍着桌子起身,将身后的高椅都冲撞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他瞪着眼睛想要走过去,却被一旁的赫尔曼拉住了手臂制止。
“看来你把人惹急了。不过真是少见呢,大哥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温润如玉的声音如和煦的微风,能够很轻易地抚平毛躁的情绪。可是这话怎么听都有点火上浇油,以至于安德烈非但没有熄火,反而怒火中烧,一脚踢开身后挡路的椅子,快步走到云焦旁边。
“坐我身边去。”
他伸手就要将云焦带离座位,却被身侧的默林扣住了手腕,只是一个翻转就钳制住安德烈的动作。
一双渊薮般凝厚的淬冰冷眸注视着安德烈,纵使一个字也没说,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寒冽都能冻伤人了。
“默林!把手给我松开!”
安德烈被默林的眼神给震了一下,头一回觉得默林这个闷葫芦竟然也有如此气势凌人的时候,简直不像是他的性格。反应了半秒后才怒声叫默林放手。
云焦没瞧见默林的表情,只是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琢磨出来不对劲的意味。
安德烈的反应不像是第一次心血来潮想要捉弄他,更像是重复了多次的把戏今天却出现了意外,原本的结局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发展。
甚至默林和赫尔曼都是知情的,只是谁也没有插手,所以安德烈才会这么惊讶和生气。
这说明他们之间的联系并不浅。
但为什么系统没有给出相关的记忆呢?恐怕他找默林帮忙这一下,说不定就已经违反了人设了。
系统看来是着急上火,迫不及待地要给他使绊子了。
不过到现在系统也没对他做出惩戒,想必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云焦经历了两次任务世界,心也让跟着学得塞了一小团黑芝麻馅进去,tòu露着几分蔫坏。
他没去管默林和安德烈的争执,甚至期待他们斗出个两败俱伤来。
云焦抿了一口清水,发现自始至终都坐在位子上隔岸观火的赫尔曼正在看着他。
宝蓝色的深邃眼眸泛着饶有兴致的情愫打量着云焦,好似在看什么有趣的猎物。
云焦顿时脊背绷紧,小动物般敏锐的直觉告诉云焦赫尔曼比默林和安德烈要危险得多。
在前两个世界,越是温柔反而越是假象,若是相信了他们,可能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骆炀一和文森特就是很好的例子。
所以在刚才他才会在默林和赫尔曼之间选择了默林帮忙。
赫尔曼和云焦对视一眼,看着少年漂亮的桃花眼在和自己对望上时,猫儿般圆溜溜的墨瞳猛地收紧,慌乱地移开视线。
他轻薄的唇角上扬,淡然地扫了一眼,少年探出唇齿间的软舌舔去了沾染在唇面上的水渍,肉感的唇闪着晶莹剔tòu的水光。
意味不明的情绪在赫尔曼眼底转瞬即逝。他无声低笑一下,继而将视线挪回到硝烟味浓郁的默林和安德烈身上。
赫尔曼有条不紊地用餐巾擦了擦嘴,温着嗓子说道。
“好了安德烈,大家都是兄弟,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呢?而且你的性子也该改改了,凶巴巴的,也不怪人家……”
“在场还有这么多宾客,别丢了迪兰家族的脸面,要是传出去兄弟阋墙的言论,影响可不好。”
赫尔曼起身去分开两人,姿态看上去比默林还要像大哥。
说着他突然转身看向已经吃饱了的云焦,“既然小妈坐在大哥和三弟边上双方都不情愿,那不如换个大家都满意的位置好了。”
精瘦的手掌看似不沾粗活,白得骨节分明,但落在云焦的手臂上时就能切实地体会到大掌之下蕴含的蛰伏力量。只是不轻不重地搭着,云焦都提不上劲去反抗。
少年的手一如表面看上去那样滑嫩柔软,恰似手握一块温润的暖玉。
赫尔曼状似无意地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随后带着留有余韵的触感牵着云焦半强制性地走到了主位前。
他拉开了象征家主身份的主位高椅,让云焦坐在了主位上。
“这个座位大哥三弟没意见吧?”
赫尔曼待云焦坐下后径直返回到了自己的位子,脸上始终布挂着得体优雅的微笑,一如既往地维持着自己温柔和善的形象,不带任何其他的私心,由衷地希望兄弟和睦。
安德烈冷哼一声,甩开了默林的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只是在经过云焦身后的时候顿了一秒。
默林也一声不吭地坐好,眼神却一直跟随着云焦。
餐厅的气氛逐渐缓和下来。
赫尔曼见在座的众人都用完了餐,表示意佣人们撤走餐盘而后用红绒布垫子呈上来一叠微厚,亮着细闪银光的卡片,随后分发给了宾客们。
“古堡绝大部分地方都装设了电子门禁,包括大家的房间门。所以为了保证各位见证者行动方便,特意准备了门禁卡。古堡内一些常规区域各位可以自由出入,请大家尽量随身携带。当然如果不慎遗失或损坏了,可以去找管家更换一张新的。”
赫尔曼细心地为宾客们做说明,然后语气突然一个陡变,少了几分随和温文,多了正色的严肃和裹挟着不易察觉的兴意。
“关于继承考验……”
原本注意力还放在门禁卡上的宾客玩家们闻言纷纷抬头看向赫尔曼,生怕错过一个字。
“考验期间的每天晚上我们兄弟三人都会进行比赛,因为竞争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肢体冲突,所以为了各位宾客们的安全考虑。”
“请大家在晚上九点以后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随意出门走动。我们每晚竞争的结果会在第二天早上用餐的时间告知各位见证者的。”
赫尔曼单手撑着下巴,视线看似落在桌面上,余光却悄悄地看向了主位上身体僵硬的少年。
仿佛意有所指地说:“如果有人在规定时间内仍旧在自己的卧室外逗留,万一出什么事,那可就不能怨怼于我们了………”
气氛再次凝结成冰,压抑得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尤其是成为了见证者的玩家们,顿时觉得手里的门禁卡从轻飘飘的薄卡瞬间变得犹如千斤之重。
这哪里是什么见证者,完全就是一个走过场的路人而已,甚至还有可能遭遇危险。
云焦坐在主位上如坐针毡,只觉得背后有阵阵凉意上泛。
这三兄弟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们似乎根本就已经不在意巴慈尔这个父亲了。
可单看长次有别的座位顺序和世界背景提到的古老家训,都不难推测出他们还是在乎并遵守规矩的。
那巴慈尔还没有离世,家族继承人也没有选出。他们多少得顾及亲生父亲的身份,现在不仅堂而皇之地让他坐在主位上,还在说明继承考验时全程都没有提及巴慈尔。
巴慈尔的病重来得突然又奇怪,而这三个儿子一点点悲伤难过的情绪都没有,还有心情捉弄他这个“小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