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传
糟了,还没有事先跟他说,她要过来找他。若是被下人看见,她堂堂黎国和亲公主,深夜出现在一个异姓王爷房中,这还不知道传出去会是什么样。
“你们先下去准备热水,本王要沐浴。”
就在秦柯准备藏身躲避时,连勋挥退了身后的下人,独自一人进了里间。
“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在,不知师弟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啊?”
秦柯撇撇嘴,她原先也就没打算躲,看着一身华服的男子,今夜他倒是换下了那常年的白衣,一身玄青色华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腰间一条深色滚金边的勾花腰带,悬挂其上的佩饰,再加上他那俊美无涛的面孔,更是衬得他温柔多情、风流倜傥。
或许因为晚上喝多了酒,往日里,那时常转悠着诡计打算的眼眸中,此刻却好似碎满星光,熠熠生辉,他勾起那双削薄轻抿的唇,带着魅惑的笑容,缓缓凑近她,秦柯不自觉的又往后退了几分。
这样的连勋,让她紧张,害怕,心跳。
“呃,当然是有要事,不知道师兄方不方便。”秦柯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
“方便如何,不方便又如何,师弟还不都是来了。”
连勋一边说话,一边将秦柯逼至角落,就在秦柯以为他要亲自己时,连勋又猛地转身,不再搭理秦柯,兀自退去外裳,坐在桌边抿了一口茶水。
“喂,那……”那是她刚刚喝的,秦柯后面的话硬是闷在了喉咙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将自己喝过的茶水饮尽。
“师弟想说什么?”仿佛没有发现秦柯的异样,连勋仰起那因酒水有微微粉色的面容,摇头晃脑地询问着,与前几日判若两人。
“没什么,我,”
“王爷,水来了。”秦柯本打算说话,却被门口小厮的声音打断。
在连勋的眼神示意下,秦柯躲进了床边的屏风后。
“进来吧。”连勋随口应下,悉悉索索地进来好几个人,有重物挪动的声音,也有水桶碰撞,倒水的声音。
“都出去吧,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进!”
“是。”终于房间安静了,秦柯躲在屏风后也不知该进还是继续猫着,看着这势头,这家伙是要在她面前沐浴吗?会吗?
等了许久,也没见那人叫自己,秦柯仔细听着房间里的动静,隐隐有水流波动的声音。
“怎么,师弟还需要本王亲自请出来吗?”
“你,你,”秦柯听着连勋的声音,也知道他的意思,可是她才不傻,此刻她若是出去,还不是,还不是尴尬。
“我,我什么,师弟近来说话,越发的吞吞吐吐了。”连勋的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你不要脸,”秦柯气急败坏道。
“哦,”这下,连勋倒是被逗笑了,被酒水熏的有些沙哑的嗓子,此刻正发出愉悦黯哑的笑声,他是没想到秦柯还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
“不知道师弟什么意思,本王做什么了,让你如何看待本王?”
“你,你在沐浴,还要叫我出来看,你愿意让人看,我还不愿意看。”
秦柯也不管那人是不是在开玩笑。
“原来,师弟是想看本王沐浴,啧啧,看来,师弟是想念本王了,既然这样,师弟就该说明白,要知道,本王什么都会满足你的,若是师弟还想重温那晚,本王可,”
“你胡说什么!”秦柯听着那人最终的话,终是忍不住跑出来,想要制止他。
只是房间并没有她想象的,呃,香艳场景。
连勋那厮,此刻正衣着整齐的靠坐在浴桶一旁,右手端着一杯茶,左手时不时地在浴桶中话来划水,引得水声潺潺。
此刻,他被酒水氤氲的微红的面容,在房中烛光的映衬下,更加显得瑰丽而耀眼,古诗云:艳若桃花,大抵如此。
“师弟是不是很失望,没有看到本王的身体,为兄知道,师弟觊-觎本王已久,那日得到本王之后,是不是更加越发的渴-望本王。”
说完,连勋还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秦柯,眼神更是在她胸前的某处打转许久。
这眼神让秦柯很不自在,再加上他此刻那-浪-荡-子的模样,这场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而他口中的话,更是……
什么叫得到本王之后,对他更渴-望,什么叫觊-觎他很久……
不可理喻,一个人能够自恋成这样,她真的无话可说。
无耻,下-流!
“等等,你干什么去?”连勋本想打趣秦柯,去不想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准备走人,这可不是他的目的。
“既然王爷要沐浴,为了防止王爷以为我对您的身体图谋已久,我想我还是先暂退为好。”秦柯僵硬地回着话,甚至都不在看他一眼,似乎在表明自己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呵呵,师弟真是好大的脾气,看不出为兄是在逗你玩吗?”
啧啧,又开始变脸了,一下子又成王爷变成为兄了。
“王爷,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帮我。”她不信连勋猜不到她找他的目的,索性也不再和他兜圈子。
连勋没有立刻回答,拨弄水纹的指尖也渐渐收回,他嘴角勾起一丝轻笑,声音却很是冰冷。
“恩,师弟这是铁了心要做南玉的太子妃?”连勋眯着眼眸,不答秦柯所问,反而直接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是。”秦柯点头道,她没有退路了,既然选择了这条,那就只有蒙头走到底。
“什么条件都答应?”连勋轻笑道,语气里透着淡淡的一丝落寞。
“是。”秦柯思索片刻,便答应了,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如此,师弟便回去安心当你的太子妃吧。”连勋淡淡说了一句,不再看秦柯,“你走吧,剩下的我会办好的,只是希望师弟届时不要后悔才好。”
呃,这样就答应了?条件呢?
“你要我做什么?”秦柯没想到连勋答应的这么快,还以为他要提什么苛刻的条件。
“反正师弟什么条件都不在意,我什么时候提,提什么样的要求,你又何必在乎,回去吧,夜已经深了。”
这是连勋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过后,他径自去了屏风后,透过隐隐约约的人影晃动,以及嘻嘻索索的衣服摩擦声,她知道,谈判结束,她该走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一丝隐隐的不安,虽然说她不在乎付出什么代价,但是未知,给人的感觉总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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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青鸢求见。”连勋沐浴过后,又喝了几杯醒酒汤,正在窗前沉思,屋外传来夜纱的声音。
“进来。”
“主子,”青鸢一身黑衣,神情带着几分焦急。
“说吧。”连勋淡淡应道,最近事情有点多,真是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