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计
“难道不是吗?”钱谷寒又问了一遍。
画兆应的目光悄悄的撇在画灵樱的身上,而画灵樱仿佛皱了下眉,才开口说道:“不过是圣上搬下圣旨,让本公主开设棋管,是以本公主还想再去好好研习棋艺。”
钱谷寒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画兆应:“公主说的对,本应是如此,这盛京之上,虽然繁华,但是到底是庸俗之人住的地方,自然配不上公主这样的人。”
画梦萱暗暗咬牙,这盛京谷城是一个庸俗之地,那她这京城第一美女算什么?算是庸俗之中的庸俗?虽然细究下去,简直连皇帝也骂进去了,但是却没有人会把这话说到皇上的耳朵里。
“不过,这称之为庸俗之地,也分在哪里,画小姐你我正直适龄,若早日皆为连理之喜,那公主也就不必理会那些扰人的事情,每日只管专研棋艺就好。”钱谷寒笑道。
此言一出,更是把画梦萱恨的不行,不过她倒是不恨钱谷寒只是把画灵樱给恨上了,如果要是没有画灵樱的出现,那画梦萱一定会喜欢她的,都是画灵樱把钱谷寒给迷惑了,但是钱谷寒一定会看清真像的。
画灵樱心中一阵冷笑,钱谷寒还是这副模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伤害别人,但是却只感伤害那些对他好的人。
“这个……”画灵樱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虽然是无奈的意思,但是听在不同的人耳朵里自然是不一样的。
钱谷寒只以为画灵樱是因为画兆应的约束,而无奈的不能答应自己的提亲,而画兆应则是认为,这事自己的女儿对于钱谷寒无理的无奈,却不知道画灵樱其实什么意思都没有,叹着一口气也无非是想让他们自己猜疑而已。
“父亲。”画灵樱盈盈一礼:“女儿不便在这里,还望父亲准许女儿回院修养。”
“好,好。”画兆应点了点头,而后又看向了钱谷寒:“大公子,你看这个?”
钱谷寒脸色并不是很好,画兆应都已经说完了才看向他,这明显就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不过让他点个头而已:“既然公主劳累了那公主就先回去休息吧。”
“谢父亲。”画灵樱微微行礼,礼貌的向着钱谷寒点了下头,眼波流转之间,皆是说不尽的情谊,看的钱谷寒心尖一荡,更是认定了画灵樱。
画灵樱走出正院,只是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个人看墙,而正院之中的纷争依旧在继续。
今日大公子钱谷寒回去的时候,虽然什么都没有带回去,但也什么都没有带出来,不过这个事情,只怕用不到明天,就在今天就会传遍整个谷城,到时候就算是画兆应想要把画灵樱送走都是不可能的了。
“老爷,灵樱这次做的可是太过了。”就在钱谷寒走后,段氏和画兆应坐在屋里,段氏一脸娇弱的说道。
画兆应冷冷的看了段氏一眼:“连个人都看不住,这内院是不是需要换换人了?”
段氏听着画兆应如此冷漠的声音,吓的住了嘴,愣愣的看着画兆应,过了一会,忽然留下了眼泪:“你的好女儿惹了事情,你还要怪我,当初把她送走,就不应该把她接回来,省的我这个后母无论多忙的尽心尽力,都被别人看成狼心狗肺,如今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我的不是。”
看着段氏这般模样画兆应也不再说什么,但是画兆应越不说什么,段氏偏偏哭的就越起劲,话也越说越难听。
“嘭!”
画兆应是一个文人,平时生气都很少,画兆应砸桌子这一声,彻底把段氏给吓住了,愣愣的看着画兆应。
“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画兆应脸上皆是怒色:“大公子来,谁让她们到前面来的?大公子虽然和我们家有婚约,但是越的是她们吗?婉婉好歹还知道以袖遮面,生怕被人看见,你那些好女儿呢?”
想着画灵樱今日在堂上的种种行为,画兆应只觉得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就被自己怪罪,而如今却是所有的罪名都堆积到了她的身上,偏偏还如此守礼,只是这容貌太惹人,如今也没出去过几次,偏偏被王爷和大公子盯上了,却是个命苦的孩子。
第八十二章 初秋
段氏被画兆应赌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平日里也是这样,今日也是这样,怎么偏偏就今日如此生气呢,那个画灵樱果然是一个灾星,专克她们母女。
“老爷,是我教女无方。”段氏的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那样子让人看着就生气,但是偏偏画兆应却最害怕这样的表情。
“你想说什么?”画兆应看着段氏。
段氏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当初我执意要跟老爷,不过是凭着自己对老爷的一腔热爱,你我本事门当户对,却偏偏要出来了一个什么地方出现的野丫头,横在你我中间,如果要是没有她的话,今日会变成这样吗?你我之间只怕也不会变成这样,而你,会这样说你的亲生女儿?”
画兆应只是恨的直咬牙,若说是在朝堂之上,自然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是火过他画丞相的,但是偏偏在这深宅之中,画兆应却是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段氏面上露出悲苦,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我知道,我在你的心中始终比不上那个人,但是你看在我辛辛苦苦为你打理了这么多年的家务的份上,你我也应该有一份情,没想到……”
画兆应不说话,他的心却软了下来。
看着画兆应的样子,段氏忽然放声大哭:“你管你的女儿,你却不管我们的女儿,若是我们的女儿也有一个这样的婚约,我何曾需要这样操心,自然也让她们清清闲闲的在家里呆着,养养花写写字,也省的她们被她们的亲爹说三到四落一个不检点的名字。”
段氏这一哭更是给画兆应哭的心慌,要是说他心里没有段氏,那是不可能的,好歹这么多年的情分,但是段氏的位置却始终重不过那个人,而画灵樱却是那个人留下唯一的寄托,然而却也是画灵樱害死了那个人。
画兆应心下乱成了麻,而段氏却还在嘤嘤的哭:“老爷,我叫你把灵樱暂时送到庄子里去,本是好意,只是想让她暂时避避,然后就接她回来,难道当初把她送出去就没接她回来吗?那庄子上的人,就亏待她了吗?”
说道这里画兆应的脸色忽然变了:“你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给你留了几分脸面,我还有事。”
说完,画兆应就站起身离开,只留下段氏愣愣的坐在屋里。
把画灵樱送到那个庄子上之后,她也关照过几年,后来看着时间长了,也就不在意了,放手给了下面,其中克扣是在所难免的,没想到这些事情画兆应居然一件件一桩桩都记得,他还是不信任段氏。
段氏愣愣的坐在屋内,只觉得满室悲凉,就算是她争上了正室之位又如何,画兆应的心思,从来就不再她的身上。
段氏愣愣的盯着面前的那副骏马图,那是画兆应送给他最爱的那个人的,那人走后,也从不叫人摘下来,只是没事的看时候看着那幅画发呆,而那背驰的骏马,如今却仿佛在嘲笑着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