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情错
不知为何,逃儿却反倒退后两步。叶曼青却是一愣:“怎么了?”
“……你要打我么?”
这……她忽地想到日前打木怀彦时,这孩子似乎就在边上。顿时哭笑不得:“我不会打你的。”
逃儿犹自不信,站在原地不肯动,叶曼青不由脸一沉:“给我过来!”
声音一出,逃儿却是动了。看他迅速奔到床前站定等候发落的模样,叶曼青不由抚额,这孩子是谁教出来的啊,真是太有才了!她振作精神,试探地把手放在他的小脑袋瓜上:“我说了要保护你,又怎会打你?”
“……”逃儿无言地抬头,他相貌本是不俗,只是那双眼睛过于突出,竟让人不由将注意力放在上头,忘了其他。
叶曼青笑着捏捏他的脸颊:“保护你么,是看你可爱!至于怎么保护么,拼命不就好了?”她这话虽是说笑,却非敷衍。以她自身能耐,在这个世界好比是一只蝼蚁,人人皆可踩踏人人皆可欺侮。只不过狗急了都会跳墙,她虽算不上聪明,但拼命的方法,还是会几样的。她能走到现在,不就是靠着这两字么?
逃儿愣愣地看着她半晌,忽然咧嘴一笑:“我也会拼命。”
穆寒萧和木怀彦两人刚走近偏厅,便听娇柔女声嗔道:“怎么这么晚?”
木怀彦只是微微笑着并不说话,穆寒萧当先走过去在桌旁坐下:“耽搁了一下。”
他这话算是解释。骆婉瑶却是一喜。只因以穆寒萧往日性情,若非必要,他是绝不会开口的。便喜悠悠地净了杯盏为他们倒上清茶,“本来昨日我听下人说你们来了便要过来看看的,只因天色晚了不太方便,这才到今早。”
“无妨。”穆寒萧一口喝尽茶水,骆婉瑶又为他续上,他的眼眸在她身上掠过,“昨日未先知会你们一声便来了,是我们的不是。”
“寒萧,我们之间,何须这般客气?”骆婉瑶灿然一笑,垂下眼眸略有娇羞状,“你爱几时来便几时来,我、我都是欢迎的……”
穆寒萧的眉梢微微一凝,木怀彦只将目光定在手中茶杯上,似老僧坐定般,便将周围的声音都当做虫声鸟语。
骆婉瑶却似丝毫不觉,钩钩耳畔发丝道:“对了,小彦,我听说你带来的那姑娘伤势不轻,现下如何了?”
木怀彦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穆寒萧,微微一笑:“有师兄在,她怎会有事?”
“哎,瞧我……”骆婉瑶微带懊恼地看向穆寒萧,“我说错话了,寒萧你不会怪我吧?”
穆寒萧莫名:“我怪你作甚?”
木怀彦微微摇晃着手中杯子,但笑不语。穆寒萧一向直来直往,尤其经历大变之后,对他不在意之事,更是不闻不问,这些话弯里的道道,他哪里可能知晓?便是知晓,想来也是不屑一顾的。骆婉瑶这番心机,却是用错了地方。
见他们这般模样,骆婉瑶微有恼意,只是她现下对着心上人,欢欣非常,哪舍得在这时耍小性子?便是要闹,也得在私底下……她一双含波水眸扫过木怀彦,手指不由缴住衣袂。这个人怎么这般不知趣?!
但听她娇笑一声:“小彦,看你那般在意那位姑娘,可叫人好奇想要知晓,是哪家姑娘呢!”
厅中忽地冷下来。只有她的笑声层层回荡,却单薄得让人听得两耳发酸。
骆婉瑶本是聪慧之人,此时总算回过味来。她看看面色陡寒的穆寒萧,又看看面上虽是笑意不改眼中却带苦涩的木怀彦,一句话在口中转了又转,“她……她是谁?”欢喜劲一过,他二人这般表现,她脑中便想起一人,登时连声音都发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心眼,可爱的小正太又来了……嗷嗷嗷,这个是和重楼并列的重要正太哦!挖心沸腾了……
话说,这一章是少了点哈= =因为快到十二点了,挖怕赶不及,所以相应的分量下章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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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红颜恨
“她……她是谁?”
骆婉瑶嗓音微颤,木怀彦和穆寒萧对视一眼,不知为何,却是谁也没开口。见此情状,骆婉瑶心中越发不安,登时强笑着便要起身:“来者是客,我正该去见见这位妹妹,免得人家说我不知礼数呢!”
不想穆寒萧却是伸手一拦:“不必。她伤势不轻,经不起打扰。”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骆婉瑶还有不知的?穆寒萧是何人?便是她倾情他多年,也不见他如何温言相待,现在竟然这般心急回护那女子,当下便只当是她心中猜测已然成真,一时惊愤骇怒,膝盖一软,本来假意要起身此刻却没了力气,手下一颤便把手边的杯子扫偏了。
见茶水倾倒,穆寒萧眉头略微一皱,还未开口,骆婉瑶便惊道:“我叫人来清理!”
“……不必。”
穆寒萧将杯子扶正,又起身取了干布将桌子擦净,这番动作他做起来极为自然。连木怀彦也有些讶异,若非亲见,恐怕连他也不会相信师兄竟会做这些粗活。同木怀彦不同,穆寒萧自小便是锦衣玉食,且他性格高傲,一向对这些事最是不屑,年少时便时常看不惯木怀彦对厨下事务的精通。但他此番……木怀彦暗自忖度,这别院中的物事虽是陈旧却保存甚好,难道这地方对师兄还有什么不寻常么……
骆婉瑶沉默地看着穆寒萧的一举一动,忽然道:“小彦,你能稍离一会儿么?我有几句话想对你师兄说。”
木怀彦本就心不在此,厨房里的药壶还在烧着,当下便点头起身,却听穆寒萧道:“小彦留下。有话直说。”
骆婉瑶微一抬头,眼中水波盈盈:“寒萧……”
“师兄,我在此处本就不便。况且,药还未煮好……”
木怀彦微微一笑,便迈将出去,一时厅中只有他们两人。半晌,穆寒萧眉头一皱:“何事?”
骆婉瑶绞着衣袖,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六年之期已到……寒萧,你此番来,是不是……”这话实不该从她口中说出,只是她期盼多年,到了此时却也顾不得矜持。只是话虽出口,却是不见回音。她微微抬头看去,只见穆寒萧面容冷寒,薄唇抿成一条线,似极为不悦,当下一惊,“怎、怎么了?”
她这般娇怯的模样真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叫人心生怜意。可惜□□,穆寒萧丝毫不为所动,只淡淡道:“什么六年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