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明珠暗投
“你不认识那个人吧?给你个提示,那只右腿,还是我亲手废的。”
姬尘果然也露出诧异之色。
“你是说,六年前的铁钩岭……”
“没错。”
姬尘的目光不由越过人群,落在那摇扇轻笑,百无聊赖的女子身上,这是他第一次正视她,不同于平日里装出来的空洞淡然,他此时的眸光中,全是犀利和审视,似乎在看一个怪物。
赵策还是带走了人犯,而此时,蒋玉衡的心思也已经不在明珠身上,他随口她告别过,便飞身上马,带着蒋府一干人等匆匆离去,留下愤愤不平的明瑛。
“这个赵策真是个二愣子,这样得罪蒋家,只怕京兆尹要触霉头!”
虽然这么说,但刚才那个剑拔弩张的局面,他却依旧不敢出头,他怕蒋玉衡没错,但是也怕比他官高一级脾气又不好的赵策。
明珠讽刺一笑。触霉头?触霉头的恐怕不是京兆尹,而是另有其人。
“理那么多做什么?横竖大哥今日是立了大功,皇上必定要嘉奖的,珠儿在此先给大哥道喜了。”
明瑛心情稍霁,但想起那封诡异的匿名信,他还是略有些不安。
“这件事恐怕有猫腻,希望不要再节外生枝才好。”
折腾了大半夜,明珠回到府中,却依旧不能安睡,胡乱躺了两个时辰,便起身让冬莺出去打探消息。
蒋玉衡也不是什么善类,看那摸样,他分明已经嗅出了不对,镇西侯府和蒋家沾亲带故,少不得两府要使尽浑身解数回寰,季明铮既然已经认出了那个人,自然会告诉姬尘加强防范,究竟鹿死谁手,就在这一夜之间。
日头爬上云端,正午时分,明瑛气急败坏地回到了家中,他脸色铁青,进门就踹翻了明堂心爱的双耳青花瓶,这对一向装得斯文的明瑛来说可谓是破了天荒,言玉珂和明堂都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是否出了什么大事?
明瑛无视众人,直到明珠姗姗来迟,他才垮下脸来怒骂道。
“都怪你非要看什么胧月珠,你这次可闯下了大祸了你知道吗?”
对于明瑛的张牙舞爪,明珠根本就不放在眼中,她只要确定,昨夜的对垒究竟是谁赢了,那便足够了。
“盗珠的恶贼不是已经被大哥抓住了吗?这是功勋一件,大哥缘何发怒啊?”
众人也是一头雾水,明瑛见明珠依旧神情自若,不由暴跳起来。
“功勋!这可真是要命的功勋!你可知道昨夜被我带人拿下的是谁?”
“大哥这话问得奇怪,我一个女子,又不在京兆尹供职,如何知道你们朝堂上的事?”
明堂也急得不行。
“到底什么事你就直说罢了,吼你妹妹有什么用!”
明瑛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气又堵,冷笑一声点头道。
“好!好!我告诉你,昨夜那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飞贼,他是南蛮将军铁雷!三年前就该死在战场上的人!”
“什么意思?”
明瑛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三年前,梁家次子梁瑞英接过季明铮手上的兵权,攻打南蛮首战告捷,割下了敌将铁雷的首级,并把缴获的胧月珠进献给了陛下!也是因为那一战,梁瑞英才成了今天的骠骑将军!可是现在,铁雷不仅没死,还被查出潜伏在盛京这么多年,陛下龙颜盛怒,现在已命人去梁将军上殿审问!要看胧月珠的是你,而抓人的是我,你觉得镇西侯府会放过我们明家吗?我明瑛的仕途恐怕就要毁在你手上了!”
延晖殿上,献帝面无表情高坐在龙椅之上,今天蒋妃编排了一出新的舞蹈,正要摆在御花园邀他鉴赏,谁知苏唐突然觐见,说出来的事让他既惊且怒,哪里还有享乐的心情,当下把蒋忠、镇西侯父子以及姬尘一并传唤进宫。
“听说京兆尹昨夜抓了个嫌犯,半夜还有人前来劫囚,此事你为何不报?”
献帝似在问姬尘,余光却瞟着蒋家和梁家父子,看不出喜怒。
姬尘禀道。
“那犯人乃因盗宝获罪,臣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昨夜劫囚之事与他有关,因还在彻查,并不敢擅自启禀,惊扰圣驾。”
献帝冷哼一声。
“还用彻查?胸口纹鹰,是哪国的习俗你不晓得?梁瑞英,你见过我大魏的百姓,有谁在胸口纹鹰的吗?”
昨夜蒋玉衡快马来访,才说起那人的体貌特征,梁瑞英面上的血色便褪了一半。
五年前,季明铮辞官遁入江湖,人人都赞他激流勇退,不恋权势,那种自负和潇洒几乎成为当世传奇,接下兵权的人在他的衬托下便显得不值一提,好大喜功的梁瑞英岂有不恨季明铮的道理,他急于在新帝面前证明自己,于是盯上了在铁钩岭被季明铮挑断脚筋的敌将铁雷。
说起来,那所谓的首战告捷其实胜之不武,梁瑞英不择手段擒住了铁雷的妻子红琅夫人,并命手下当众轮番糟蹋了她,红琅夫人不堪折辱咬舌自尽,铁雷悲痛填胸,明知是圈套毅然前来,他虽然废了一只腿,却也是条好汉,尽管梁瑞英已提前布下埋伏,也只是险胜而已。
受了重伤的铁雷抢回了夫人的尸体,杀出重围逃向大魏境内,梁瑞英命人找了好几天都没有下落,但他估摸着铁雷撑不了多久,加之邀功心切,便在路边随便杀了乞丐,毁容斩首冒充铁雷带回盛京,献帝有意提拔镇西侯府,便封了梁瑞英骠骑将军一职。
三年了,梁瑞英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他又哪里会料到当初本该不知死在哪个角落的铁雷,竟然就化名刘瘸子躲藏在盛京之中。
劫囚失败,镇西侯骂了儿子一顿,却也很快替他想好了说辞,梁瑞英当即撩袍下跪。
“臣有罪,臣中了铁雷圈套,现在想来,定然是当初他与死士互换衣裳,又自毁容貌,躲过了追捕,臣竟然不查,实在昏聩至极!”
姬尘唇边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滑过。
镇西侯梁康果然老奸巨猾,失察之罪比起欺君,自然是轻得太多了,若献帝肯给镇西侯府这个薄面,那此事便能从轻发落。
可献帝贵为君主,哪里能轻易饶恕把自己当猴耍的人,他顺手抓起一个茶杯就朝梁瑞英砸去。
“胡说八道!你倒是个泥鳅,推脱得一干二净啊!那铁雷在盛京,在朕眼皮子底下住了三年,指不定哪一天就要行刺,全都是因为你谎报军情,欺君罔上,朕必须把你革职查办!”
“陛下,臣冤枉,臣真的不知当年死的不是他!”
梁瑞英没想到献帝会一点情面都不讲,一时懵在当场,求助帮看向老奸巨猾的父亲,梁康却只是垂首而立,半点求情的意思也没有,他心中大急,又去看蒋忠,那一个也是低着头聆听圣训,不发一言。
“陛下怎的发这么大火?”
满含笑意的声音悠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卫长卿不着朝服,一身家常打扮便入得殿来,好在文武百官都不在场,献帝气头上,狠狠瞪了他一眼。
“卫长卿,你若是替他求情,连你一并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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