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计
在他眼里,女人都是一件件的衣裳,不喜欢了可以更换。可是他倚重的臣子画兆应却是与他不同,十分钟情,当年因为这个前夫人之死还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件事,巍帝还是有所耳闻的。
“画菀汀……”巍帝念着这个名字,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跟寒儿有婚约的那个画菀汀?”
水时添完了灯油,恭敬地回话,却因为巍帝对这个丫头有这样的印象略觉得惊讶。
“正是。”水时继续道,“周将军在周府找不到画二小姐,就去了玉上楼,在上面待了好长一会儿,下来回府时,据手下禀报,周将军神情颓废,回府后再未出过府。”
巍帝点点头。
似乎明白巍帝的意思,水时道:“期间也没有人去周将军府上找过他,他便一直待在屋子里未离开过。”
对于水时的情报,巍帝自然是毋庸置疑。
只是此时,他的注意力从周少阎身上转移到了画菀汀身上。
“那个画菀汀可是今日才回谷城的?”
“回陛下,画菀汀曾经被寄养在邳州荒蛮之地,近期才被画丞相接回府上。”
巍帝并未发表意见,只说了声:“后生可畏。”
准备熄灯就寝,水时问今日翻哪位嫔妃的牌子时,巍帝瞟了眼那一排排,最后翻了“刘贵妃”的牌子。
“嗻。”水时退下。
翌日,画府上下便接到了旨意,令画菀汀代表画府前往大理寺去祈福。
画菀汀结果圣旨,一脸诧异,她眯着眼,丝毫捉摸不透,这只老狐狸的意图。
传旨公公连连祝贺画菀汀:“画二小姐真是好福气,能被圣上钦点的,这整个大巍都没几个人,姑娘真是好福气。”
画兆应也摸不清皇上的意图,赶紧给管家福寿使了一个眼色。
福寿赶紧谄媚一笑,上前给公公塞了一个鼓鼓的荷包:“多谢公公。”
传旨公公不动声色收下荷包后,瞟了眼四周,小声在福寿耳旁说了句:“听说这次去往大理寺,被圣上钦点的就只有周少阎将军,还有大公子,刘府家的小姐刘心蕊,然后就是画二小姐了。”
说完后,公公勾起兰花指:“画丞相,杂家便不耽误你们了,后面还有旨意要传达呢。”
画丞相也给足了他的面子,亲自将他送到画府门口:“公公慢走。”
送完传旨公公,画丞相赶紧进屋,见画菀汀还在发呆出神,他赶紧拉住她的手:“这次圣上不仅钦点了你,还有周将军,大公子以及刘小姐。”
画菀汀听了画丞相的这番话,心底里是更琢磨不透巍帝的心思。
若说前世她还能摸清楚钱谷寒的心思一二,那她最不懂,最不明白的,便是这巍帝的心思了。
“此次前去,为父会派几名会功夫的护卫陪同你一起。”画丞相一脸正经,眸子里的担忧不似作假。
画菀汀为了安他的心,微微一笑:“父亲不必担心,此次是为画府祈福,菀汀懂的。”
见画菀汀这般懂事,画兆应心中更是愧疚。
恰巧,画梦萱今日正好养好了伤,她也在一旁接旨,此刻她的心恨死了画菀汀。
只是觉得都是画菀汀抢了她的一切。
她才是画府的大小姐,为什么是画菀汀代表画府前去祈福,而不是她!
画金雀今日脸色有些不好,一脸惨白,但她也奉承了画菀汀几句:“二姐真是好福气,这可是旁人都羡慕不来的。”
画叶容也红着脸,上前祝贺。
画菀汀淡淡一笑,并不想跟她们有什么交集。
看不惯画菀汀这副清高的模样,画梦萱忍不住破口大骂:“谁知道你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圣上对你刮目相看,才钦点了你去大理寺礼佛!”
见不得画梦萱这般犯蠢,正好画菀汀今日心情不佳,便想拿她出气好了。
第五十五章 意外
“大姐,你是在讽刺圣上被美色所惑?还是在暗示我们画府尽出妖魅,好让圣上知晓后给画府上下治罪?”
画菀汀得意洋洋,一脸戏谑地看着画梦萱。
画梦萱憋红了脸,愣是反驳不了一句话,只能指着画菀汀就是道:“你……你……”
“行了!”桂氏喝道,让画梦萱消停点儿。
画梦萱更是委屈:“母亲!”
桂氏并不搭理画梦萱,这女儿就是被她惯得,若是再不长点教训,迟早要栽在画菀汀面前。
她充分发挥一个贤妻良母应该做的事,一脸慈悲,叮嘱画菀汀:“前去大理寺舟车劳顿,我派了管家给你准备了最好的马车,这样你前去也舒坦些。”
画菀汀挑眉,深深地看了桂氏一眼。
仿佛在问,你会这么好心?
画丞相见桂氏如此贴心,也没多想,一脸欣慰地看着这对母女。
桂氏指了指身旁的一名婢女,介绍道:“这是初秋,会些功夫,毕竟那些侍卫是男子,不好近你的身,初秋带着会方便很多。”
画菀汀眸子里闪过一丝情绪,她就知道这桂氏的好心可不是白白给的!
初秋立刻上前,福了福身:“二小姐!”
画菀汀看了她一眼,长得还算标致:“起吧。”
画丞相见桂氏似乎与画菀汀和好了,心情也变得有些好:“好了,快些启程吧,免得耽搁了。”
毕竟,这可是圣上钦点的。
画菀汀应了一声,点点头,紫玉早就收拾好了行李,见画菀汀身旁多了一名婢女,先是一愣。
画菀汀语气不冷不热:“这是初秋。”
紫玉与初秋互相打了招呼后,也算相互认识了。
画府上下目送画菀汀上了马车后离开。
谷城距离大理寺路途还是有些远的,所幸传旨公公一大清早便赶了过来,这才没有耽搁画菀汀这行人的行程。
紫玉在车厢里照顾画菀汀,见她额头上微微冒了一些薄汗,给她倒了杯水。
“小姐,喝茶!”
像往常一样,紫玉将茶水递给画菀汀。
马车突然颠簸了一阵,紫玉一时没站稳,差点跌倒,初秋手快,赶紧扶住了紫玉。
紫玉刚刚想道谢,稳稳拿在手上的茶杯突然失控,茶水瞬间甩了出去,泼在了画菀汀身上。
“你!”
紫玉忍着怒火,瞪了初秋一眼。
初秋松开紫玉,一脸惶恐:“紫玉姑娘,是奴婢的错,没将姑娘扶稳当。”
而后想到了什么,赶紧跪下,带着哭腔:“小姐饶命,是奴婢的错!”
紫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拿出手帕,给画菀汀衣裳上擦水渍:“小姐,您没事吧?可有烫着?”
画菀汀没有动,两只眼睛盯着初秋看。
方才没有仔细打量,现在一看,这姑娘虽然看着老实,身上的衣裳却是名贵的丝绸,若是不细细打量,还真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奴婢还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