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二分之一
顾奕辰冷笑了一声,给了她一个字,“贱!”
莫烟扯了扯唇角,关了灯翻身背对着他,紧闭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手指掐进被子里,骨节凸显……
醒来的时候,顾奕辰早就走了,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大概多一分钟都不愿意呆。
莫烟洗漱的时候,恍惚的想,三年了,她怎么就还不死心呢?
早上刚去公司,就有两个警察突然到访,说要查一起交通案件,莫烟心知是昨天的追尾事故,也觉得歉然,解释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认错态度良好。
警察同志也特别和蔼,说对方那边愿意私了,不过要她承担维修费。
莫烟大概思索了一下维修费用,抿唇道,“可以,不过我想跟对方见面探一下赔偿问题。”
警察走之后,董事会没多久也结束了,三个分公司最终确定停业整顿,这是目前唯一减少开支稳定大局的方法。
莫珩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直到会议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还坐在那里,微微出神。
莫烟心里一疼,走过去低声道,“爸,没事吧?”
莫珩回过神,摇了摇头,“你一会儿去顾家的时候,到我办公室把墙上那幅百花迎春图给你公公捎过去。”
莫烟攥紧手指,垂下眼睫。
“我今天不过去了,我在公司帮您。”
“你能帮我点什么,”
莫珩叹息一声,“烟儿,爸爸昨天的话,只是随口说说,你不用为难,该怎么还怎么,别闹得你们夫妻不愉快。”
莫烟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桌上手机突然急促的响了。
她拔掉充电线,将手机放到耳边。
“莫烟,你在哪儿?”
庞佳一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莫烟怔了下,才开口。
“公司呢,怎么了?”
庞佳一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在医院看见裴嫣然了。”
第五章
第五章
莫烟心里一咯噔,手指像是触电一样,条件反射的抓紧手机,喉咙里像是梗着一条鱼刺,半天说不出话来。
然而庞佳一的话并没有说完,她停顿了几秒,继续道,“顾奕辰跟她在一起。”
“啪——”
手机从手中滑落,庞佳一在那边高声说了句什么,莫烟没听清。
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来了,她最怕的还是来了……
“烟儿,你没事吧?”
莫烟脸色惨白如纸,莫珩不禁有些担心。
莫烟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发颤。
“爸,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管莫珩什么反应,推门就跑了。
————
“师傅,南山医院。”
莫烟的手一直在抖,好几次都拿不稳手机,三年前,她就有这个准备,但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头脑一片空白。
裴嫣然,顾奕辰的真爱。
三年前,她利用莫家的权势,将那个可怜的女人赶出国,自此,顾奕辰恨她入骨,这场病态的婚姻,就是顾奕辰给她的报复。
她不怕报复,她怕的是有一天,她连守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斗得过他身边所有的女人,因为她知道他不爱她们,但她唯独斗不过裴嫣然,这个女人,即便三年从未出现,却一直活在她的生活里,三年岌岌可危的婚姻,终于在得知裴嫣然回来的消息时,压垮了她最后的理智。
“砰——”
骨科诊室的门被弹开,庞佳一手一颤,力道使偏了,男人微微蹙了蹙眉。
“抱歉,稍等我一下。”
她略带歉意的说了句,摘掉手套,将站在门口的人拉进来,“你跑这儿干嘛?”
莫烟的手很冷,她出来的时候连大衣都没有穿,毛衣勾勒出她单薄的身体,发丝上还有未化的雪花,就像寒风中一树白梅,惹人怜爱。
她没有回答庞佳一的话,固执道,“奕辰在哪儿?”
“走了。”
庞佳一拍掉她身上的雪花,将一条围巾裹在她肩膀上。
“你怎么不拦住他!”
莫烟的情绪很激动,“你是我闺蜜,你就这么看着我丈夫出轨?”
“啪——”
庞佳一给了她一巴掌,胸口剧烈起伏着,半响才道,“冷静了吗?”
莫烟偏着头,发丝遮掩在脸上,看不见情绪,一滴水珠从她发间落下,砸到庞佳一手背上,滚烫滚烫。
“莫烟,我从来不看好你跟顾奕辰,那个男人的眼是瞎的,你跟他在一起三年,难道还不清楚吗?”
庞佳一语气急躁,这会儿也顾不得诊室还有外人。
“我不帮你拦着,是让你自己看清楚,这个男人心底到底有没有你,你才二十五岁,真的想将自己锁死在这场婚姻里吗?”
眼泪一滴滴滑落,莫烟抬头望着庞佳一,声音沙哑道,“太晚了,已经锁死了。”
“你真是——”
庞佳一恨铁不成钢,刚想教训两句,突然看见她额角的青紫,脸色骤然一变。
“他打你了?”
莫烟抹掉眼泪,自嘲的笑了笑,“他要是真动手打我,至少还有那么点在乎——”
理智回归,莫烟瞥见诊床上的男子,堪堪止住话头,低声道,“你工作吧,我先走了。”
“去找顾奕辰质问?”
“不会,”莫烟脚步顿了顿,“奕辰不想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我等他回家。”
庞佳一望着她的背影,半天才回过神,扭头看见座上的男子,不免有些尴尬,她笑了笑说,“厉先生,让您见笑了。
男子神色淡然,似乎对刚刚的事并不介意,他略微垂下眼睫,声音清冷,“继续吧。”
……
出了医院,就见一辆宾利停在路边,车窗里晃出一根手臂,时间掐得一分不差。
男子勾了勾唇角,迈步走去。
“二哥,你看这车怎么样,程俊那老小子挺有眼色,今儿早一听说你车被撞了,立马送了辆新的过来,我开着试了试,别说,挺舒坦的。”
驾座上的男子说着扭头道,“手怎么样?”
“没事。”
男子看了看手上的夹板,淡淡道,“得吊两个星期,毛团接回来吗?”
乔瑜津翻了白眼,“就知道宝贝你那猫儿子,早接回去了。”
说着翻开手背给他看,“亏我还担心托运这么久它难受,结果这小畜生一出来就挠了我一爪子。”
男子淡淡的扫了一眼,薄唇微启,“力道不足,毛团饿坏了吧。”
乔瑜津……
等车子上了正轨,乔瑜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说,“对了二哥,刚刚罗律师来电-话,昨晚撒丫子逃逸的姑娘找到了,你猜是谁?”
后座的男子抽出一根香烟夹在指间,动作熟练而优雅,他留着成熟的大背头,双膝交叠靠在椅背上,刚才披在外面的长绒大衣被丢在一旁,单穿着一件驼色羊毛衫,他的左手被夹板吊在胸口,却不见丝毫狼狈,反而慵懒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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