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
小时候娘亲就经常用这种小把戏逗他玩,抓他练功偷懒一抓一个准。
他没有要监视洛也的意思,也没那个兴趣,毕竟兔子是洛也自己管他要的。
前段时间相安无事的时候他只要保证兔子存活就行,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可以当他不存在,可是昨天晚上他突然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地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一个人压抑着的哭声。
洛也大半夜在对着一只兔子哭。
这个认知让江遇乐毛骨悚然,第一次生出不敢再欺负洛也的想法,他怕伤害到这孩子幼小脆弱的心灵。
他缓了一阵才去找洛也,想劝他把兔子留在宿舍,别带过去了。
洛也一脸不乐意,看到江遇乐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怀疑兔子要不好了。
洛也谨慎地问:“是、那个意思?”
江遇乐心想哪个意思?他也不敢多问,含糊地点了点头。
洛也的神情莫名悲戚,两个人对着彼此,战战兢兢地达成了共识。
从洛也房间出来,江遇乐看到在外面放风的兔子落到了方羲手上,他揪着兔子短短的一截尾巴,扯出来弹回去,扯出来弹回去,手欠得有些厉害。
看到江遇乐,他拎起兔子问:“魔法兔子怎么吃比较合适?”
江遇乐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口胡说:“红烧吧,麻辣也行。”
方羲“啧”了一声,摆弄着兔子那对不到一指长的小耳朵,挑剔道:“做法很普通啊。”
江遇乐慢吞吞地应着:“是啊,如果你不介意它是洛也的袜子变的的话。”
方羲的表情瞬间扭曲,抓着兔子圆滚滚的肚子僵硬在原地,一时间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直接扔有点不忍心,再抱着对他自己不太好。方羲用两根指头捏起小兔子的后颈,着急忙慌地将它丢进洛也的行李箱里,洗了好几遍手才回来:“他把这玩意天天放枕头旁边?”
江遇乐想了想,点头说:“好像是。”
方羲的表情难看得好像生吃了那只兔子。
出发前的几个小时,方羲都是避着洛也走的,眉头拧得紧紧的,眼神也不往他那儿瞟,好像他是什么不堪入目的脏东西。
洛也简直莫名其妙,怀疑大小姐可能真的有生理期,脾气才老这样阴晴不定的。
助理过来接他们了,方羲推着行李箱等江遇乐一起走,走前还在跟他吐槽:“到底是什么智商的人能整天把一只袜子变的兔子放在床头,还抱在怀里亲亲贴贴,恶不恶心。”
“是啊。”江遇乐点点头,十分认同,“到底是什么智商的人能信袜子可以变兔子。”他低头看时间,“还信了整整四个小时。”
方羲:“……”
方羲听到了身后助理的偷笑声,心里又憋屈又恼火,蓦然间生起一股直觉——有了江遇乐,此行必定不能善了。
第37章 第二十五任前夫
这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路上度过的,虽然是未公开行程,还是提前走的VIP通道,不过保险起见,在下车之前,方羲让江遇乐带好口罩,扣上棒球帽,再盖一层白色的卫衣帽子,只露出一对微圆的黑眼睛,像一只全副武装的北极兔。
方羲扫见他帽子里露出那段黑发,小声嘀咕:“被拍到她们不会以为你是我女朋友吧?”
江遇乐奇怪地转头看他,他又自己否定了,“不太可能,你刚跟陈骋传过绯闻,要是搞到同一个嫂子恶心不死她们……”
他最后盯了几秒江遇乐的脸,像在评判一个不讨他欢心的相亲对象,“平平无奇,配不上我,她们眼里我的品味还不至于像陈骋那样——人尽可夫。”
江遇乐歪过头,对他吐出什么样的字眼全然不知,只在方羲伸手过来,扯掉他一边的耳机时,听到他在说,“走吧小学生,下车了。”
江遇乐坐在座位上,等助理推开车门,方羲弓着腰出去的那一瞬间,故意往他身后搡了一把。
助理震惊的目光下,方羲好险不险地扶住车门,这才避免没站稳脸着地。
他恼怒回头,即将要走向一个必然的结局——因为“在公共场合霸凌小学生”上热搜被骂成筛子时,对上一双稍显慌乱的眼睛。
江遇乐仰起脑袋,颇有些担忧地问:“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方羲惊疑未定,看着他说:“……没事。”
江遇乐自然地抓着他的袖子下了车,又问:“你刚刚嘴在动,是不是跟我说话?还是在偷偷骂我?”
方羲当然要狡辩:“谁骂你了,我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江遇乐抬头,看到乌云团聚,轰隆几声,惊雷在乌云间翻滚。
“哪里好了?”他问方羲,“你喜欢雷天?”
谁会喜欢这种鬼天气,方羲磨牙:“要是飞机延误害我进组迟到——”
“就怎么样?”
“就都怪你。”
“关我什么事,雷又不是追着我劈。”
江遇乐话音刚落,闪电笔直劈下,跟着一声暴雷震在耳旁。
他缩了一下脑袋,两手揣进卫衣兜里,故作镇定地跟着方羲身后,走进休息室。助理去帮他们办值机和行李托运了,江遇乐嫌热,进了休息室第一时间摘了帽子,开始试吃机场的饼干和巧克力棒。
方羲洗完手出来,目光复杂地盯了他片刻。
江遇乐含糊问:“你看什么?”
方羲深沉道:“我在反思自己带了一只什么玩意出门。”
江遇乐直觉他后面没有好话,低头继续啃巧克力棒,懒得再搭理他。
果不其然,方羲随口就往他身上盖了个戳:“130斤重的奇行种仓鼠大号。”
江遇乐朝他翻了个白眼,这个人风评差成这样,堪称人嫌狗憎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反正他是出来玩的,只要把这个讨人嫌的家伙当空气就好了,管他说什么呢。
休息室的零食不太符合江遇乐的口味,他挨个尝了一遍就没兴趣了,从口袋里摸出游戏机。
方羲看了半天,通过游戏机背面的熊猫贴纸认出这确实是洛也的东西,阴阳怪气地说:“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哈。”
江遇乐转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他一上线就看到家里狗窝上空那行“江遇乐速来和我决一死战!”。
他思考了一会儿,把它改成——“江遇乐没空,拍拍洛也小可怜”。
不知道这一趟方羲和江遇乐谁是那个乌鸦嘴,飞机延误了快两个小时,两个人只能无聊地坐在机场休息室,江遇乐支着脑袋单手打游戏,打了一会儿就被更无聊的方羲抢了过去。
江遇乐很大方,懒得跟他争,转头看向另一边,暴雨冲刷着玻璃,视野范围内都是白茫茫一片。
抵达东溪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钟,他们上了剧组派来接人的车,不过离入住的酒店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江遇乐昨夜没睡好,刚上车就困得昏昏欲睡。助理翻自己随身的小包,给他塞了几颗薄荷糖也不管用,他含着糖猫腰缩进商务车最靠里的后座,歪过头睡得天昏地暗。
这个人睡相一般,睡着睡着就开始往下滑,助理和他同一排,又不好叫醒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扶一下把他扶正了,免得砸到自己腿上,被折腾得不行。
扶了三五次,方羲终于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他轻轻啧了一声,看麻烦精似的瞥了江遇乐一眼,招手让助理坐到前面来,自己换到了后面去,直接掰过江遇乐的脑袋,强行扣到自己肩膀上。
江遇乐靠了没几秒,不太舒服地抬起头,小声说:“衣服太冷了。”
“你要求怎么这么多?”方羲不耐烦道。
他脱了外面那件拼接外套,里面就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袖衬衫,等江遇乐自己贴过来之后,阴阳怪气地问他:“这个体温您还满意么?”
没人应声,江遇乐闭着眼睛不再理会他。