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大明:秋香点伯虎
“这……使不得,使不得!”华文惊得一下站起来,连忙推却。
朱宸濠也站了起来,走到华文身前,亲手将玉佩塞到华文的手里,说道:“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贤弟一定要收下。你放心好了,这块玉佩并非宗室之物,你收下绝不算僭越。”
“那……在下愧领了。”华文推却不过,只好收下了玉佩。
朱宸濠走回原位坐下,又道:“本王此次来金陵,最少也要逗留十天半个月的。华贤弟要是有闲,可要多陪本王到处走走。”
“这……”华文有些为难了,犹豫了一会儿,他面有愧色的说道:“王爷,华某自然想与王爷您多多亲近。可是,近段时间家父对我严加管教,请了祝允明教导我读书。我怕是很难有闲出府啊。就是今晚,我都是瞒着家父出府的。”
“哦,读书要紧。既如此,那本王就不勉强贤弟了。”朱宸濠毫不介意的说道,“不过,明日中午本王欲到贤弟府上拜望太师他老人家,到时候,贤弟可要多陪本王喝几杯哟。”
华文眼神一亮,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您明日能否在家父面前给小弟说项一番,让小弟能陪王爷您出府游玩啊?呵呵,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出家门了,实在憋闷的慌!”
朱宸濠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华贤弟这喜好玩乐的性子,一点也没改啊!你放心吧,本王明日自会说服太师他老人家的。”
“那华某就先谢过王爷了!”
……
第二天一大早,华府就收到了宁王朱宸濠的帖子,说是中午时分朱宸濠会来华府拜望华太师。
这就相当于预约了。到了宁王爷和华太师这个身份地位,即便是串门,你也不能贸贸然的前去,得提前打招呼,一来看人家有没闲暇见你,二来也给人家准备的时间。
华太师自然不能拒绝朱宸濠的拜望,他当即写了回帖交给宁王府的家丁,说是欢迎朱宸濠来府上。
宁王府送帖子的那个家丁走后,华太师立刻通知秋香,让秋香准备迎接朱宸濠来访之事。
秋香得知此事后,就立刻吩咐华府的下人忙活开了。交代完诸事,秋香便去找唐伯虎和祝枝山,告诉他俩宁王爷要来华府。
谁知,唐伯虎和祝枝山已然知道这件事了,他俩还说,华太师让他俩中午作陪,与朱宸濠一道吃饭。
既然华太师已经做出了安排,秋香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还未交午时,朱宸濠就来了。因为是私下的拜访,他穿了便装,也没使用仪仗,只是带着宋清这个幕僚,还有七八名护卫。所有随从人员也都着便装。
华府中门打开,华太师带着华文、祝枝山、唐伯虎出了府门,大为隆重的将朱宸濠迎进华府。
主宾双方进了客厅,正喝茶闲谈呢,华府的门房进来通报,说是内守备厅守备太监蒋谦和南京兵部侍郎王守仁来访。
华太师忙和朱宸濠一道出了客厅,将这二位“不速之客”迎进府里。
说起来,蒋谦和王守仁并非不速之客,而是有意而来。蒋谦是受了朱宸濠的指使,故意装作不速之客。而王守仁呢,却是受了华太师的邀请,前来陪同华太师与朱宸濠见面的。
朱宸濠毕竟是藩王,他到华府来访,虽然是出于礼节,可华太师也留了个心眼儿,生怕别人议论他结交藩王,便想请他的好友——南京礼部尚书王华作陪。此乃避嫌之计。
谁知,王华病了,并让他的儿子王守仁前来华府了。
“太师,今日杂家忽然想起一件事,想向太师请教。来得唐突,还望太师恕罪!”一进华府,蒋谦就向华太师解释。
“蒋公公客气了。你来得正是时候,要不然,只老朽和宁王爷聊天,也不热闹啊。”华太师笑道。
“哈哈哈哈……”众人跟着大笑。
随后,王守仁也向华太师说明他父亲生病,这才让他来华府之事。华太师立刻询问王华的病情。王守仁说不打紧,只是感了风寒。
华太师便为朱宸濠和蒋谦引见王守仁,说道:“老夫得知王爷要来,特意邀请了南京吏部尚书王华前来作陪,却不想王大人抱恙在身。这位是王大人的公子王守仁,字伯安。”
“本王先前已然与王大人有过数面之缘。王大人近来可好?”朱宸濠朝王守仁一拱手。
“多谢王爷记挂,下官一切顺利。”王守仁回了一礼。
“哦,原来王爷与伯安是旧识啊!”华太师说道。
蒋谦也道:“杂家与王大人也是旧识了,他刚来金陵赴任时,就到杂家的衙门里报备过。方才,杂家在街上遇上了王大人,一问之下才知道王大人也是要来华府,这才与王大人同行。”
“哦,如此说来,大家都是相熟之人嘛!好得很,好得很!”华太师笑道。
众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客厅,重新上茶后,华太师问蒋谦:“蒋公公说有事来寻老夫,不知所为何事?”
蒋谦道:“此事与王爷拜祭孝陵有关,恰好王爷也在,杂家就一块儿说了吧。杂家忽然想起,王爷拜祭孝陵,是否要写一份祭文啊?不知这祭文是王爷自己准备呢,还是由我们南京这边准备?”
朱宸濠一笑:“巧了!本王今日前来拜望太师,除了看望一下太师,还有一事相求。本王所求之事,也恰恰是祭拜孝陵的祭文。”
“哦?王爷的意思是……”华太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朱宸濠。
朱宸濠起身,朝华太师一拱手:“小王恳请华太师执笔,为小王写一份祭拜孝陵的祭文。”
“这……”华太师立刻面现为难之色。
“怎么,太师有不便之处?”朱宸濠看出华太师似有意推却,连忙问道。
华太师叹气道:“唉,不是老夫不想为王爷出这份力,而是老夫身为南京礼部尚书,王爷拜祭孝陵之事,由礼部牵头承担。老夫毕竟年事已高,单单是安排祭拜之事已然力不从心。这祭文嘛……老夫实在是……”
“哦,是小王思虑欠妥。”朱宸濠连忙说道,“既然太师已然如此辛劳,那这祭文小王便另外托人执笔吧。”
话刚说完,朱宸濠的眼神就转移到了唐伯虎身上。他微笑着说道:“伯虎,你身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写一份祭文,应该不在话下吧?”
“啊?我?!”唐伯虎万万没有想到,朱宸濠居然会让他写祭文,一下愣住了。
其余人也没想到朱宸濠会把主意打到唐伯虎身上,也都一愣。唐伯虎是很有才学,可给太祖皇帝写祭文,断不是只有才学就能担当的,这还涉及到执笔之人的名望和身份地位。唐伯虎充其量只是一个举人,这种事,按说他是没有资格的。
要说在座的众人,除了华太师之外,还有一人是最有资格为朱宸濠执笔写祭文的。那就是王守仁。王守仁的官职虽然不算很高,但也是南京六部中的兵部侍郎,算得上高官了。最重要的是,王守仁如今已然是大明有名的大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