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传
“成,成玉,你在说什么?”
“呵,没什么,来,无名,几日不见,你倒是瘦了不少,想必这一路颠簸,吃了不少苦,来,多吃点。”秦柯愣愣地不知如何反应,她刚刚分明听见齐煜说了什么,眼下又矢口否认,只一个劲儿地往她碗里夹菜。
“哧~”秦柯见往日沉稳持重的齐家公子,突然宛若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儿,不免觉得有趣,下意识地笑出了声。
“你,无名,你在笑什么?”本就神情羞赧的齐煜,此刻见秦柯突然笑出声,心中顿时慌张。
“唉,没什么,我啊,只觉得成玉,你待无名太好,无名不知如何报答。”
是啊,就当刚刚是她听错了吧,在这个世界,她没有时间,也没有权利去给别人幸福,还是不要妄自招惹的好。
“无名,这话太见外了,你该知晓,你我相见恨晚,我本就引你为知己,又何曾求过报答,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气我,不然,”秦柯话里话外,分别带着疏离,让齐煜很不舒服。
“呵呵,莫不是成玉就要与我绝交。”
齐煜突然认真,气氛凝结,秦柯自然要缓和。
不过,自认识齐煜以来,也了解一点他的为人,他以真心待人,她又何尝不曾感受到,这点,她自认不如他。
“无名,我是认真的。”齐煜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郑重地看着秦柯。
“好好好,无名下次再不说了便是,瞧我这能耐,竟然将性情温和的齐家少主都惹生气了,这次啊,是无名的错,今日,无名便以酒赔罪可好,成玉,你不要生气了,这杯我就干啦。”
秦柯见齐煜是真的快生气了,赶紧圆场,当初她本就是抱着目的来接近他,想着借他身后的势力来帮助自己,却不想能得他倾心相待,这杯酒该喝。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下了。”齐煜先时确实有几分生气,气的是这么久了,秦无名还将他当做外人,眼下见秦柯说话间,不知不觉松动活泼不少,心中大喜。
房中的气氛一时,又轻松起来,两人把酒言欢,聊得甚是投机。
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出了酒楼。
“无名。”街上人来人往,这帝都真是热闹,繁华的夜景更是美不胜收。
齐煜轻轻唤住身旁的女子,即使她一直身着男装,在他眼里,她一直都是特别的。
“怎么了?”一处摊贩前,买主与卖主两两讨价还价,秦柯正瞧着有趣,忽闻身侧男子的靠近,不由回头,眼神疑惑。
“无名,连郡王对你可还好?”
“啊,哦,你说问连勋啊,还行吧。”不知齐煜为何发问,想想这一段时间在郡王爷的生活,虽然他时常装傻卖萌,故意整她,但是生活上倒也不算亏待她,两人平日里,也不过拌几句嘴而已。
“哦,是吗?”齐煜刚刚仔细瞧着秦柯神色,在他问连勋时,她神色间的随意,纠结或者薄怒,在对他的时候是没有的,这才几日,无名她,对连勋是不同的吧。
“怎么突然问他啊?成玉,你认识连勋吗?”说完,秦柯就想到一个问题,连勋好歹是个王爷,齐煜也算一个权贵,两人自然会认识。
“呵,有过几次点头之交。”齐煜说的轻松,有些事情,现在他还不能告诉无名,她知道的越多,只会将她拉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天色不早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等等。”秦柯都到一处摊贩前,见期间的玉穗绳结很是别致,她的玉笛,正好缺了一个。
“这个吧。”齐煜见秦柯在期间犹豫不决,拾起其中一块白玉月牙形状的玉穗,递给秦柯。
秦柯瞧了,十分欢喜,正准备买下,一双白皙修长的玉指,早已搁下银两。
“不用找了。”齐煜一把拉起秦柯,将手中的玉穗交到她手中,秦柯也不矫情,掏出怀中的玉笛,便将玉穗系于其上,来回瞧了几分,甚是合适。
“走吧。”秦柯心满意足地收拾好玉笛,回身唤了愣神中的齐煜,不知为何齐煜突然就愣神了,那神色似乎很是开心,看的秦柯一脸莫名。
“走吧。”齐煜嘴角笑意渐深,几步追上秦柯的步伐,一消刚刚的落寞神色。
“真是一对璧人啊!”那卖玉穗的摊贩是一年过半百的老头,望着渐渐消失身影的两人,呵呵笑道,刚刚那小个的公子,分明是个女娇娥,那付钱的公子,更是钟意那姑娘吧,呵呵,郎情妾意,一对璧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会归来,等待阿九的更新啊!
第25章 情牵往事,累已成殇
就在下午,秦柯与黎红颜出门时,连勋匆匆赶往了禹王府,下人来报,禹王病情加重,生命垂危。
刚踏进后院,连勋就被小厮引了进去了一处厢房。
床边坐着一位满脸倦容的女子,一边抹泪,一边盯着床上的男子。
见连勋进来,急忙起身俯礼,连勋随意挥了挥手,几步走到床边,先是一番仔细查看,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已是一副垂垂危及之相。
连勋眼中闪过几分郁色,随即凝神,指尖搭上男子的脉搏。
那妇人一直站立在一旁,满目揪心的边看边抹泪。
许久,连勋才回头看着床边的妇人,神情淡淡。
“王妃,可否让子卿与王爷说上几句话。”
妇人听完,泪水顿时滚了下来,含泪的看了床上的禹王,欲言又止,终是默默的退了下去,临出门前,瞥了一眼房内的两人,眼神晦暗不明。
连勋见梅玉娘出门,并将门关好,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才缓缓起身坐到了桌旁。
“王爷,近日,可是没有按时服药?”
连勋一副了然的摸样,指尖无意识的滑动了桌上的杯沿。
“唉,子卿,”病中的黎贤裕,嘴唇有些发白,神情萎靡沮丧。
“你也知道近几个月,这帝都变化实在太大,当初,以为许牧不过一个利欲熏心,企图霸权的贼臣罢了,谁知,咳,咳……”
禹王一时激动引得阵阵咳嗽,连勋连忙递上了一杯水,禹王缓了缓,脸色微红,为他苍白的脸上添上了几分颜色。
“那个佞臣,父皇待他不薄,他竟然,竟然已是暗度陈仓,与那半离王……咳,咳咳……”
黎贤裕说到贼人时,眼中神色挣扎,垂着头,看着面前被子上的金丝纹路,只是锦被下的十指早已收拢在了一起。
“王爷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不管是许牧还是半离王,都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他们眼下这些小动作,都还在掌控之中。”连勋不动声色,听到黎贤裕的话,不由淡淡笑出声,眉间却带着一丝阴霾。
他刚刚已经探过黎贤裕的脉,脉象紊乱,若是长久下去,怕是药石无灵。
“王爷自知,自己的毒病是从胎中带出,又在早年受过摔伤,身子根底太差,就该好好的服药,调养。如今这般糟蹋自己,那早些年的努力,岂不是功归一亏?不管什么事情,子卿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