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你做什么?”左右那是她的亲生骨肉,他相信她不敢怎样。
沈知非知道如果这人动了要把自己一起带走的心思,绝对会付诸行动:“你若是打着把我们都带走的主意,我现在就摔死他,然后再自杀。”
“你不会。”
沈知非冷笑:“你大可试试看!”
徒单鸣盯着她的眼睛,他知道她没有说笑。
这个疯女人她真的敢这么做。
“好,我答应你。”徒单鸣道。
他应的轻易,她却不敢随便相信,扯着嗓子喊了韩渡的名字,睡在隔壁的人立马警醒冲了进来。
看着眼前的情况,韩渡有些傻眼。
没有时间给他解释,沈知非将手里的孩子交给他,另一只握着匕首的手却没动:“带着孩子回京交给景煜,现在就出发,片刻不得耽误!”
韩渡心有疑虑却不再停留,抱着孩子便离开了。
“抱歉,还请主上等一等。”她要给韩渡留足了离开的时间。
徒单鸣摇摇头信步走到她身边的桌前坐下:“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被自己的手下威胁,这种事可不能传出去。”
沈知非不接他的话,忍着胳膊的酸涩却不敢松懈下来。手下的力道不均,她知道颈间已经被自己划伤了。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的胳膊再也坚持不住,“咣当”一声,匕首应声而落。
“行了,你放心吧,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是派人追也追不上了。”徒单鸣起身看着她道,“我们走吧!”
沈知非知道这回只能跟着他走了。
大清早离影端着早饭碰翻沈知非跟在主上身后的时候,有些怔愣。
“你怎么在这里?”
沈知非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对他。
离影帮了自己很多,甚至叶疏桐放的那场大火,若不是离影她估计早就化为灰烬了。虽然她知道孩子被徒单鸣抱走的事情怪不他,但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
“来做客!”沈知非想了想道。
离影心细,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听见那小家伙的哭声,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给她准备住处吧!”徒单鸣一双阴鸷的眼睛看着离影。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离影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包庇沈知非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是。”
离影领着沈知非朝她的房间走去,两人一前一后,却不曾再开口交谈。
“这里是阿毛的住处,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推开门,离影道。
阿毛?
入目尽是小孩子的物品,空气中甚至还带着奶香气,跟昨晚她抱着孩子的时候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给他取的名字叫阿毛?”
“看来你对这个名字有些嫌弃!”离影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笑道。
沈知非勉强扯了扯嘴角:“你想想如果自己叫阿毛,你能高兴地起来么?”
“我觉得挺好的啊!而且主上也觉得好听。”离影说。
“你们的世界非一般人不能轻易理解。”沈知非摇摇头,走了进去。
将床上放着的小衣和一些小玩具一个个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遍,看到这些东西仿佛是在触碰阿毛一般……
等等,为什么她竟然也觉得‘阿毛’这个名字异常顺口。
“你不该来的!”过了片刻,离影开口道。
沈知非抬眼看他,而后叹了一口气:“你没有偿过为人父母的滋味,是不会明白的。”
“你该知道你和阿毛在那个人的心中孰轻孰重。”离影缓缓道,“如果是阿毛,楚宁王或许还能理智行事,是你的话,他就只会冲动了!”
沈知非愣了愣,而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你是说……他是故意带着孩子去让我看的?”
徒单鸣的目的就是用阿毛来换她。
“那么当初在黄花村的时候为什么不是带走我,而是带走了我的孩子?”她不解。
离影:“那时你刚葬身大火,楚宁王府里又是添姬又是纳妾,在主上的眼中你实在是没有一点利用价值,自然不如阿毛来得重要。”
“还有……”
“还有什么?”
“没什么……你大概一夜都没合眼吧,先休息!”离影安顿好便离开了。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主上当时选择带走阿毛,是有心放她一条生路。至于为何主上会有此反常举动,主上也自我反省过,但是却没有想出原因。
离影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主上在这方面愚钝地像个傻子,不过他可不敢说。
韩渡和景煜离开朔州的时间相差不过一个多时辰,但双方都是风驰电掣般赶路,加上韩渡带的是个还未断奶的小孩儿,一路上自己可以随便吃些东西对付过去,孩子可不能。
直到景煜回京一天后,韩渡才到了京城。而这一天正是太子的登基大典。
景煜前脚刚出门,韩渡便到了王府门口。管家伸手一指马车离开的方向,韩渡便来不及喘口气拨转马头追了上去。
临近宫门,总算让他追上了王爷的马车。
“属下韩渡,见过王爷。”
马车里的人皱眉,韩渡本该在朔州城怎么回京了?
“何事?”男人拨开车帘。
只见韩渡下马解开身上绑着的黑色包袱,递到他面前,仔细一瞧竟是个睡的正熟的孩子,看样子也不过几个月大。
“这是……”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不敢轻易说出口。
“是王妃要属下交给王爷的。”
“王妃?”景煜忙一把接了过来,看着孩子熟睡的脸,“她还说什么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登基大典(一)
韩渡蹙着眉回忆着那晚的情景,事无巨细告知了景煜。
“不过当时王妃要属下立刻启程,属下不敢耽误,后王妃来如何却是不知了!”韩渡有些自责道。
景煜心中慌乱,他敢断定,她又遇到了险境。
此刻他恨不得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去,他承诺她的事再次没有做到,还是让她置身险境。
“我立刻派人去朔州,但是你,今天必须在宫中。”看出了他脸上的迟疑,早在韩渡拦下马车时,景牧寒便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了。
“皇叔……”
“叫爷爷也不行。”景牧寒冷着脸。
他知道现在不是他任性的时候,太子登基的吉时近在眼前。
登基大典前的这几天澜月一反常态整日整日陪着景潇,就连那平日里不苟言笑冷淡的脸上也多了不少表情。
大典这天是由澜月国师选定的吉日,众人不敢有任何异议。
经过复杂繁琐的颁诏仪式,太子景潇站在大殿门口,外面伏首跪了一地文武百官宫人侍卫,这种俯视苍生的感觉压下了他心中从昨天开始便有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