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大明:秋香点伯虎
唐伯虎似乎一点都没意识到他的语病,也没留意秋香已经铁青的脸色,自顾自望着秦淮河,继续说道:“另外,唐某还有一事不解,秋香姑娘似乎对唐某有误解啊。唐某思前想后,似乎并没有得罪姑娘之处。”
“你得罪本姑娘之处多了!”秋香一声冷喝,“如果你那天没来红‘袖’招,我就不会跟你下棋;如果我不跟你下棋,我就不会被柳蝶衣惩罚;如果我不被柳蝶衣惩罚,就不会去跳舞;如果我不跳舞,就不会欠孟香雪那老女人的钱;如果我不欠孟香雪的钱,就不会中了柳蝶衣的阴谋;如果我不中柳蝶衣的阴谋,就不会逃跑;如果我不逃跑,又怎么会落水?”
秋香如机关枪般的连珠话,唐伯虎听得一脸懵逼。然而这还没完,秋香稍喘口气,又继续突突突说个不停了:“更可气的是,如果那天你不去红‘袖’招,我就不会认识你;如果我不认识你,又怎么会想着让你给我赎身?你不来给我赎身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在我眼看就要逃跑成功时又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不是你耽误了我的时间,我早就逃出金陵城了,又怎么会落水?
“你最不该出现之时,偏偏出现,且每次都是这样。昨日,眼看着我就要骗出卖身契了,偏偏你又出现了,害得我功亏一篑。也因此欠下了那朱公子好大一个人情。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还敢说没得罪我?”
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秋香委屈之下,居然目中含泪了。“唐公子,你就是老天爷派来玩我的吧?”
唐伯虎完全听不懂秋香在说什么,但见秋香如此委屈,他也没来由的感到愧疚。心里一软,他便从袖中摸出一方手帕,递给了秋香:“姑娘,河边风大,先擦掉眼泪吧,风一吹,会皴脸的。”
“谁让你假惺惺装好人!”秋香气头未消,下意识的一拨唐伯虎伸到她脸前的胳膊……
秋香显然忘了,她和唐伯虎此时就站在秦淮河边,离着河水只有一尺距离。唐伯虎被她一拨胳膊,没防备之下,一个立足不稳,就掉到了秦淮河里。
随着唐伯虎落水发出的“噗通”一声,秋香大惊失色了。
好在,这段河水靠近岸边处并不深,唐伯虎落水后,只扑腾了几下,就站在了河水中。河水刚没他的大腿。
“咦,水不深啊!”唐伯虎心安了。
见唐伯虎无恙,秋香也安心了。想起他刚落水时的惊慌样,秋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哼,你害我落水,这回自己也遭报应了,咱俩扯平了!”秋香又板起脸,对唐伯虎说道。
“嘿嘿,虽然我还不明白秋香姑娘方才说的那些话,但只要……你开心就好!”唐伯虎站在河水中,憨憨的一笑。
“呵呵,你也会说网络流行语了。”秋香笑得……对,跟花儿一样。
“网络流行语?”唐伯虎又茫然了。他这会儿忽然怀疑起他自己的才学了,我明明被让人称为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怎么这位秋香姑娘说的话,我就是听不懂呢?
秋香自然不会跟唐伯虎解释什么是“网络流行语”,她白了唐伯虎一眼,没好气道:“傻子,还不快上来,还等着我一个弱女子拉你不成?”
“就来就来!”唐伯虎应着,手脚并用,爬上了岸。
秋香看了看唐伯虎湿透的下半身,关心的问道:“你冷吗?”
“不冷不冷!”唐伯虎摇着头答道。“幸亏这里水不深,不然唐某可就遭殃了。我不会游水的。”
“啊?你不会游水!”秋香大为诧异,“那昨日,你为何一见到我就往水里跑?”
“我那是……见到秋香姑娘死而复生,惊喜之下,就什么也不顾了。”
秋香心里又变得暖暖的了,她也不去计较唐伯虎话里的语病,而是对唐伯虎说道:“你的那些疑问,我现在可以详细说给你听了。”
说完,她又望向唐伯虎那正在滴滴答答的衣袍下摆:“如果,你不急着回去换衣服的话。”
“不急不急,我不急的。姑娘快说!”
微风轻拂杨柳,树梢头枝叶随风摇摆,刷刷轻响。风儿呢喃,杨柳依依,如吟如诉。
秦淮河畔,唐伯虎和秋香并肩而坐。秋香将她这几日的奇遇娓娓道来,唐伯虎听得或惊或喜,津津有味。
秋香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此时坐在他身边之人,变作了安华。在另一个世界的某一时段,那时的邱香香,也经常与安华坐在河边,话儿似乎永远说不够。
恍然中,唐伯虎的模样,在秋香眼里,与安华重合了。
☆、第40章 挂匾大吉
朱厚照买下舒然客栈的第一天,旧主人窦倏冉礼貌的请走了还在客栈中居住的客人。同日,秋香和黑子的户籍也顺利落下。
第二天,窦倏冉用了半天时间,搬出了经营了近三十年的舒然客栈……不,从这一天开始,这处位于秦淮河边的宅子已经不能再叫舒然客栈了,因为那块挂了近三十年的牌匾,已然摘下,被窦倏冉一并带走了。
也是在这一日,由唐伯虎题写的新牌匾也刻好了。新牌匾是用上好的硬木做得,长三尺宽一尺,墨底绿字,红色落款。“萃芳阁”三个大字……嗯,用秋香的话来说,横是横、竖是竖、撇是撇来捺是捺,很好看!
不过谷大用和张永似乎不买唐伯虎这位江南俊秀的帐。“这字写的了了,比我家公子爷可差远了。”
这是张永和谷大用对唐伯虎书法的评价。
因为这句评价,谷大用和张永一人挨了朱厚照一脚。
“你俩这马屁拍的本公子很不舒服!”朱厚照咬牙切齿的说,“我的恩师李先生曾经评价我写的字,道是‘如龙蛇蜿蜒,又如飞鸿蹬足’。”
“这评价似乎不低啊,朱公子为何不高兴?”秋香疑惑了。
“唉,李先生虽然话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说我的字写的跟虫爬鸟刨似的。”朱厚照难得的脸红了一次。
秋香:“……”
……
第三天,是个大日子。黄历上简单明了的用四个字说明了今天的吉凶——诸事不宜。
朱厚照显然没查过黄历,偏偏在这一日挂匾。
一大早,众人就齐集未来的萃芳阁大堂内,商量起了挂匾的事。
“老张,等会儿你带黑子兄弟出去,多买点鞭炮,最好再请几队舞龙舞狮的人,咱们好好热闹一番。”朱厚照一脸兴奋的说道。
“好,老奴晓得了。”张永应下。
兰芷若眉头轻蹙:“朱公子,咱们毕竟只是挂匾,不是开张,没必要弄得太热闹吧?”
朱厚照不以为然:“谁规定的挂匾就不能弄得热热闹闹的?让他到这儿……不,等我回了北京,让他去寻我,我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得,你是皇帝,金口玉言,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您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