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传
“都起来吧!”杜文甫慢慢夺到殿中间,扶起依然跪地的赫连琛,深深的看了一眼,叹息道:“唉,没想到时隔十年,当初的小娃娃,已是这般出众!”
众臣听得太傅突然的这一句,到时一头雾水,“太傅……”杜文甫不肯坐在太监端来的木椅,又摆手打断了陈允急于要说的话。
抖动着嘴唇,平静道:“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玄刈娃娃(赫连琛字玄刈)手中的圣旨的确是真的!”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因为那是我交给他的!”
陈允,赫连珏以及帘后的陈玉兰听得这句,心跳仿佛漏点了半拍,惊疑不定的望向殿中的杜文甫。
太傅杜文甫见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仿佛在叙述一个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当年,玄德(赫连庆字玄德)病危,作为他的授业老师,老夫我自是要前去探望。”
说到此处老人音色哽咽,竟像是在思念自己的孩子一般。
“当年,玄德其实立下两份遗诏,一份在玄刈娃娃那里,一份在老臣这里。前不久,玄刈娃娃夜访,向我讨了这份圣旨,当时我便疑惑,一问才知,原来玄刈手中的圣旨早已遭奸人抢夺过去。或许玄德就是想到了此事,方才立了两份遗旨,一份明面上,一份暗中交到老臣手中。原本老臣也不同意立两份遗旨,但是,”
沈翰林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
“朝中总有一些人狼子野心,玄德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子息流落民间受尽苦楚之后,回到朝堂,还备受猜疑。才立下两份遗诏,只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用上了。”
黄于被杜文甫一个凌厉眼神刺过去,外加一声厉喝,直接晕了过去。
杜文甫冷冷的扫了一眼殿中立着的大臣,眼中含着浓烈的痛色与失望。
“皇后丫头这么多年的辛苦,老夫都看在眼里,只是本朝素来没有女子执政的道理。难道非要等到这天下人戳着南玉国皇室的脊梁骨骂着,南玉国皇室的子孙都这般懦弱无能,要一个女子掌权才能挑起这南玉大梁吗?还要堂堂的南玉国皇后顶着牝鸡司晨的骂名度过下半辈子吗?啊!!!!”
杜文甫是朝着底下一片群臣利喝的,陈玉兰却觉得是在对自己说的,牝鸡司晨?哼!陈玉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却又不敢顶撞。
眼前这个老家伙授业两代帝皇不假,而且也是南玉国声明极旺的贤臣,手中握有上大昏君下打佞臣的帝王翦。
由此看来,自己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但是今日之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她不甘心!
没想到赫连庆居然这般对待她这个同床共枕的妻子。
当年宫乱,要不是自己替他挡了武亲王一剑,他还能登上那个位置吗?这十几年管理朝政,居然也只落的牝鸡司晨的骂名,心中顿时五味杂呈。
看着老人颤颤巍巍的身影,赫连琛深知他这个素来严厉苛刻的恩师定是气的不轻,正想上前去安抚几句,却被他挥手止住。
杜文甫渐渐平息怒气,敛声道,“今日我来,只是来为玄德那个苦命的娃娃做个主,你们这些人休要再乱嚼舌根。”
说完又由旁边的一个小童手中接过一个方形木盒子,被另一个小童搀扶着走向殿中的赫连云城,厉声道:“你的父皇一生叱咤,磊落光明,为了南玉国的黎民百姓奉献了一生。也许他不是一位好父皇,但是他绝对是一位好帝皇。老夫我不知道你心底到底是怎么看待你自己的父皇,如今老夫,遵循遗诏,将这南玉国玉玺交到你手中。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怨气,替你的祖辈好好守住这万里江山。”
群臣一听传国玉玺,顿时心中惊骇,没想到失踪了十余载的玉玺,原来一直都在太傅那里。
赫连珏听得更是心中波涛汹涌,自己之前亲近陈玉兰,就是想探的玉玺的下落,没想到居然一直在这个老家伙手里,找的他好苦啊,赫连珏望着已经慢慢迈出门口的杜文甫,眼中狠色更是充满的怨恨之气。
一场轰轰烈烈的皇位之争随之太傅杜文甫的到来也拉下了帷幕。
随着陈皇后的权落,关于陈皇后之前的血雨腥风般的强权罪状也纷至沓来。
更有甚者,搜罗出南玉国皇后不守妇道,善喜年轻美貌男子,在后宫圈养无数面首多年的罪状,一时之间,整个南玉国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啊,读者啊,快到阿九的碗里来……
第49章 夜训田玉,身份已破
秦柯虽然隔几日回一次郡王府,但因为连勋被调到外地去,府中也就只剩下了她,黎红颜,田玉。
说到田玉,秦柯不禁心中涌起一阵怜惜,这田玉是自己两年前来帝都,寄宿的那户的好心人家的孩子。
但是当她再次入京时,一直没有时间去看看他们,要不是自己在宫中巡逻时,意外的碰见田玉,说真的,也许她都快要把他们遗忘了,也不会知道田大娘已经去世了,一想到这,秦柯心中对于田玉的怜惜更甚。
田玉年幼丧父,母亲也不知下落,这些年与祖母田氏,相依为命,生活过得十分凄苦。就在一年前,田大娘因病撒手人寰。
田玉曾和她学过一点拳脚功夫,却也找不到出路,后来没办法签了卖身契,进了一家杂戏帮子。
帮主陈某见其出落的也算体壮,便将他留在了帮内,专门负责打杂。
半个月前,宫中的太妃,要看杂耍,便招了这个杂戏帮子进宫。
秦柯当时正当值,走到一处隐蔽处,就听见一阵打骂。
皇宫重地,素来禁忌喧哗,秦柯上前阻止时,就撞见了身上满是鞭痕的田玉。这两年田玉又长高了,面容黝黑消瘦,秦柯当时还没认出来,只是听人叫他,才注意了。
起初田玉也并未识出秦柯,其实也不可能认出来吧,秦柯不仅妆容变了,连嗓音也变了。
看着当初整天跟在她身后直唤大哥的孩子,此刻被折磨成这般,当下秦柯就直接找了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摄政王慕飞,有好使的干嘛要自己费劲呢!
一说到这个慕飞,秦柯不仅摇头无奈,总感觉每次见到她,自己隐藏已久的恶劣因子总是被激发出来,也许他们是天生的冤家呢!
“秦大人,您回来了!”秦柯迈进后院,田玉就迎了上来。
这半月的时间,倒让当初骨瘦如柴的黑小子渐渐壮实起来,性情也随之开朗不少。
不过秦柯没有告之他关于她的身份,自己现在就当他是弟弟,以后循着机会再说吧!
“恩,小玉啊,不是说过不要叫我大人吗?直接叫秦大哥就好了。”
田玉听见秦柯这样说,面露难色,虽然不知自己为什么就被这位大人给看中,但作为仆人该有的本分,他还是知道的,对于这位大人给予的天大恩惠,他会铭记于心,却不会因为而越轨。
“田玉,田玉不敢,大人就是大人,田玉是大人从陈帮主手里买回来的,那秦大人就是田玉的主子。”
秦柯无奈的听着此刻男孩子的支支吾吾,今年才十五六岁,居然已经失了该有的童真,想到这里,又不由的想起自己的弟弟,承之如果还在,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也许是上天怜悯她秦柯,送来这样一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