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
他都是在里特和他爸妈一堆朋友的指导下才成长成这样,沈非秩一个没有任何人际关系的,怎么可能做到全靠自学?
那人背后要么有高人,要么就是以前有什么奇遇。
顾碎洲指腹顺着文件摩挲了会儿,从口袋里翻出出门时随手顺走的沈非秩的打火机,点燃了纸张。
现在的数据网络过于发达,要想不留痕迹,还是纸张整理更方便,所以他们有时候交流信息,都还是用最原始的方法。
看着最后一点余灰顺着窗户飘进来的冷风消散,他收回手,给莱阿普顿发了个消息。
【G: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一定盯好蔺隋,别让他又作妖去惹沈非秩。】
【G:沈家那边的一样不能松懈,尤其是沈渭,他的一举一动所有交际往来都要盯牢,他是最好的突破口。】
【G:/转账/辛苦了】
看着莱阿普顿秒收款给他回了个“ok”,顾碎洲哼笑一声,熄灭了光屏。
“盅叔,开始吧。”
腰椎上的第一针是麻药,针头往往又粗又长,光是看着,就让人两腿发颤。
不过这针麻药只是半麻,因为信息素的排泄需要当事人自己配合。
长而粗的针管全部没入体内,顾碎洲没有半点反应。
他对这种治疗已经很习惯了。
第一次和沈非秩他说的第一句谎话,就是自己缺少临床经验。
事实恰恰相反。
他的临床经验比绝大多数人都丰富,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很好的实验对象。
一针轻轻松松挨过。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还是扎在腺体的第二针。
第二针用的是微型细针,所以后颈那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只是腺体对于人类来说太脆弱了,即便针头只有一个指头长,在扎进去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妈的。
真疼。
Alpha的信息素在体内暴虐横行,冲撞着无数感官,这种疼痛就算是半麻药也只能暂缓一两分。
徐盅看着他被自己掐出血的掌心,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本来应该和沈家的那位正牌少爷一样,过着最好的生活,接受最优的教育。
但现在……
徐盅叹了口气,逼着自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操……”
顾碎洲没忍住,龇牙咧嘴想骂一声,但没骂完整,就下意识闭了嘴。
等过了会儿,才想起来沈非秩不在这里,说脏话也没人管。
顾碎洲撇了撇嘴,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
信息素疏导最疼的是第一个小时,熬过这段时间,后面的治疗相对来说会平缓很多,一般持续10个小时左右,顾碎洲会选择睡过去。
和预想中一样,没一会儿,睡意在药物的作用下推着朝他涌来,他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临入睡前,他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沈非秩书桌上看到的那本关于做梦的科普书内容。
上面说,如果一个人在睡前不停给自己某件事相关的暗示,会极有可能做和那件事有关的梦。
顾碎洲不太相信这些比较玄幻的理论,但这次,他却鬼使神差在心里念叨了好一会儿。
……
昏昏沉沉中,顾碎洲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还好吗?小朋友?”
小朋友,是有人在喊他?
“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声音听上去也是个少年,是谁?
他艰难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仍然一片黑暗。
我瞎了?
顾碎洲有些懵逼,无意识挥着手臂。
他想说话,却说不出一个字。
但对方的声音确很清晰。
“别怕别怕。”那人说,“我不是坏人,你冷静点。”
顾碎洲便不动了。
他隐约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
像极了……
十年前,他乘坐的飞梭出事,自己被人用逃生舱救出来流落荒星的那天。
他瞬间呆滞。
是梦吗?
这个念头一出,感官和声音忽然模糊,他快醒来了,主意识已经开始复苏。
顾碎洲慌了。
可能是那段时间对他冲击太大,这些年他很少梦到,但天知道,他每天都祈祷着可以在梦里再见见那个人。
现实中的感官不断替代梦中的情景,顾碎洲拼命强迫自己去想十年前的事。
2012年、2012……
蓝星新纪元2012年,C1907号飞梭在飞往第十星系的路上遇到能量波动,整架飞机被失控的磁场抛向碎石圈,在无数陨石的撞击中粉碎坠落,连碎片都不剩一个,消失在宇宙中。
官方报道,这场意外无一存活。
只有顾碎洲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他就是从这场意外中活下来的。
他永远记得那天早上,蔺隋和他因为是否接受沈家的资助大吵一架,他气急,在蔺子濯和顾莨那些老同事的帮助下,偷偷买了张前往第十星系的飞梭票散心。
然而坐上飞梭不出两个小时,意外就发生了。
看着外面不停发生碰撞销毁的碎石,六岁的孩子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当时真的害怕。
害怕地眼泪不停流,死命抓住身上的保险栓喊爸妈。
甚至都忘记以后爸妈也不会再回答他了。
顾碎洲眼睁睁看着那些碎石撞击着机身,整个飞梭不停摇晃乱动。
他凭着蔺子濯以前交给他的相关保命知识,去摸索飞梭内的逃生舱,但当时里面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挤成一团,他小小的身子根本无法操作。
后来工作人员的加入更是让飞梭内人们的喧闹达到了巅峰。
最后一枚陨石就是在震耳欲聋的叫嚣中撞击来的。
那一刻,顾碎洲吓得心跳差点暂停。
他愣愣地看着外面刺眼的火光,无知无觉像个僵硬的雕塑。
再然后,他的腰就被一只很温暖的手揽住了。
C1907当时飞出去了很多逃生舱,所有人都以为无一幸免于难。
没人想到,在那样存活率几近于0的情况下,有一名幸运的少年阴差阳错开了出去。
顾碎洲就是在那人的怀里醒过来的。
他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因为当时火光的挫伤导致双目受损,什么都看不见。
从那以后他的眼睛就变得无比脆弱,而心理阴影残留到现在,以至于全黑的环境很容易诱导他病发。
那会儿重伤在身,迷迷糊糊根本不记得什么。
只记得那人给他说,他比他大五岁,和他一样,来自蓝星,并且认识他。
顾碎洲被那人领着,在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荒星生活了将近一年,这一年的生活无比安稳,除了吃不饱睡不好,生存也还说得过去。
那人对他极好,好到六岁的孩子都在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但对方一直都只是温柔地给他做好饭,帮他洗漱,哄他睡觉,给他刻许许多多稀奇古怪形状的小木雕玩,还教他很多很多没接触过的知识和时事新闻,包括他爸妈的事,包括沈家。
他对他非常了解,并倾尽一切帮助他,从来没有要求过他做什么。
直到某天,那人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身血腥气味,口口声声说没事,只是打猎的时候被动物血洒了一身。
顾碎洲当时发烧了,但脑子还没彻底烧傻,执意拉着他的手要检查。
看不见没关系,可以用触觉!
从头到脚都摸一遍就知道有没有受伤了。
那人拗不过他只得点头,说出去先洗洗污垢。
顾碎洲同意了。
他病得很重,还好巧不巧碰上了分化期,意识快要消散,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渴了就迷迷糊糊从旁边水杯里喝两口,饿了就拿点手边的干果吃,也没察觉到不对劲,
后来回想起来,才发觉那水杯好像喝不完,干果仿佛无穷无尽。
那人后来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应该已经过了很多天。
他坦坦荡荡站在顾碎洲面前,任由他对自己上下其手乱摸一气。
小孩子也是不懂分寸,直接把人衣服扒了摸,果然,在他胸口的位置摸到了坑坑洼洼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