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计
画菀汀眼里一片惊愕,前世关于钱谷寒的记忆瞬间席卷而来,她甚至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想逃,想离那个人远远的。
可她都没做到,钱谷寒见没人响应他,屋子的门却开着,径自走了进去。
“菀汀妹妹,我进来了。”
当前世那个辜负自己,杀自己家族,杀自己儿子的仇人真正真实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画菀汀内心是复杂的。
比之前想过的一百个版本见到钱谷寒时应该做出的反应不同,她格外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
没有冲动,她冷冷道:“你是谁?”
钱谷寒有些楞住,而后一笑。
也对,他自然是晓得画菀汀长什么样,找人去画过她的画像,他也见过她本人。
就在她回谷城的那一日,与画丞相汇合时,他也在一家茶楼上面,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可是画菀汀却不认得他,虽说他们自小有婚约,可是画菀汀还真的没有真正与他见一次面。
想到这里,钱谷寒笑了笑,有些歉意:“是我唐突了。”
而后正式介绍自己:“我是钱谷寒。大公主的公子,你的未婚夫。”
紫玉有些惊愕,但是她是知道这个姑爷的。
画菀汀冷冷地看着他。
钱谷寒有些意外,不知道画菀汀对他的态度为何如此不善。
难道是因为这么多年,他从未去看过她的缘故?
他往前一步,想解释:“菀汀妹妹,是我不好,这么多年也没去看过你一次。可你也要谅解,我们毕竟没有完婚,若是被人知道我去邳州见你,对你的闺誉总是不好的,于是我一等再等,终于等到你回谷城了。你……”
话还未说完,又被画菀汀打断:“你是谁!”
她说出这句话时,用尽了浑身的气力,吓得紫玉浑身一颤,有些疑惑为何画菀汀的反应会这么大。
只有画菀汀知道,自己问出那句话的含义……
第三十一章 搬花草
花丛间画菀汀笑着问钱谷寒,阳光照在她脸上煞是好看:“我是谁?”
钱谷寒从一侧突然跑出来,一把抱住她的腰肢:“你是我的宝贝。”
画菀汀被钱谷寒这一举动吓到了,尖叫了一下,嗔怒道:“看着点儿,皇上,您哪里有点帝王的样子!”
每天打打闹闹,跟个大孩子无恙。
钱谷寒不理,继续将她抱在怀里,朝四周瞪了眼,佯装发怒:“谁胆敢质疑朕宠幸皇后,拖出去打板子!”
“呀呀呀!这才当了几日皇上,就使君王架子啦。”画菀汀笑嘻嘻地看钱谷寒。
“你是谁?告诉我。”手指轻轻勾起钱谷寒的下巴,画菀汀一脸认真。
“我是……”钱谷寒顿了顿,吻着她的唇,动情道,“我是你的天,为你撑起一片天。”
吻轻轻落在画菀汀的脸上,顺着脸颊慢慢往下,接着是脖子、锁骨、胸口。
画菀汀娇喘不停,有些挣扎。
钱谷寒不放开她:“我是你一个人的君。”
……
画菀汀收起那些前世的回忆,看着面前这个人,心中只有恨意,再无爱。
见画菀汀冷冷地盯着他,钱谷寒有一瞬间内心是诧异加震惊的,而后又扬起招牌般的笑容。
他不信,画菀汀不会被他征服!
男人的征服欲一旦响起,很难独自磨灭。
“菀汀妹妹,我是你的护花使者。”钱谷寒很是绅士,朝她客气地鞠了一躬。
紫玉被这个风流的大公子给惊到了,这人不同于容池的温润如玉,他眉眼间有种阴柔的感觉,却不是那种很纯正的柔,相反,给人一种腹黑和阴暗的感觉。
直觉上,紫玉不是很喜这眼前之人。
画菀汀嗤笑。
前世这个人就能言善语,这一世更是嘴跟抹了蜜糖一样。
“大公子真是会说笑。”
见钱谷寒还想朝自己靠近,画菀汀先一步挪开了脚步,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钱谷寒脚步一滞,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儿,仿佛是在问画菀汀,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公主家的大公子。
画菀汀微微蹙眉,眼神落在钱谷寒随身佩戴的玉佩上。
原来如此,钱谷寒会意后,有些失落,同时也有些喜悦。
没想到自己的小未婚妻竟是这般聪明。
“菀汀妹妹,我本是想在你回画府之日来见你的,可是正好有事耽搁了。”想跟画菀汀再亲近些,却发觉每往前走一步,画菀汀就后退一步。
这样疏远,可能是比见到一位陌生人还要过。
画菀汀客气道:“大公子无需如此。”
想到前世与钱谷寒的婚约,她有些头疼,可是为了摆脱命运,她只能先想办法解除与钱谷寒的婚约。
“我近些日子在十王爷府上过得很好,多谢您的关系。”
画菀汀说这句话时,低垂着头,睫毛长长地扫在眼睛上,格外认真。
容池,只好先对不起你了,不拿你当挡箭牌,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除婚约,就当做是你拿了《古医七色》之后的利息报酬吧。
钱谷寒固然再风流,听到与自己有婚约的未婚妻说到曾到一名未婚王爷府上住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脸自然是渐渐沉下来,他黑着脸,有些不自然:“菀汀妹妹是到十叔府上做客吗?”
生怕画菀汀又给他一个惊喜的答案,让别人传到他母亲耳朵里,那他跟画菀汀就真的完了。
这次他原计划是在画菀汀从容池府上回画府那日,就来提亲的,可是他的母亲,大巍长公主裴骄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疼痛。
起初,他还真的担心母亲出事,赶紧找来御医,可越到后面,他越觉得不对劲。
这母亲的病痛仿佛没玩没了,就是拖着不让他走,第二日依旧如此。
他似乎明白母亲想做些什么了,但也没说破和阻止,母亲多么不容易,他自然是知道的,虽然在外人眼里,裴骄是一名刁蛮任性甚至有些恶毒的公主,特别是在驸马爷去世后,性格更是阴晴不定。
但在他眼里,母亲是最善良和温柔的。
因着这个原因,他至今才能抽空过来见画菀汀。
他赶紧转移话题:“菀汀妹妹,昨日在刘大人府上宴会似乎没有见到你。”
昨天他特意去了一趟刘府,本以为可以见到画菀汀,却没想到,她压根都没去,没见到她的身影,他也没有入席,直接回去了。
虽然连他也说不清,画菀汀对他究竟有什么魔力,似乎还没真正跟她说一句话时,他就想得到她。并且直觉告诉他,画菀汀这个女人不似表面上看得那般无害。
“不喜太闹的环境,清净点儿好。”画菀汀冷清地答着话,看来这解除婚约得慢慢来了。
心头惦记的是院子里那些盆栽,虽然被她修剪好了,可是看着这天气,应该是要下雨了,再不将它们搬进来,可是会被雨水给冲刷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