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
他尽量调整着呼吸, 在后面的两只手慢慢交叠起来。
沈非秩似有所感,危险地眯起眼睛。
忽然, 一声清脆的“咔哒”声传入两人耳膜。
于此同时,屏幕上脉搏的跳动频率也快速增加。
这次是因为疼得。
沈非秩“啧”了一声, 看着面前的少年小口小口喘着气, 双手不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 缓慢又坚定地朝这边走来。
他没阻挡他, 就坐在原地,看对方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低下头,隔着长袖衬衫咬了咬他握着解药的手腕。
那条又细又白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袍子顺着重力下垂,只能堪堪挡住关键部位和大腿根。
他垂下睫毛,藏住眼睛里的笑意。
“你这算是耍赖吗?”
顾碎洲说不出话,只是咬他的力度加大了,但不会伤到人。
沈非秩如他所愿,把注射器扎进他脖子里。
药效在身体里逐渐发挥作用,顾碎洲“啊”了两声,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在能发声的第一时间,就猛地站起身,没骨头一样迅速砸在沈非秩身体上,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沈非秩拎着他后颈重新扔到地上:“别动手动脚。”
“沈哥,”顾碎洲嗓音还有些哑,“你今天整这一出,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他抬起胳膊,晃了晃为了挣脱手铐而强行掰脱臼的手腕和拇指:“为了让我长教训。”
沈非秩有些意外,但没有否认。
他确实是为了让对方长教训。
那些密码他用了四种组合拼装在一起,顾碎洲一个没学过的不可能解出来,他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想过对方能解出来的可能。
他只是想看看,这小混账对待这种情况要怎么做。
果然,他选择了最血腥的一种方法。
沈非秩忽然有些感慨。
这小子有点自我毁灭的倾向在身上,和他以前一样,追求极致的刺激和痛感,解决问题的方法永远是最血腥最惨烈的那种。
没想到改了这么久,久到他差点都忘了自己以前什么样了,竟然有朝一日还能在别人身上看见年轻时候自己的影子。
不过这不是个好习惯,得治。
交叠的两条腿变为岔开坐着,他把地上的顾碎洲拎到腿间单膝跪着,不知什么时候带上白丝手套的五指轻轻掐着他脖子。
“猜得挺准。但我还是那句话,靠伤害自己达到目的的方法是最蠢的,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
顾碎洲笑着答应:“还有下次?那哥这是原谅我了?”
沈非秩挑了下眉,意有所指看向已经“3895”的脉搏搏动次数。
顾碎洲了然,身子前倾,浴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仿佛下一秒就有可能掉落。
他把脸埋进沈非秩没有一丝赘肉的腹部:“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哥哥,原谅我吧。”
言语之流畅,情绪之自然,没有一丝负担。
沈非秩对他上半身几乎快光掉的精致□□线条视而不见,踢了踢他膝盖:“手。”
顾碎洲乖乖抬胳膊。
沈非秩两手捏着他手腕,咔咔两下轻松接上:“最近不要用力。起开,我要睡了。”
顾碎洲见他要起身,迅速把人腰环住,又逼他坐了回去:“等等,你还没说原不原谅我呢!”
沈非秩黑着脸强行站起:“滚蛋,别让我多废话。”
但顾碎洲这小子就是得了点阳光就灿烂,跟块狗皮膏药一样保持着一厘米的距离紧贴他身后:“哥~我还要搬出去吗?”
“不用。”
“那你还生我气吗?”
“不。”
“那……”
“好了。”沈非秩被烦得不行,一巴掌把顶灯打开,终于妥协,“原谅你了。”
他现在只想把人赶走,自己洗个澡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不料某只兔崽子是真不要命了,趁他不设防,飞快牵起他右手,在手背吻了一下:“谢谢哥。晚安~”
顾碎洲朝他眨眨眼,脚底抹油遛了出去。
只剩下沈非秩一个人,举着右手眼神阴郁地好像要杀人。
次日,顾碎洲早上见沈非秩的右手上缠了纱布。
他有点震惊:“怎么了?一晚上不见受的伤?”
沈非秩没好气道:“被狗啃的。”
顾碎洲受宠若惊:“我就啃了一下就用绷带绑着?怕被蹭掉吗?哎,其实您没必要这么珍惜,想要我随时准备着,指哪儿啃哪儿!”
他言语之间颇为诚恳,一般人都不好意思伸手打他笑脸。
但可惜了,碰上的是沈非秩这个铁石心肠。
铁石心肠的沈某人从容不迫拆下绷带,露出里面破了皮甚至有些发炎的伤口:“昨晚洗澡,搓的。”
顾碎洲:“……”
就嫌弃到这个程度吗?亲一口,至于吗?
他默默注视着沈非秩优雅而迅速地吃完饭拎上包,不死心地继续开口:“你就那么抗拒跟人接触?”
沈非秩:“嗯。”
“你这是病。”
“哦。”
“得治。”
“……”沈非秩拳头紧握,靠在门口转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碎洲虎牙一露:“我帮你脱敏治疗啊~”
沈非秩:“。”
“砰!”
门被重重关上,回应了顾碎洲一鼻子灰。
…
沈非秩来到W.N的时候刚好踩点,碰到了同样踩点的里特。
“哦宝贝!好巧!”里特一见到他就满心欢喜,“小假日过得怎么样?”
怎么样?
沈非秩思忖了一下措辞:“很丰富。”
“听起来很妙啊!”里特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搓搓手说,“那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全身心投入科研了?”
沈非秩是W.N重启计划成员的事情里特还不知道,他以为沈非秩回来后还是他的小组员。
不过沈非秩没说什么,只是点头:“我跟所长商量好了,只有上午来这里工作,可以吗?”
他还需要靠里特的研究尝试联系主星,W.N的事用一下午一晚上事件处理,足够了。
里特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毕竟大家对天才的容忍度都非常高。
沈非秩跟在他身后记录数据,等到中午才有空去顶楼找所长。
所长今天又换了一身漂亮的蓬蓬裙:“来了?出差调查得怎么样?”
沈非秩说:“药品没查出来任何问题,结合您之前给我的手稿,以前W.N的研究成分方向暂时无误。”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所长双手交叉抵在额头,低低道,“顾莨的研究如果没错,那她一把火烧了研究所干什么?”
“那就只有她本人知道了。”沈非秩说,“您难道之前一直以为,顾教授和蔺教授是为了掩盖失败的研究才放火烧研究所吗?”
所长猛然抬头,复杂地看着他:“不,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所以我才更好奇,到底是为什么会让他们做出这种行为。”
沈非秩现在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问:“顾教授当时研究的药物,没有剩余了吗?”
“没了,烧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所长无奈苦笑。
“我知道了。”沈非秩说,“那我就让下面先按照我目前推导出来的配方试试。”
“好,资金去财务批吧。”
配方出来后,实验和制作少说也要一周。
沈非秩把任务下发下去后,接下来一周就不用在这方面多费心了。
他提前下了班,拐去了对面的网吧。
莱阿普顿还坐在前台熟悉的位置,沉浸入迷地打着键盘,连沈非秩来了都没发现。
沈非秩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悄无声息绕到他身后,不经意扫了眼那数据字符横飞的屏幕。
他瞥到了熟悉的名字:“在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