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他桃花眼不勾人,总是带着淡淡的冷,眉宇间氤氲着病气,整个人比柔弱又多了几分刚硬,是一种柔中带刚的气质。
行人匆匆,形形色色,都没有人比眼前人更夺目。
向长远望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答反问,“世子觉得我是蠢?”
徐原青沉默不答,他偶尔是会觉得他很蠢,但偶尔也觉得他有脑子,向长远就是会给他反反复复的感觉,不似其他人一样能让他直接猜到几分思量。
原书里向长远只是炮灰角色,笔墨不多,到现在原书男主沈玉泽因为他的介入还未出场,他的思想还未围绕着男主,所以难测吗?
这个想法不成立,徐原青明知道不成立,却忍不住的顺着这思绪往深处想。
“世子?”
他一想到原书里他对沈玉泽掏心掏肺,就不由得胡思乱想,现在的世界因为他的存在已经改变了很多,他想直截了当的问一下,沈玉泽于他而言,是否还有原书中那么重要。
“向长远……”
才叫出他的名字,徐原青就见向长远整个人一震,抬手示意他不要说了,眼神望向街上的行人,欣喜的说,“世子我看见了一个故人,我们改日再聊。”
说着就招手让左越过来,自己则着急忙慌的往前跑,一边跑还不忘朝徐原青挥手。
“……”
徐原青看着他灿烂的笑容,眉头紧皱,心脏想是狠狠被敲击了一阵,呼吸都不顺畅了,浑身发软酸疼。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第31章
回府路上, 徐原青一路心神不宁,到屋里静坐了许久才突然问,“柳谦呢?”
“不知道, 这几日没看到他。”左越端来熬好的药,看他面色煞白,神情严峻,小心的询问, “世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徐原青闷不吭声的摇了摇头,接过药碗仰头喝下, 看眼前多的糖,迷糊间竟然觉得是向长远递来的, 可一眨眼人又不是他。
他推开左越的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边起身往床上走, 一边说,“头疼。”
左越一听就紧张起来, “我去请大夫。”
徐原青抬手就将他拉住, 摇了摇头, “我睡一觉就好。”
兴许是身体不适的缘故, 他思绪也杂乱无章, 倒床不过片刻就好像进了另一番天地,来这个世界后的种种飞逝而过,明明是他经历过的事情,他却像是局外人一样注目凝视着一切。
浑浑噩噩中他又回到了初来之时, 入眼满是白色, 清冷寂静,寥寥行人, 他不知为何在雪地之中,冷风呼啸,他已经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有个孩子蹲在他身边“咿呀”叫来几声,本能的求生欲让他挣扎着想要求救,但他浑身僵住动弹不得。
孩子跑走时,巨大的痛苦袭来,他被寒冬冻住的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我不想死。
后来他清醒过来,身在简陋的土屋,脑子里有着不属于他的记忆。
身在异处的无措感和病躯的无力感交织,他崩溃过后异常的平静,面对妇人的悉心照料和询问,他能说话后说的第一句——“我不是这里的人。”
“哪里的人都是要吃饭的呀。”
这是妇人给他的回答。
徐原青在心里筑起的高楼大厦,因为这句话崩塌成废墟。
巨大的悲伤袭来,徐原青承受不住如洪水决堤的悲伤,强行醒了过来。
脸上一阵凉意,他抬手摸了一把脸,他竟然哭了,他无奈的擦去眼泪,扭头看桌上孤独的一盏烛台,后面是摆满的瓶罐的架子。
天还未亮,不知此刻什么时辰。
这一觉睡得他身子舒服了许多,但思绪更重了。
“咳咳咳……”
咳嗽声传出,他捂嘴阻隔声音,扶着床栏起身,看左越就着一张矮椅,趴在炉子边睡着了,脚边是之前的老大夫养的白狗。
他轻手轻脚的在炉子边倒了一杯热水润嗓子,蹲下身看小孩睡觉,狗子感受到他的存在掀开眼皮,瞥了一眼换个姿势继续睡。
左越不知梦到了什么,笑着舔了舔嘴。
看着一大一小睡得安稳,徐原青心中巨大的不安略微消减,在愁绪中抽丝剥茧出幸福感。
他喝完水嗓子舒服了许多,去拿了件大氅给两小只盖上。
“世子?”左越迷迷糊糊的叫人,眼睛强睁了几下也没睁开。
徐原青蹲在他面前,轻声应,“嗯?”
左越又睡沉过去,徐原青把大氅给他盖好就站起身,白日睡多了现下睡不着了,他坐在太师椅里,调整自己的情绪。
在原书男主还为崭露头角之时,他原想的是先拉下沈齐文,不仅能夺男主气运,还能解心头之恨,一箭双雕。
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原书两个势如水火的人,竟悄无声息的成了同一阵营。
事情发展至今,唯一他庆幸的是,从未和男主正面刚过,否则他又要伤脑筋了。
原主自小身体不好,原书因为男主刻意的引导,让徐家人不惜背上谋反的罪名也要救他,最后徐皇后为保全徐家,阻止了此事,还亲自将所有罪责揽于自身。
原主气息奄奄之时,男主故意找人来告诉他一切,玩了一出杀人诛心,原主气性大,知道是自己牵连了父母,气的吐血身亡。
原书男主沈玉泽。
书中是个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人。
若是站在他的角度,他从穷苦书生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的确是位令人敬佩的枭雄。
可如今他是徐原青,站在他的角度,男主步步为营,为一己之私将无辜之人当成垫脚石,而他就是其中一个。
思索了半夜,屋子里热气哄哄,他依靠着椅子又小憩了一会,迷迷糊糊间听见了外间有下雨的声响,等睁开眼后外面又只有风声。
左越哼哼唧唧的换了个方向又趴着睡,白狗抬脑袋看了看天色,往左越腿边蹭了蹭,脑袋往他腿上一搁又继续睡。
冬天,人总是贪睡。
他打着哈欠起身,取了大氅披上,轻轻开了一道门缝出去,抬眸就看院子里立着一人。
院子被半夜的雨水清洗过,寒凉的风夹杂着刺骨的冷,那人立在光秃秃的黄梨树下,绿衣青袍,给这肃冷的天凭添了几分春意。
徐原青被冷风一吹,浑身刺骨的疼,连咳嗽了一会才缓和过来。
“不是说阿远给你冲喜吗?怎么不见好?”
向长宁语不惊人死不休,徐原青刚缓和又被惊的咳嗽起来,迎着风眼睛都难睁开,只好退回廊下躲风。
“此事我家里人都知道,自然也知道你极力反对此事。”向长宁缓步走近,她常年在北疆,风吹日晒,脸上并不白净,微黄的面色总是不怒自威,柔和的眼神恰好削弱了威严。
她看着徐原青撑着廊柱咳嗽,弯了弯眼睛,故作不悦的问,“怎么?我家阿远配不上你?”
徐原青背着风终于平复过来,被她话惊的自己一阵难受,没好气的反问,“你一早来我这消遣?”末了不忘揶揄一句,“你闲得慌?”
“切。”向长宁冷嗤一声,将吹到身前的马尾扔到身后,径直往屋子里走,一进门就看到睡着的小孩和白狗,随即就退了出来,顺手拦住了要进去的徐原青。
站在门口,她歪了歪脑袋,“这就是你捡的那个小孩?”
徐原青:“看来北疆也不算偏远。”
向家世代从军,代代出人才,能在大晟屹立不倒,不至君上忌惮铲除,自然有自己的门道,对京中高门贵族的事情知一二是必然。
“咦,向将军。”左越醒了,浑浑噩噩的喊人,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做梦后一下跳了起来,惊了一跳匍在他腿边的白狗。
向长宁听到声音回头看去,眉眼带笑的应声,“嗯,是我。”
闻言,左越更加激动,看徐原青“咿呀”乱叫,小狗也被他感染,围着向长宁蹦哒。
徐原青无奈的扶额,他觉着自己也常带他出门,见过不少大人物,向长宁也见过几次,怎么突然激动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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