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
饱满的五指指腹从上面滑过,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那些细节纹路的走向,凹凸不平,甚至再用力扒一扒,还能看到那些纹路下隐约长出的新肉。
无疑,这是一道陈年旧伤留下的疤痕,十字架交叉的中心,还正巧对准心脏。
沈非秩手指滑到那处交叉位置,心不在焉点了两下。
他……
并不知道这道伤疤哪里来的。
从他有记忆开始,这道疤痕就一直伴随着他度过过去漫长的时光,和天生的一样。
就像从有记忆开始,沈非秩就知道自己是守护时空秩序的管理者。
他不停地穿梭在各个小世界,熟悉着各种世界,和各种各样身份的人物打交道。
其实沈非秩一开始也很好奇,他到底从哪来,要怎么做。
其他管理者虽然也为了工作奔波,但他们在主星也有假期,会跟父母出去聚餐钓鱼,也会和朋友一起旅游。
只有他,在不停地工作、奔波,一个任务结束了,下一个就会立即出现,他好像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甚至上头领导都只是机械性下达命令,没跟他有过任何交流。
于是渐渐地,他学会了减少自己的好奇心,这样就不好奇了,也不会再感到那种空虚的难过和失落。
所以对于这次任务出意外回不去,他并不绝望,甚至还有点终于可以休息了的庆幸。
只是这个世界的关键节点没有找到,他留在这里的原因也尚不明确,存亡还没有定数,能联系上主星帮忙解决还是最好的选择。
沈非秩有些出神,一时间都忘记了继续把扣子扣起来。
“哐当。”
大门忽然猛地一下被推开。
“晚上好啊沈哥!”顾碎洲站在门口,骚包地对他丢了个飞吻,“五天不见不联系,你有没有想我?”
沈非秩骤然回神,听到他的声音,嘴角垮下两个度,双手飞快合上衣领:“换鞋。”
“哦。”顾碎洲收回差点踏进来的脚,一边换鞋一边看他,“咦?你怎么开始照镜子了?而且我那镜子的位置,好像有点……”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沈非秩正整理着领口,似笑非笑转头看着他。
顾碎洲瞬间了然。
妈的。
暴露了。
这男人眼睛怎么这么尖?
那么微妙的镜子位置都能发现问题!
他讪笑两声:“我搜了,之前摆的那个方向位置,风水好。”
“呵。”沈非秩不屑于跟他嘴贫,“赶紧去洗手,吃饭。”
“好。”顾碎洲哒哒跑去洗手间,又探出一个脑袋,“您不生我气了?”
“没生你气。”沈非秩说,“给你个教训而已。”
他要事事都跟这小子生气,就算有四个肺,都得被气炸了。
顾碎洲扬了扬眉梢:“沈哥大度。”
他跟抢时间似的洗完手跑回厨房:“沈哥,我来帮你端菜。”
沈非秩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收回手靠在水池边:“嗯,小心烫。”
“谢谢关心,您好爱我。但是没关系,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顾碎洲笑眯眯的,端着菜路过他旁边的时候,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对了沈哥。”
沈非秩抬眼。
顾碎洲垂着睫毛,目光若有似无地看着他胸口,语气懒怠散逸。
“你,纹身啊?”
作者有话要说:
观察一个多月的顾茶茶表示:沈非秩?他私下就是烟酒纹身都来啊!
——
第15章
沈非秩单手抬起来,把领口最后一个散开的扣子也规整扣了起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沈哥你看你,弄得我好像对你图谋不轨一样。”顾碎洲很快收回视线,布置好餐具,“纹就纹了,我又不歧视你。”
“废话这么多,看来你还是不饿。”
餐桌是左右各三座的六座木桌,沈非秩看着顾碎洲大大咧咧坐在最中央,想了想,便在他对面侧方落座。
顾碎洲“啧”了一声,往右挪了个位。
沈非秩看他一眼,直接转坐到他对角。
顾碎洲:“……哥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过分吗?”沈非秩摇摇头,“我只是想吃个好饭,你坐我对面,我吃不下去。”
光看着那张脸,他就气饱了。
顾碎洲噎住,悻悻放弃了挪过去跟他面对面的想法。
“切,双标。”
沈非秩耳尖:“我怎么双标了?”
顾碎洲说:“对莱狗就是邻家温柔大哥哥,对我就变成欺人太甚的地痞流氓了。”
他用的形容词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看来是积怨已久啊。
沈非秩掀起眼皮:“如果你能像他一样少点心眼,我可能对你也会好点。”
对莱阿普顿那么关心,是因为他怕世界关键节点和那人的死亡有关,若非事关自己存亡,他才懒得跟金毛有什么无用的接触。
但这话当然还不能告诉顾碎洲。
顾碎洲舌尖愤愤顶了顶后槽牙,没再说话了。
他等沈非秩先动筷子,自己才拿起筷子去夹那盘海苔虾饼,泄愤式塞进嘴里。
三秒后。
“我操!!”
沈非秩筷子头一点桌面,“咚”的一声。
“我给你说过什么来着?约法三章第一章 忘了?”
“对不起哥,下次一定。”顾碎洲都顾不上反抗了,双眼含泪看着虾饼,“哥你、你厨艺也太好了吧?!”
完美附和他的口味,没蒜没葱,甚至桌上其他的菜品样式也都没一个踩雷!
沈非秩心说能不好吗?他以前短暂当过几年霸总的私人厨师,最擅长的就是根据服务对象的口味定制菜品。
小兔崽子很幸运,口味跟他自己差不了多少,他便按照两人喜好交集做了。
顾碎洲剔透的琥珀石眼睛仿佛在散发异样的光:“那我英俊潇洒帅气迷人的沈哥哥~以后会经常做饭嘛?”
沈非秩好笑地看着他:“看你表现。”
顾碎洲立马大手一挥,态度积极端正:“我刷碗!”
……
因为顾碎洲主动承担了饭后刷碗的职务,沈非秩吃完就直接回到书房看《蓝星刑法总论及犯罪分析》。
他很喜欢汲取知识,那种知识充沛的感觉能给他带来最踏实的安全感,所以只要不是生死攸关时刻,沈非秩都会每天固定抽出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学习新知识。
等捏着鼻梁完成今日的学习任务,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客厅餐厅的灯光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下去,外面也没人坐着,想来顾碎洲现在应该在床上躺着准备休息。
沈非秩出门倒了杯水,回来路过客厅的时候,刻意经过那个落地镜。
镜子里照出的顾碎洲卧室门缝中,那人正躺在床上看书,左手搭在床沿,不停摆弄着几颗小石子。
沈非秩晃了晃水杯,一饮而尽,又转身掉头去厨房拿了个新杯子倒了杯水,敲响顾碎洲的卧室门。
“方便进吗?”
“沈哥?”应该是没想到那么晚了沈非秩会来找他,顾碎洲语气有点惊讶,“方便,您随便进。”
“嗯,我来找你说一下周日的事。”沈非秩坐进懒人沙发,余光扫了眼他的左手。
石子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在他敲门的时候被收了起来。
看来这习惯还关于隐私。
他没了探究的想法,把水放在顾碎洲床头,送口袋里掏出张金灿灿的券递给他:“周日,沈家晚宴的邀请函,你跟我一起去。”
顾碎洲换了个动作靠在床头,大大的白衬衣衣领从肩头滑落,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这是沈家给你的?他们竟然主动邀请你?”
“不,是我问沈渭要的。”沈非秩摆摆手指,“这场晚宴是为了庆祝沈渭顺利星大硕士毕业,前两天我刺激了他一下,他就非要给我邀请函,让我去见证他的辉煌时刻,狠狠打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