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嫡
“即便恢复侯爵的梦想化为泡影,祖母也不至于伤心绝望到这种地步吧?”孟近竹还是无法理解。
“这就要说到你祖父在世的时候了,当年由于受到外戚谋反事件的牵连,慕容家族的一切封号都被褫夺了,关内侯慕容夺还因此下了诏狱,他老人家不堪大理寺卿段平圭的羞辱,在大牢里自尽了。”骆钰昭说起二十年前的往事,仍然忍不住一阵唏嘘。
“听说皇上为了扫清外戚势力,屡兴大狱,制造了不少冤假错案?”孟近竹对这一段宫廷斗争不是很清楚。
“父皇手上没有权柄,这样做也有他迫不得已的地方。对于皇权的殊死争夺,令得皇祖母和父皇之间势同水火,早已没有任何亲情可言了。哎,这就是当初我为何跟你说,想与你一同泛舟五湖,做个逍遥自在的方外之人的道理呀。”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你想逃避也不可能。”孟近竹何尝不理解他的痛苦,又拿自己打比方,“别说涉及到至高无上的皇权,就连慕容府上,你也见到了,慕容近山时时处心积虑的要置我于死地,为了啥?还不是怕我损害了他的利益。”
“多希望天下太平,人们彼此相安无事呀。”骆钰昭又是一阵感慨。
“只有你继承了皇位,才有可能实现你的这个愿望,所以你就别再想着往后退了。”
“我还能退吗?退一步,身后都是万丈悬崖。”骆钰昭苦笑道。
孟近竹捧起他的脸,“委屈你了,我知道有很多事情都违背了你的本意,但是如果我们不去主动争取,情况只会更坏。”
两人坐在溪边,推心置腹的聊了很久,直到辰玉来找他们,两人才发觉已经到了开饭的时候。
到秦氏出殡的那天,送葬的队伍排了几里地。
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们排成两行,一时哭声震天,让过往的行人都悲从中来。
孟近竹瞧得真切,宗族中其他房的人,如跟慕容大运同辈的慕容大启,眼里想挤几滴眼泪都困难,其他的晚辈就更不用说了,有些年龄还小,根本就把出殡当成一场热闹的游戏。
关内侯府里的人,顾倾城的哭声一听就是假的,那种毫无悲伤之色干嚎,传到耳朵里,孟近竹感到一种莫名的厌恶。
真正可恶的人是裴若芙,秦氏的死,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期盼多年的愿望,一个迟到的喜讯,今天终于瓜熟蒂落,如愿以偿了。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中,她也不敢将自己的高兴表现在脸上,偏偏又要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实在太难为她了。
有秦氏在,她裴若芙就永远没有当家的一天,事事都得顾忌着老太太,从现在起,她可以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
兰雪堂是关内伯府里最好的房子,宽敞明亮,地势又高,住在里面,居高临下,整个府里的大小房屋都可以一览无余。
在她眼里,只有兰雪堂才能彰显自己女主人的身份,现在她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再耐心的等上几天,等过了老太太的头七,她就会立刻向慕容大运提出来,搬到兰雪堂去住。
即便住进了兰雪堂,春在堂她也不愿让出来,两边的房子她都要占着,谁敢说她的不是?
她一路跟着队伍行进,一路盘算着这些,还是慕容大运的提醒,她才发觉已经到了墓地。
秦氏的突然离世,慕容大运是最悲痛的一个,对他而言,不但失去了一位可以仰仗的母亲,还意味着失去了一位可以在关键时刻为慕容家族指引方向的人物。
自从慕容夺死了之后,慕容家族家道中落,全靠秦氏一力支撑,才又有了今天的大好局面。
慕容大运终于盼来了关内伯的封爵,秦氏也重新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可惜好景不长,秦氏却在这种时候撒手西去。以后,慕容大运将独立挑起慕容家族中兴的重任了。
孟近竹见慕容大运因秦氏的离世,人都瘦了一圈,下葬的时候,更是扶棺痛哭。
此情此景,看在眼里,他才发现,原来慕容大运也还是有些肝肠的,并没有到了完全绝情绝义的地步。
如果慕容大运能够将对秦氏这种至真的亲情,分出一小部分来给与他们母子,孟近竹也不至于要跟他反目成仇。
丧礼之后,慕容大运完全变了个人。
一方面是因为失去了母亲,更重要的是,依照大烈的律例,父母去世,官员必须辞官守孝三年,称之为丁忧。
令他担心的是,一旦离开了长期驻守的胜境关,朝廷必然会派出其他武将来顶替他的职位,万一他在任上的所作所为被继任的官员捅到天子那里去,慕容家族恐怕又要面临一场灭顶之灾了。
思前想后,他终于想出一条妙计。
于是将长子慕容近山叫到跟前,给了他一封书信,“山儿,为父要为你的祖母守孝,可是边关的事情没有交代清楚,你即刻启程,将这封信亲手交到胜境关的副将手里,记得千万不能给任何人见到。”
慕容近山接过书信,不敢怠慢,一路快马加鞭,照着父亲的话将书信转交给了副将。
几天之后,山戎的军队便南下胜境关,在大烈的边境不断的骚扰劫掠,边地的老百姓受到了不少的损失。
警报立刻传到朝廷,隆化帝本来想趁慕容大运丁忧期间,夺了他的军权,谁知外敌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骚扰边境,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初衷。
他当即颁下一道圣旨,令慕容大运即刻赶赴边关,担负起守土拒敌的重任。
李德群赶到慕容府上,读完圣旨后,将慕容大运搀扶起来,“将军节哀顺变,朝廷夺情也是被逼无奈,胜境关少了将军实在不行呀。”
慕容大运侃侃而谈,“我慕容家三代忠烈,自古忠孝难以两全,为皇上分忧,乃是末将的职责,请李公公转奏皇上,卑职一定不会辜负朝廷的厚望。”
“关内伯深明大义,在下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美言,请放心上路吧。”李德群宣完旨,便告辞了。
慕容大运看着他的背影,嘿嘿冷笑了起来。
山戎犯境,不过是他与方天赐唱的一出双簧,果然立刻收到了奇效。
慕容大运立刻抛下家事,赶赴胜境关,出兵与山戎假意打了几场战。
捷报不断传到帝都,隆化帝这才心安了,少不得又要给慕容大运一些嘉奖。
第168章 揭下皇榜
慕容大运一走,慕容府就成了裴若芙的天下,府里上上下下,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连慕容初雪也都跟着涨脾气了。
眼看着状元楼建的高大气派,而且竣工在即,反观慕容府的地皮,被孟近竹从边上挖走了一大块不说,还竖了一道高高的围墙,裴若芙心头那把无明业火是越烧越旺。
这天,趁着孟近竹去了庄田的时机,她便带上管家汤云闯入了蘅芜苑,找到孟颖姑,气势汹汹的说,“既然你们在中间砌了一道墙,摆明了跟咱们关内伯府没有瓜葛了,那么以后你们母子的例银,咱慕容府上可是管不着了。”
孟颖姑现在也不缺那几个钱,轻轻笑了笑,“随便你,不想给就算了,反正咱们也不指望着它过活。”
“你识趣最好,省得我多费唇舌。”裴若芙大模大样的在椅子上坐下,“还有秋菊和夏荷,老太太走了,她们既然是兰雪堂的人,我可得要回去。”
“只要她们愿意,我没有理由将她们留下。”孟颖姑本来也没指望让谁来侍候自己,有一个辰玉在身边就足够了。
秋菊和夏荷对裴若芙的秉性可是清楚得很,一听她要她们回兰雪堂,老大的不乐意,双双跪在地上。
秋菊叩了个头说,“夫人,当初老夫人叮嘱我们一定要侍候好三夫人和三少爷,如今老夫人刚刚过世,咱们就走了,老夫人要是泉下有知,只怕也会难过的。”
秦氏活着的时候,裴若芙还时不时的敢顶撞她,何况现在她已经入了土,哪里还把她放在眼里,“少拿老夫人来压我,你们不跟我走也行,明天我就让汤云把你们的卖身契交到官府去,让他们来评评理,到底是奴才听主子的,还是要反过来,主子听奴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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