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明珠暗投
明堂含糊地唔了一声,却盯着窦姨娘移不开眼,他这个三房妾室是最美丽温顺的,平日作风又低调,不招人烦,现下又生了个争气的女儿,所谓母凭女贵,就算拿乔些也不过分。
明珠拉着窦姨娘在明堂身边坐下,抬起青花小碗。
“封姨娘说的很有道理,大哥如今正官运亨通,将来家眷也少不得要有应酬,母亲如今这样,自然是不便出门了,大嫂一人形单影只,便显得咱们明家小门小户不入流,所以夫人的位置不宜空缺太久啊!”
她这话一下点中了明瑛夫妻俩的心事,明瑛一人在官场奔走,多少力不从心,若能和同僚内眷拉近关系,可以少走不少弯路,言玉珂也是渴望重回名利场的。
封姨娘牙齿咬得咯咯响。
“呵呵,原来大小姐今日这做派,是要撺掇老爷把窦姨娘扶正啊!你如今是本事得很,让苏、蒋两家的公子围着你团团转,可你也别太过分了,我可是为老爷生了鹏儿的,退一万步讲,就算越过我去把窦姨娘扶正了,难道让夫人做小吗?那大少爷岂不成了庶子?这还不让同僚笑掉大牙!”
明瑛夫妻脸色瞬间罩上寒霜,还没来得及反对,只听明珠话锋一转道。
“谁说扶正姨娘就定要让夫人做小?封姨娘难道没听过娥皇女英?达官显贵之家,正室无德无能,丈夫再娶一门平妻支撑内宅的事也不是没有,明家现在的状况,这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
明珠的灵感还是来源于她大哥季明远,当年不知怎的,就被大嫂的陪嫁丫鬟迷得神魂颠倒,竟然动了娶她做平妻的念头,竟是父母都劝将不住,气得大嫂娘家人闹到先帝面前,才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此话一出,明瑛夫妻都不说话了,明堂倒也认真思考起来。庞氏的疯症越来越严重,见了花盆里的兰草,连土带泥拔了就往嘴里塞,有时走在院子里,解开裙子就要小解,请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这个样子和官家女眷来往,简直要把明家的脸面丢尽。
“珠儿说的也有道理,何况你还要经常和苏、蒋两家公子打交道,总顶着个庶女的名声,也让人低看了去。”
言玉珂在明瑛耳边低语几句,只见他变脸比变天还快,既然形势所迫,终归要扶正一个,究竟是封姨娘还是窦姨娘,区别就在于是多个嫡子还是多个嫡女,明瑛自然选择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威胁的后者了。
反而是被推到风口浪尖的窦姨娘极度惶恐。
“这不合适,妾身上面还有二姐姐在,何况二姐姐生了儿子,我……”
桌子底下,明珠轻轻在窦姨娘胳膊上掐了一下,她于是只得把话吞了回去。
明堂拈须沉吟,目光扫过啃鸡腿啃得满头大汗,其余事浑然不觉的明鹏,眉头皱起,再看看言笑晏晏,一脸高深莫测的明珠,当下有了决断。
“好了,既然瑛儿也同意,那事情就这么定了,选个吉日把所有下人都叫来,给夫人磕头奉茶!”
封姨娘回到房中,转身就给了儿子头上一巴掌。
“吃吃吃!成天价就只知道吃,人家都踩着我们的脊梁了,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明鹏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着掉在地上尚未啃完的鸡腿,他又委屈又害怕,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明鹏的奶娘赖妈妈赶紧上来抱着他一阵哄,又塞了块橘子糖在他手中,让丫头带他出去玩,这才关起门来凑到封姨娘耳边。
“鹏少爷才多大能懂什么?姨娘何苦拿自己的骨肉出气,依老奴说,只要扳倒了三房作怪的那位主,窦氏还能再挡娘姨的路?”
封姨娘气呼呼地骂道。
“你说得简单!那丫头片子如今是张良附身,连大少爷都对她言听计从,何况老爷?我要能有办法,还用等到现在?”
赖妈妈冷笑一声。
“姨娘想想,这明府外头多少人等着对付她呢?我们只需要传个消息报个信,自然有人动手,到时候出了事,又和我们没有关系,又合了贵人的意,岂不两全其美?”
封姨娘眼珠一动,转身压低声音。
“你莫非有什么门道?”
赖妈妈按了按袖中沉甸甸的银子,她的儿子因为长了满脸麻子,都三十五岁了还未能娶上一房媳妇,那日她上街买布,被个衣着不凡的丫鬟拦下,给了她一大锭银子,告诉她只要如此这般,事成之后还有重谢,有了这些钱,就可以到人市上买一个整齐的好人家女儿给儿子做妻,赖妈妈焉有不心动之理?
当下缓缓笑了。
“姨娘放心,老奴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但绝对是您的贵人,只要咱们盯紧小姐的动向,提前给放个消息,自然人替您收拾了她!”
交锋 066 船入险滩
再说明珠接手下明家香铺,当即坐着小轿前去巡视了一圈,见铺子布置中规中矩,不甚满意,立刻从自己私库中拨了五百两银子,大刀阔斧准备重新装潢。掌柜抱着拆了的旧牌匾来问要不要题新匾,明珠想了想,命冬莺取过纸笔,亲自题了“馥兰馆”三个字。
“就命人照这个做新匾吧!”
叹了口气,明珠放下笔,馥兰两字,是把她母亲怀香夫人的名字“兰馥”颠倒了一下顺序,也算是纪念之意。
“好字!好字!”
明珠正就着冬莺手里的铜盆洗手,苏荡已抚掌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听说你要翻新店面,小爷本是赶过来替你题匾的,现在看了这手好字,我倒不好意思献丑了,只能改邀你吃个便饭,不知明姑娘可愿赏脸啊?”
上次因为胧月珠一事得罪了苏荡,明珠正担心他会不会记仇,现在看来苏小霸王倒是个大度的人,明珠也不好再驳他的面子,只得和他一同到了对面的聚贤楼。
席面已经摆好,七八样精致的小菜,没有什么大鱼大肉,看上去倒不吓人,冬莺趁着替明珠夹菜的功夫,悄悄在她耳边道。
“苏公子倒是平易近人,没有摆什么大谱。”
明珠忍不住一笑,低声回道。
“那是你没见识,这桌席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大鱼大肉,但每个菜都贵得离谱,比如那道清炒豆芽,似乎很普通,却不知豆芽里填着昂贵的银鱼肉,而且银鱼只取腹部最鲜美的一段,还有那道薄荷汤,薄荷虽很便宜,汤却是用初生的牛犊炖出来的,大魏律法不杀耕牛,也只有有权有势的苏家敢这样了。”
冬莺张目结舌了好久,才不解道。
“小姐真是见多识广,换了别人,哪里看得出门道,岂不是白费了这一番心血。”
这可不是什么见多识广,因为从前有钱有势的季家也是同样的做派,以至于最后墙倒众人推,滥杀耕牛也成了季家罪状中的其中一项。
触景生情,推己及人,明珠不由开口道。
“苏公子,这牛肉汤还是撤了吧,我知道你不怕这些,但世上捕风捉影的小人太多,总归对令尊不利。”
苏荡愣了愣,看着她慢慢抿了口酒,摆手命人将牛肉汤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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