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计
画丞相感慨道,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以后这朝堂,这大巍都是这代人的天下了,而他们老一辈人也总归着要退下来了。
眼眸中有些情绪稍纵即逝,画丞相笑了笑:“菀菀,来,见见你这妹妹。”
当年副将跟画丞相也算是老相识,画丞相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跟周老将军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可是……
想到当年自己犯的错,画丞相有些悔恨,也有些悲伤。
画菀汀没注意到画丞相的情绪,只是将披着的衣裳又紧了紧,走到周嫣然面前,也睁着大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周嫣然好奇地转动着脑袋看着画菀汀,毕竟只是个十二岁不到的孩子,不经世事,被画菀汀盯着看了半天后便觉得毛骨悚然。
这不是装出来的害怕,是因为画菀汀的眼眸冷得如寒潭的冰水,只是一眼,便让人无法挪开眼睛,再一眼,就被吸进去,想逃逃不开。
画菀汀不喜欢被人玩儿弄于鼓掌,虽然知道这次是画梦萱母女两个算计了她,但是她也不喜欢被隐瞒,特别是还能被一个小丫头给耍了。
可是这次画菀汀是真的误会了人,周嫣然这只纸老虎吓唬吓唬自己人没事,遇到外人就焉巴了,更别提将画菀汀和这些人耍个转了。
她当时只是单纯地想让周少阎回府陪她玩儿,哪里想那么多……
“哇……”
画菀汀愣住了。
只能听到周围人群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周嫣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汪地一下就哭了,不仅哭了,还哭得很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而后拉着画菀汀就闹。
“漂亮姐姐你别生气,我就是看着你长得特别好看,就跟着跑你屋子里了,然后见你回来了就赶紧躲你床上了。”
画菀汀嘴角快要绷不住了,这算是哪门子理由?
还有人躲床上怕被人发现的?明明是唯恐别人发现不了她,特意选了个明显的地点吧!
然,现在可容不得画菀汀多想,只见周嫣然哭声是越发大了,她可得将这位姑奶奶给劝住了。
毕竟上辈子,这姑娘可是成为五皇子妃,虽说这五皇子结局很是凄凉,但这姑娘是无辜的,想到这里,她看向周嫣然的目光瞬间多了一丝怜爱。
“好了好了,没生你气,你快起来!”
听到画菀汀这么说,周嫣然终于松了口气,抹着眼泪起身时,偷偷瞟了眼容池。
只见容池正皱眉,扶额望天。
周嫣然笑了笑,心里乐呵呵,站起身时,脸上依旧有泪痕。
周少阎也松了口气,她们两个要是真的发生争执,他可不知道帮哪个……
见闹剧只能这样结尾了,桂氏有些疲倦:“好了,夜也深了,我跟萱儿就先下去歇息了。老爷您也早些歇息。”
而后跟容池还有周少阎告辞后,便回了院子。
老是待在人家姑娘屋子里,肯定是不妥的,容池也告辞:“画丞相,改日再探讨新政吧,今日大家也都累了。”
画丞相今日本来是跟一群老臣探讨新政,皇上许是因为年龄大的关系,近些时日更是对中央集权重视了,让他赶紧草拟出一份合适的新政。
老臣们所商议的都是一些迂腐的思想,正当他头疼的时候,有人建议将容池和周少阎请来。
一个是大巍最神秘莫测且年少有为的王爷,一位是叱咤风云的大巍战神,关键是他们还很年轻,有些思想总归是能用上。
因着这个原因,画丞相将这二位同时请了过来,一时交流入神,竟忘了时辰,以至于才有后面的事件发生……
听到容池告辞,周少阎也赶紧告辞:“我也该回府了,这些时日果真是没有在府上落脚,也难怪这丫头会追到这儿来,哈哈……”
宠溺地弹了弹周嫣然的额头,周少阎将她牵着也除了府。
画丞相自然是要送他们出府的,只是简单嘱咐了一下画菀汀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众人便都离开了她的屋子。
在他们走后,画菀汀也想着睡不着,准备看会儿书,翻书架时,她惊愕地发现《古医七色》不见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有人敲门,紫玉刚刚加好灯油,去开门:“谁啊?”
打着哈欠,声音有些困意。
门开了,可是没有人,只有一个纸球在门口。
“小姐,你看这是什么!”紫玉脸色一变,不知是不是又有什么麻烦,赶紧将纸球给了画菀汀。
画菀汀正在震惊那本医书不见,见到纸球,她问:“有没有看到有什么人?”
紫玉摇摇头:“奴婢刚刚开门就只看到这个纸球,不见任何人影。”
画菀汀皱着眉头,很是严肃地打开那团纸球,上面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看完纸球上写的东西后,画菀汀舒展了眉头,情不自禁嘴角上扬。
果然是他。
第二十七章 羞辱
“今日为小姐解围,作为利息,借小姐医书用几日。”
画菀汀笑了笑。
容池还真是好手段,隐瞒了画府上上下下,还能将桂氏安排的人给支出去,带了个小姑娘进来,闹了这么一出。
不过,这容池是如何知道《古医七色》藏在她这里的?
这本医书自她重生后,回谷城时便特意从邳州带了回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研究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彻底医治容池的余毒,可是基本上她将医书都研读透彻了,也想出来过好几种方案,但都缺乏一味药引子。
天灵土。
她不知道这种土是何物,也查便了很多古籍和医书,都没有找到关于“天灵土”的任何线索。
思绪瞬间就被紫玉收了回来:“小姐,明日还要赴约呢,今日就早些休息吧。”
画菀汀回过神,看着天色已晚,叹了口气,想着明日还要去刘大人府中参加盛宴。听说是他们家的千金大小姐生辰,作为画丞相的嫡女,自然是得出席的。
被紫玉伺候躺在床上后,画菀汀没有多想,闭上眼,不久便睡着了。
翌日,天还未亮,画菀汀院子外就有一阵骚动。
被吵闹声惊醒后,画菀汀皱着眉头,睁开眼:“紫玉。”
紫玉没一会儿便匆忙地进了屋子:“小姐,你快醒醒,出大事了。”
大事?
画菀汀刚刚下床,还不解紫玉口中的大事是什么。门便被人推开,粗鲁的骂声从外头穿透到屋内。
“画菀汀,你出来!”
是画金雀的声音。
画菀汀很是不悦,紫玉给她穿上衣裳,她走到门口,俯视画金雀,冷冽道:“看清楚了这里是哪儿么?容不得你放肆!”
笑话,再怎么说她也算是画府的嫡女,哪有被一个小小的庶女给踩在脚底下的事!
画菀汀不愧是前世母仪天下过的,一句话开口后,一国之母的威仪就瞬间释放开来,镇压全场。
饶是画金雀再想找茬,也被噎着一句话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