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大明:秋香点伯虎
第二日,陆珩不得不找上华文,再次询问案情。但华文说的,跟朱宸濠别无二致。唯一让陆珩欣慰的是,华文告诉了陆珩张永和谷大用、以及北京来的一位朱公子住在萃芳阁。当然,这是陆珩从华文的话语中自己推断出来的。华文可不知道张永和谷大用的真实身份。
可陆珩知道了这一点也白搭,案子未破以前,他可不敢上门去见朱厚照。万一,朱厚照生气发作,直接命人将他陆珩推出萃芳阁砍了脑袋,那陆珩今后可就再也不能吃吃喝喝了。
无奈之下,陆珩决定大索全城,查缉做案的贼人。可要想做这件事,应天府是没有权利的,人手也不够。于是,陆珩便去往内守备厅,向守备太监徐荣禀报此事。
徐荣在听说朱厚照遇袭后,大吃一惊。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告知陆珩,乡试其间,不宜大动干戈查案。
陆珩见徐荣不准他大索全城,当场就向徐荣哭诉求告。也亏了陆珩平时没少打点徐荣,徐荣也算讲义气,便告诉陆珩,说是等明日华太师出了贡院,由他和华太师陪同徐荣去一趟萃芳阁,向朱厚照请罪。
陆珩混迹官场多年,自然听懂了徐荣此话的潜台词。明里,是说向朱厚照请罪,可实际上,却是由华太师和徐荣,在朱厚照面前替陆珩求情。至少,也要把破案的时间再宽限几日。
☆、第105章 说客上门
乡试阅卷结束后,当天晚上,华观就回家了。
虽然,华观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但全家人都还没睡,一直等着迎接他。
一番热闹后,众人散去,华观把大儿子华文留在了正堂。
“为父进入贡院这些日子,家中可有什么人来访?”华观问华文。
“父亲容禀,只有昨日,应天府尹陆珩来过。”
华文在他父亲面前,就像一个乖宝宝似的,说话的语气极为恭谨。
华观眉头一皱:“陆珩?为父昨日还在贡院之中,此事南京官场无人不知。陆珩怎会……”
“父亲,陆珩昨日是来找孩儿的。”华文解释道。
“找你?”华观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望向华文的眼神也不那么友好了。“可是你又惹了什么祸事?”
“父亲,孩儿一向谨遵您的教诲,回金陵后,也是循规蹈矩,又岂会惹祸事。”华文有些尴尬了。
华观冷哼一声,眼神也一下变冷,那意思分明在说,你循规蹈矩才怪。
“那陆珩找你何事?”
“陆大人是来找害人问案的。”华文小心翼翼的回答。
“问案?既然你没惹祸,陆珩找你问的哪门子案!”华观的火气一下就冒出来了。
“是孩儿前几日随宁王爷去紫金山游玩,于山中遭遇强盗一案。”
华观一听,大惊失色:“宁王在紫金山遭遇强盗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华文心中不舒服了,您老人家怎么只关心宁王爷,难道我不是您亲儿子?(隔壁老王笑了)
不舒服归不舒服,华文可不敢表现出来,他只得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把那日紫金山遇袭之事向华观讲述了一遍。甚至于,比对陆珩讲的还要仔细。
华观听完,两眼眯了起来。
思考了很大一会儿,华观又问华文:“那个朱公子究竟是何人?”
“听宁王爷说,朱公子是北京城中一个大臣的儿子。”
“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华观继续问道。
华文奇怪的看了华观一眼,心道:您老人家怎么又忽然关心起朱公子了?看您这态度,好像这位朱公子在您心里的分量,比宁王爷还重。莫非,您老人家多年以前在北京城留下了风流债?
腹诽归腹诽,华文表面上却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把他知道的关于朱厚照的情况讲了一遍。
华观又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有了计较,便对华文说道:“明日一早,你随为父出门一趟。”
“孩儿记下了,明日定会早起,预备好一切。”华文应的很干脆。虽然,他很想问问华观明日要带他去哪儿,但终究没敢多嘴。
华观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华文:“这些日子,金陵城中可有什么异常传闻?”
“坊间在传,皇上到了金陵,还去贡院亲自巡场了。”华文犹犹豫豫的答道。然后,他就忍不住好奇之心,向华观求证:“父亲,真有此事吗?”
华观点头道:“这是真的,皇上的确来了金陵。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安分点。若惹出乱子,为父也保不了你!”
得到了华观的确认,华文一脸的惊愕,华观叮嘱他的话,他压根儿就没听清。
……
第二日一早,华观一家正在吃早饭呢,门丁就进门禀报,说是守备太监徐荣、北京翰林院庶吉士陈韬求见。
华观当即撂下筷子,饭也不吃了,立刻前往堂屋正厅,接见徐荣和陈韬。
徐荣和陈韬此来的目的,正是为了朱厚照之事。
那日在贡院之中,朱厚照答应华观,要搬到南京皇宫居住。当时,陈韬也在场。陈韬一听朱厚照终于愿意搬出萃芳阁了,心中大感欣慰。可谁知,朱厚照一出贡院就变卦了,还是回了萃芳阁。
陈韬人微言轻,在朱厚照面前说话不好使。他有心再进贡院,将朱厚照变卦之事禀报给华观,可贡院也是有规矩的,乡试其间,无关之人禁止入内。离了朱厚照,单凭陈韬的身份,是进不了贡院的。无奈之下,陈韬也只能干着急。
所以,得知华观昨夜出了贡院的消息,陈韬今日一早,便急吼吼的拉上徐荣,来求见华观。正好,徐荣也因为陆珩的请托,要见华观,便与陈韬一起登门了。
华观在得知了徐荣和陈韬登门拜访的目的后,欣然点头同意。本来,他今日也想去萃芳阁见朱厚照的,多两个人,也无所谓。
只是,对于徐荣相求的给陆珩说情之事,华观很是犹豫。
“太师,陆珩的事情,咱家本不该插手的。”徐荣努力说服华观,“只是,皇上给陆珩的破案时间,实在仓促了些。明日就是三日之期了,陆珩无论如何都破不了此案的。若皇上盛怒之下,对应天府的官员大加查办,甚至是……大开杀戒。金陵城又正值乡试盛事,这总归不太好呀!”
“徐公公所言,也有些道理。”华观动摇了。
徐荣想了想,又道:“再者,这陆珩也算一员能吏。南京城中,官员多数都是尸位素餐之辈,若陆珩被皇上一怒查办,这金陵城的政事,也会大受影响啊。”
说到这里,徐荣暗暗观察了一下华观的脸色,稍一顿,有心又加了一个砝码:“前几日,咱家刚得了消息,北京城中,有官员保荐刘瑾身边的蒋谦,出任南京守备太监。若那蒋谦真能赴任,他到了南京之后,定会按照刘瑾的意思行事。到时候,单凭咱家一人,也难与蒋谦抗衡。陆珩这人,向来反对刘瑾。若能将他保下,对于将来抗衡刘瑾一党,也是一大助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