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
“他一个在医院会不会很孤单?这么心疼陈骋?他高中刚出国那会儿可能有点,陈司盈跟我说他几次半夜打电话找她聊天,后面就少了,不知道是陈司盈太忙了还是他自己已经习惯了。”
“为什么不找我?我跟他关系不好呀,他伤心的时候我又不会安慰他,嘲笑他还差不多。”
“说话这么直接我是他的什么人?你们堵我老半天现在才问我是谁?”
陈诺晃了晃手里的机票说,“我是他的善良好姐姐,除了我还有谁愿意亲自飞过去,把惨兮兮的陈骋接回来?”
“你们也愿意?你们还是算了……”
“文暄——”
江遇乐推开房间门,看到文暄砰的一声将手机屏幕压到桌面上,抬眼问:“找我有事?”
“洛也说他有道题不会做,十万火急找你救命。”江遇乐走近几步,像只好奇的猫一样盯着他压在手下的手机,“你在看什么?刚刚那个人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
“不小心刷到的电视剧,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文暄一脸镇定,眸光自然地落在江遇乐脸上,问他,“洛也在干嘛?线上模考?”
“好像是。”
“……救不了,让他自救吧。”
文暄把不甘不愿的江遇乐被送出了门,随后第一时间将刚刚看过的内容转发给方羲,留言说:队长,不就是陈骋要回国了,你才不慌,对吧
几分钟后,方羲回复:这还用你说
文暄:那我告诉江江了,正好他在我这儿[可爱]
Cyril:你敢!
什么叫内忧外患,什么叫虎饲狼环?
他和江遇乐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就迎来重重挑战。先是文暄持续不断的冷嘲热讽挑拨离间,现在又来了陈骋这个写作好朋友读作男小三的回国勾引,如果他和江遇乐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简直天理难容!
然而,不管方羲如何抗拒,四月中旬,陈骋回国了。
不同于陈诺来接他时惊动线上线下一大群粉丝,格外兴师动众。
他回来的那一天下着小雨,车轮碾过湿淋淋的路面,后座的陈骋抬眼望向雾蒙蒙的城市,几乎是悄无声息的。
江遇乐一直不喜欢雨天,虽然不下雨他也不可能出去玩,但雨天总给他一种被拘束了手脚的感觉。
脑袋也被淋湿了,起了一圈小炸毛。拍他的摄影师一直在夸他说这样特别好看,雨天很有氛围感,江遇乐只能继续坐在露天游泳池,全身湿哒哒的一直到结束。
草草在浴室冲完澡,江遇乐换完衣服出去,边擦头发边问助理:“方羲有没有给我打电话?”
助理摇了摇头说没看到。
这天是江遇乐的个人行程,因为天气变化,准备的时间格外长,结束也比预期要晚很多。他忘记问方羲今天有没有事,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跟他说过要来接自己了。
应该没有,不然他早该过来了。
“那我们回吧。”江遇乐说。
门外停着两辆车,江遇乐扫了一眼,走向更眼熟的那一辆。
刚要上车,突然听到几声轻响,叮铃铃,叮铃铃,是小铃铛碰撞的声音。
他下意识回头,整个人蓦然一怔。
陈骋张开手臂,刚想一把接住飞奔过来的江遇乐,他却自己停下了脚步,堪堪停在离陈骋一臂之间的地方。
这个人和他记忆里的差别不大,依旧是宽肩窄腰,腿长得不可思议。噢,脸更白了,在这样阴雨蒙蒙的天气里站着,苍白得缺乏血色。
江遇乐小心地拍拍他的胸膛,仰起头问:“你以后都没事了吧?”
“没事了。”陈骋笑着说。
他俯身抱住了江遇乐,伴随着叮铃铃的细响,脸颊贴在江遇乐湿哒哒的脑袋旁,也沾上一点冰冷的水汽。
“这么久不见,想我了吗?”
江遇乐嗅着对方身上久别重逢的气息,依旧嘴硬说:“没有。”
“真的?”
“真的。”
助理眼睁睁看着他被陈骋拉进另一辆车,压根没那个胆子开口阻止。
下一秒,江遇乐落在她这儿的手机就响了,出现在屏幕上的名字赫然是——大孔雀。
在方羲被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抢人行为气到火冒三丈的同时,江遇乐把手伸进了陈骋衣服里,摸到了对方温热的皮肉。
热意染上指尖,触感那么真实,让江遇乐很难相信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或许在鬼门关前走过一回。
他认真问陈骋:“你做的手术留疤了吗?”
陈骋回答:“有一种是微创的,那种不会。”
“你的是吗?”
“不是。”陈骋短暂思考了一下,想把自己的情形说得轻松一点,“我的是——”
“你脱下来给我看一眼。”江遇乐倏地打断。
陈骋微妙地一挑眉,往前座瞟了一眼,低声说:“江江,司机还在呢。”
江遇乐说:“那你掀起来。”
口吻蛮横得像个非要掀人裙子的流氓。
陈骋当然不可能掀给他看,他轻轻攥住江遇乐的手腕,按着自己心口,心跳砰砰的,连着硬实的肌骨,传导在江遇乐的掌心。
近在咫尺,鲜活可触。
“不用怕。”陈骋说,“我好好的,也回来了,对吧?”
“嗯。”江遇乐挨在他身旁重新坐好,想了想又说,“我刚刚好像摸到你的腹肌了。”
陈骋轻轻笑了一声,握住他的手:“我回来的路上其实特别担心,看你还跟以前一样就好。”
“担心什么?”江遇乐问。
“担心我走了太久,你会把我忘了。”陈骋俯身凑到他耳旁,小声说,“可能还会牵着别的男人的手跟我说这是你的新男朋友什么的……”
江遇乐忽然偏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瞳与他对上。
他还没说话,但陈骋蓦然间有种不详的预感。
江遇乐随随便便地点了下头,说:“啊,被你猜中了。”
第144章 “噢,陈骋你回来了?”
陈骋沉默了至少有三分钟,车内很安静,司机用力地握着方向盘,假装自己是个天生不长耳朵的人类。
三分钟过后,陈骋开口了。
江遇乐的注意力从窗外骤急的瓢泼大雨中收回,他发觉陈骋轻松的语气消失了,变得有些艰涩:“是谁?”
江遇乐飞快眨了下眼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
告诉他他不会立即要求调头去揍方羲吧?如果他们俩打起来自己要帮谁?
当然是哪头都不帮……但方羲那张日光烈点都能把他晒蔫的娇花脸,真能扛得住陈骋一拳吗?不会被他揍哭吧?
陈骋的气色看起来也不太好,身形比以前瘦削,宽松的裤腿变得有点空荡,侧脸苍白,带着病愈后的虚弱。不过方羲全身上下攻击型最强的就是他的嘴了,说话那么毒,很大概率陈骋也讨不了好,有可能刚出院就要被他气得住回去……
唉,感觉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江遇乐看着陈骋,脑瓜子里年头百转,眼底眸光不住闪烁。不知道是因为爱好和平还是别的什么考虑,他说:“我先不告诉你。”
陈骋垂眼问:“舍不得?”
“这倒没有。”江遇乐说。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反正大小姐不是第一次哭了,哭就哭吧,就当是给他自己浇浇水。
陈骋却从他闪烁的乌瞳里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愉悦,简直扎眼。
陈骋的声音越发冷了:“这次打算谈多久?”
江遇乐想了想:“不知道,两周一个月几十年,都有可能。”
“不会像上次一样被人甩?”
“我被甩你很高兴吗?又想怂恿我分手了是不是?”
江遇乐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满,可他不知道陈骋有什么好不满的。江遇乐认真说,“我不是没有问过你呀,是你先抛下我的,每一次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都不回答我,还要我一直想着你。凭什么?难道我就不会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