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景煜看了一眼门外,秋风瑟瑟,落叶翻飞,细细的秋雨给大地又裹上一层寒意。
这样的天气……挺热?
沈知非很想给自己掌嘴,这都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景煜点点头:“福安。”
“主子。”福安闻声而来。
“把窗户都打开。”景煜吩咐道。
“打……打开?”福安有点儿理解无能了,“外面正在下雨呢!”
“王妃热,都打开吧!”景煜道。
福安看了看一脸尴尬的王妃,还是听话地去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王妃真不怕冷,福安搓了搓胳膊暗暗想。
窗户一开,沈知非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了,说什么不好,要说天气热。
景煜看着她悄悄地缩了缩肩膀,却强装镇定地坐在那儿不动如山,嘴上道:“天气热,两个人躺在一起更热是不是?”
沈知非不知他这话是何用意,但确实说出了她的心思,于是点点头。
“所以今晚你要去小卧房睡?”景煜接着说。
“嗯。”沈知非嗯了一声,对于自己这个蹩脚的理由,她连个肯定回答都觉得心虚。
景煜的脸色一沉,放下筷子:“听荷去把小卧房的被子换了。”
一旁伺候着的听荷一愣:“王爷,小卧房的被子今天刚换的。”
天气变寒,今日全府上下都换了厚被子。
“再换,把夏天的薄被换上。”景煜道,说完就起身走了。
目睹了王爷王妃分房了好些日子的听荷,自然知道他家王爷是在跟王妃赌气,可是主子的吩咐,自己又不得不遵从,只能去小卧房把薄被换上。
晚上,沈知非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裹在薄被里,依旧冷的不行,再加上雨势渐大,听着外面的风声,她觉得自己很可能要冻死在今晚了。
半夜,小卧房的门被打开,福安收起油纸伞,停在门外,景煜手里抱着一床厚被子进了屋。
他没想到的是,这女人居然没睡,睁着眼睛看着他。
心里生气又觉得有些好笑,男人几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通了吗?”
沈知非木讷地点点头。
“我也不是故意不让你好过,是你这女人有时候真的……很气人。”景煜把手里的被子给他盖上。
“哦。”这会儿她也在反思自己,自己为什么老是在给自己挖坑,这也真是挺奇特的。
“有时候你得想想我这么做的目的。”景煜给她掖了掖被角,今天他吩咐听荷换被子的事情,其实只是想让她跟自己服个软而已,没想到这人还真是一根筋,竟然真的抱着薄被躺了大半夜。
你的目的?沈知非想了想道:“你想我死。”
给她换薄被不就是想冻死她么!
男人掖被子的动作一停,气的恨不得要掐她脖子,最后却只是弹了一下女人的脑门儿。
“疼。”沈知非捂着被弹的地方喊了一声。
“知道疼就好。”男人说完便走了。
沈知非躺在暖和的被子里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一瞬间的失神。
她好像又看到了之前的明照小天使。
肃王府。
从景煜开始上朝的那天起,景潇便没睡上一天安稳的觉。
他脑子好没好倒在其次,只要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傻子,那么他就多了一个强敌。
大理寺正在秘密查七年前的事,那件事他和他母妃做的并不是滴水不漏,当年能把这事压下去,全凭父皇当时对几个儿子的爱惜。
如今彻查无疑是对他非常不利的,若是真找到什么证据,那他就彻底完蛋了。
争了一辈子的位子拱手让人,他做不到。
“当年下毒的人可靠吗?”景潇问坐在自己对面一身黑色披风的女人。
“当年一定是可靠的,现在就不好说了。”女人执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热茶。
“此话怎讲?”景潇问。
“这个我也还没有搞清楚还需要一段时间观察。”女人道。
景潇心里有些没底,沉默良久道:“给你半个月时间,若是不能确认那人的忠诚度,便处理掉吧!”景潇道。
女人勾起冷漠的嘴角笑了笑:“处理下面的人还轮不上我来决定,还有,现在想处理掉她不是那么容易,牵一发动全身。”
景潇皱眉:“那人究竟是谁?”
“楚宁王妃,苏淮。”女人道。
景潇惊讶:“居然是她?”
第四十二章借尸还魂
景牧寒失踪了,顾蝉找到楚宁王府的时候,已经离景牧寒失踪过去了三天。
“王府管家说他经常这样夜不归宿,我也没在意,可这样三天不见人还从没有过。会不会……”顾蝉有些着急道。
“不会。”景煜打断她,“不会有性命之忧。”
“你的意思……”
“父皇虽然对皇叔心有疑虑,但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下不了那个狠手。”景煜道。
沈知非有些尴尬地坐在一边,这个话题她应该回避才好。毕竟人都已经怀疑她了,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听这种敏感消息,确实不妥。
不过她若是现在走开岂不是更显得做贼心虚。
“你上回跟他说皇上在查他,他还不放心上,说什么他的皇兄最终还是会信他的,这下可好了。”顾蝉道,“那……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景煜摇头:“不好说。”
沈知非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于是借着安排午膳的事出去了。
“她……真的有问题?”顾蝉看着沈知非离去的背影道。
“我不确定。”景煜道,其实他不是不确定,他能十分肯定她有问题,但却不能说出来。
如果皇叔知道一定会直接将其杀了灭口的。
“你怎么看?”景煜问顾蝉。
顾蝉摸摸鼻子:“不是我说,她那样儿真的能给人当细作吗?”
景煜失笑:“你对她跟她对你一样没信心。”
曾经她也是不止一次质疑过顾蝉的能力。
景煜倒不是很担心景牧寒的安危,整个皇城敢对他晋王下手的除了当今天子找不出第二个人。
他现在担心的父皇的身体和东北边境的问题。
从寿宴之后,他明显能感到父皇的身体精气神儿大不如前,在朝堂上听着大臣们的奏报,经常会走神。更甚者直接就睡着了。
东夷最近的不安分不容忽视,暗卫的消息让他有些担忧,东夷的目的很明显不是简单骚扰一下边境几座小城便罢。
承德帝虽然疑心病重,最近身体也大不如前,但毕竟还没糊涂,他当然也知道眼下当务之急是要立储。
自己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自己哪一天驾鹤西去,他的儿子们还为了储位而争得不可开交,那么他大黎国的下场是基本可以预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